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怕是一場大沙塵暴要來了。


    天空漸暗,天空黑雲還閃著雷光。


    王平之正著急要找個地方降下暫避,一條極強大的龍卷風快速形成,巨大的牽扯吸力,把他卷了進去。


    一道天雷暴閃,天空一片亮光閃耀,一道雷電結結實實的打在他身上。王平之正被旋渦之力撕扯,又遭雷擊,吐出一口煙,頓時失去了知覺。丹田中的鳳焰原本是壓製黑煞毒絲的,感知到危險分出大部分威能護主,一團金色火焰將他包裹起來。


    又一道更亮更強的雷光,發出耀眼的強光閃過,王平之的身軀也跟著那亮光消失了。


    ……


    ————————


    大地一片雪白,吹著寒風。天氣寒冷,一大早,一片靈果園中一個有些木訥青年,站在木梯上采摘白雪果,放進綁在腰間的竹蔞裏。麵容專注,好似這冰寒的天氣與他無關。


    待采摘的白雪果裝滿竹簍,緩緩下了木梯輕輕解下竹蔞。白雪果是富含靈力的果子,采摘時不能用手碰,也不能用修士的法力,要用一種專門的玉鉤,這樣才能保住白雪果的口味和靈力。


    “休息一下吧,太冷了,喝口靈酒暖暖身。”樹下一個老者拿出一個酒葫蘆給他。


    青年接過喝了兩口,遞給老者。


    這裏是雪域的一處小地方,叫雪峰山。這裏是修仙界一處散修雜居地,長年累月下來有不少低階修士長居,落地生根,形成了一個村落,他們以在風雪嶺上種植雪靈果為主。


    雪峰山常年積雪,且有一條地下靈脈,這裏是種植雪靈果的最佳地方,出產的白雪果在黃沙海區域都是有點名氣。


    黃沙海區域很廣闊,不單隻有沙漠,也大片綠洲和雪域,隻是相對資源不如玉州。


    雪峰山下叫做百家村,他們祖上從各處匯集雜居於這裏。互相幫扶,村風還不錯。


    “哎!小水,這麽早來摘果啊!真勤快。”


    “老水,終於有幫手啦。”


    “是囉,以往就他一人,夠辛苦的。”


    幾個路過的村民看到青年和老者跟他們打招唿。青年向他們揮揮手迴應。


    “郭記靈果鋪,訂了一批,催得急,隻好趕個早了。”老者大聲迴道。


    老水就是坐在雪地上的老者,用一種白色紙張將蔞中的雪靈果,一個個包起來,這種紙張是用來保鮮的。


    “休息會兒,再摘一蔞就夠數了。”老水對青年道。


    青年擺擺手,表示不累,把竹蔞綁在腰上繼續上木梯采雪靈果。


    “真是個好孩子,可惜是啞巴,老天不公啊?”老水充滿慈祥的目光看著青年,對天道深表不滿。


    他思緒又迴到了那個寒冷的冬夜。


    那天正是雪域這片地方一年中最寒冷的天氣,他是修士煉氣期十一層境界的修為,但這雪域的寒氣下,也感寒意。喝了一碗靈酒,他在房中打坐修行。


    小院中“撲通”一聲,似是有什麽東西從天而降,砸在院中。


    他隻道是村中小童淘氣,亂丟東西。忽然又想到這大雪天,天寒地凍,地上是三尺厚的雪,又是半夜,村中頑童不會這時候出來野,難道是山中妖獸,還是看一眼的好。


    老水開門,看到院中雪地砸一個人形坑,一個衣不蔽體,頭發散亂,黑身上僅有幾條碎布的的身軀趴在坑裏。


    老水一驚,不知這家夥怎麽摔到他院中的。


    老水心善,把他翻過來,一張年輕麵孔,身上,臉上被熏得漆黑,頭發淩亂好似被火燎過。一探鼻息,還有氣,老水忙把他帶進屋。拿了靈材生火,又灌了他兩口靈酒。


    三天後青年才醒來,在床上睜著眼,一臉茫然,看著屋頂。


    老水見他醒來,問他從哪裏來。


    青年側臉看著他,張張嘴卻發不出聲。


    老水才知他是個啞巴,而且好像是個傻子,因為他的眼睛一點不靈動,跟他說話時隻會看著,要不隻會發呆,看著屋頂。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個傻子應該有八級。)


    上天有好生之德,好歹是條命,老水這麽想。


    老水在修仙界闖蕩幾十年,資質不夠,眼見大道無望,年事已高,隻好在這落戶等待大限來臨,當了靈植農,和其他落戶在這的村民一樣,在雪峰山種雪靈果,維持生計。


    修養半青年才能下床,隻是身體不協調,動作反應有些慢,並不是傻子,且好像是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是誰,從哪裏來。


    因此老水從此多了一個幫手,時間久了村裏的人叫那青年為小水。


    小水有煉氣三層的修為,看骨齡和麵容二十來歲,這樣的修為和村裏的同齡的青年差不多,隻是不會說話,木訥一些。


    三年來,老水帶他種植靈果樹,采摘,有時和同村一道去狩獵些低等妖獸改善生活,日子過得挺好,一老一少相依為命。


    老水和小水點好數目,背了靈果去雪山城交貨。


    “好,看我們誰快些。”


    下了山到了平地,老水和小水都是修士,奔跑如駿馬,在一尺多厚雪地中留下淺淺的腳印。


    雪山城說是城,其實是個交易集散地,原本是山岰中一個寬闊的大山洞,來交易的人多了,就熱鬧起來,是買賣修行資源和交換的地方。因為屬於自發形成,進入是不用交靈石的,也沒人專門管理,大家公平買賣交換,都很守規矩。


    這在修行界中,倒是很少見的。


    郭記靈果鋪子的胖子老板和老水很熟,年輕那會兩人就相識,在黃沙海這片區域闖蕩。


    郭胖子比較早認命,自知修為無法再進,止步於煉氣八層境。便早早謀劃選了這裏安身立命,娶妻生子,如今有三子二女。


    老水和小水入城直奔榮記靈果鋪子。


    “水道友,來得真及時,你種的雪靈果,品質在同類中一流。”郭老板誇讚道。


    “那當然,下得功夫深當然好了。郭道友,滿麵春風,可是有什麽可喜的事。”


    “哈哈,不瞞你,小小子,參加宗門考核成功加入禦靈宗了,且進入內門拜師。這靈果就是讓他帶去,孝敬師兄們的。”郭胖子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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