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一聲響亮的公雞啼鳴,打破山村的寧靜。天蒙蒙亮,村子裏開始喧鬧起來,不一會家家戶戶,升起一柱柱炊煙。


    王二在床上睜開眼,坐起身來,不曉得昨晚何時睡著的。王二摸摸頭連打幾個哈欠,起床穿好衣裳鞋子。走到院中,井轆轤旁掛上水桶轉動把手提上一桶井水,俯身喝一口再吐出反複兩次漱口,又捧起水洗臉。


    “吱呀……\\\"身後傳來開門聲,王二迴頭見是師父太方道人開門走出來。


    “師父,早!”


    王二招唿一聲,倒掉木桶的水,又打上一桶來,老道應了一聲走過來捧水洗漱。


    老道洗漱剛直起身來,莫大端了早飯來到院中,招唿兩人用飯。王二搬張矮桌過來和師父坐下吃早飯,幾個煮雞蛋,兩碗稀飯,幾個麵饃,一碟鹹菜。


    吃完早飯,太方道人問起兩人情形。莫大說兩人已然好些,攙扶著能走幾步了。正聊著一村民領著兩人徑直過來,一個黑色緊身長衫,高束發,滿臉胡須的高大漢子,腰間掛牛尾刀。另一人頭戴小帽,身著藏青色圓領皂衣,懷揣鐵尺。


    走近前來對太方道人拱手道:“見過太方道長,不知道長何時來的。”這滿臉胡須漢子是縣衙捕頭黃亮,前些年曾找太方道人治過傷故是認得的,太方道人告訴他們來此經過。


    聽得老道說起黃捕頭說:“最近地方上怕是不太平了,莫家村失蹤孩童一事報與縣爺,當時縣爺隻道莫村地方偏辟隻怕走失了,沒當迴事,不想其他村又有人報,有孩童失蹤。縣爺已差各快班前往有失蹤孩童村寨調查。”


    “可有些線索,是什麽人所為。”


    幾人聽了有些驚訝,太方道人問。


    “走訪了有失蹤孩童的村寨,目前隻知道崖山村失蹤孩童二人,渡口街失蹤孩童六人,範莊失蹤孩童五人。”


    “失蹤這麽多孩童,縣爺懷疑是采生組織所為。大為震怒已發布告示一經發現可先斬後奏,有提供消息者賞銀五兩,活捉者賞銀二十兩,打死者賞銀十兩。告示已發往各處。另已派人手到各處秘訪。”


    采生組織是一些下三濫的流氓組成,哄騙綁票一些幼童弄殘打斷腿,弄瞎眼,加以控製,讓他們乞討謀利。曆來地方民眾官史對於這些人和組織者,都是零容忍。一經發現皆處極刑,但是仍有不要命的人挺而走險,雖少有發生,卻也沒有禁絕。


    “適才聽道長說莫村有人受傷,是何物所為。在下不太明了,請道長示下。”


    “目前還不十分清楚,受傷的人的確是中了厲害的毒,正打算去那片林子查探一番。”太方道人對幾人說。


    “莫裏正,此事關係重大我們馬上出發。”黃捕頭聽老道說村民受傷那片林子很重視,若能破此案必得縣爺重賞。


    幾人商議已畢準備前往,莫大叫了幾個村民一起出發。


    莫大與七八個村民前頭帶路。約莫一個多時辰,一個村指著一長樹林對眾人:“就是前麵那片林子。”


    眾人到了林中找到當日那片草叢,王二跟著走上前去看那片茅草叢甚茂密,眾人拔開草叢什麽也沒發現。太方老道問:“這附近可有洞穴之類的地方。”


    幾個村民搖頭表不知道,正當眾人商議分開查找時。一個比較矮小的村民一拍腦袋說道:“道長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山洞,多年前上山抓蛇時發現的?”


    “過去看看。”老道決定。


    很快那矮小村民帶著眾人走到一個山坡下,順著村民指引看到一個隱蔽的洞口。幾棵低矮樹木擋著洞口,不細看不易發現。


    到得近前黃捕頭蹲下指著地上。


    “有腳印,不久前有人來過。”


    一個不好的預感湧上眾人心頭。


    洞口寬五六尺貓腰就的進,看向裏頭一片漆黑,黃捕頭從腰間袋中取出了一截蠟燭點燃帶頭進入洞中,隨後太方道人,莫大。王二見了跟著向洞中走去,另一捕快和村民留在洞口。


    走得四五丈深洞內前麵寬敞約有二十來平方,當黃捕頭執蠟燭一照,大驚後退一步。隻見洞中地上躺著三具孩童屍體,一旁的一塊大石上有數枝殘燭。


    “啊!這是村中失蹤孩童。”莫大一聲驚叫。


    太方道人上忙前查看,隻見地上一個孩童屍體極為幹癟,皮膚已有些發黑,麵目猙獰,顯是死前極為痛苦,手腕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又看了另兩具也差不多極為淒慘。黃捕頭心下怒極“嚓”抽出牛尾刀砍在石壁上,火星四濺大聲道“什麽人作的,別讓老子碰上,一定將狗日的抽筋拔皮。”


    王二見了這副情景,不禁緊攥拳頭。


    太方道人仔細察看四周並無它物留下對黃捕頭和莫大說:“先把屍身弄出去,這裏沒什麽有線索的東西留下。”


    太方道人,黃捕頭,莫大各帶一具屍體心情沉重,向外走出。出得洞口把屍體放下,幾個村民圍上來看到這慘狀大聲咒罵,其中一個村民哭得肝腸寸斷,那是一個孩童父親。


    太方道人見狀單手合十,念念有詞為亡者超度。王二聽了也單手合十跟著道人:“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黃捕頭細看幾具屍體對太方道長說:“道長天氣炎熱屍體沒有腐敗,屍身幹癟肌肉收縮,比正常輕了太多,手腕被利物劃開像是放幹全身血所致。在下久在六扇門中,也是頭一迴見。”


    “貧道年輕時江湖行走,倒是聽說有邪人術士以血為引煉製丹藥。現今看來有幾分相似。”


    “道長推斷有道理,看來其他失蹤孩童兇多吉少,我要盡快迴縣衙稟報縣爺,向上方求援,希望盡快將妖人捉拿歸案。”黃捕頭聽太方道人所說頓覺有理。


    眾人迴到村中已是晌午,不一會村裏傳出一陣陣哭喊聲。


    黃捕頭迴到村中讓捕快把馬牽過來,向眾人道聲再會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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