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聯合艦隊的戰術得以實施,他們就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他們陣型的尖部各是三艘艦船,總計九艘主力戰艦,隻零星開了幾炮,就全部遭到了猛烈的打擊。


    九艘艦船隻有艦首炮發射了兩輪,寥寥的二十多發炮彈,造成的殺傷微乎其微。


    後麵的船因為被前麵的擋住了,也沒法發射。


    這樣一來,雖然雙方艦船的數量相當,聯合艦隊卻成了添油戰術,在局部變成了劣勢。


    相反,大明艦隊方麵占盡優勢。


    艦隊在海上拉起了長長的陣線,所有橫著的艦船都打開了自己的炮匣。


    平均每艘船有二十多門火炮在發射,火力是聯合艦隊的十倍。


    擺在西班牙指揮官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命令艦隊原地調頭,二是繼續執行戰術,忍著巨大的傷亡,突進到對方的陣線裏。


    經過快速計算,他放棄了搏一搏的打算。


    對麵可是有六百多門大炮等著他們!


    “該死,對麵怎麽裝備了這麽多火炮?”西班牙指揮官一邊抱怨,一邊下令艦隊後撤。


    滿舵、調頭、再調整風帆……


    戰艦可不是小汽車,說在你麵前一個漂移甩尾就走了。


    在戰艦調頭的那一段時間裏,幾乎就等於是原地不動。


    從行進的靶子變成了固定靶,這中彈數量更多了。


    在隊列最前方的九艘艦船,幾乎都遭到了重創。


    西班牙指揮官將慈不掌兵的理念貫徹到底,果斷放棄了重傷的艦船。


    他命令所有艦船後撤,想退到安全距離,等待聯合艦隊的主力前來匯合。


    被重創的幾乎都是西班牙戰艦,水手在甲板上瘋狂地救火,有的船實在受傷太重,船員隻好棄船逃生。


    “靠上去,幫他們救火,盡量把人救起來。”傅斯年下令。


    傳令兵轉達著他的命令,鄭芝龍湊近了問:


    “大都督,不追擊敵方艦隊嗎?要是吃掉這支前軍,咱們的實力就跟聯合艦隊拉近了!”


    “若是任由他們離去,等對方聚集到一處,我們就不容易各個擊破了。”


    傅斯年果然拒絕道:“用不著,我夜觀天象,合該對方有一場大難。今日看我開壇作法,效仿諸葛武侯,也借一場大風!”


    鄭芝龍吧唧吧唧嘴,啥話也說不出來。


    心裏卻已經開始嘀咕:


    “大都督莫非是中暑了?這怎麽還說開胡話了呢?”


    無奈傅斯年堅持不追趕,加上鄭芝龍也怕聯合艦隊的主力快速增援,所以也沒堅持。


    他不知道的是,傅斯年之所以不追,就是為了讓聯合艦隊聚在一起。


    之前特羅姆普設計的陣型比較分散,傅斯年倒是有能力召喚足夠大的風暴,就怕法力波動太明顯,觸碰了警戒線。


    為此,他隻能先打擊聯合艦隊的突前一部。


    遇襲後,對方肯定要集合到一處以防再次遇襲,這就是傅斯年要的機會。


    他說幹就幹,立即開始準備法壇,置案焚香,將海貿公司的一些主要成員都叫到了旗艦上來。


    他不但要讓這些人親眼目睹神跡,還要讓他們參與進來。


    鄭芝龍家的兄弟們除了在中原沒來的鄭芝鵬,剩下的一個沒跑,全都成了他的助手。


    他家共有五個兄弟,分別取了龍、虎、豹、彪、鵬幾個字,一家子都快湊成動物園了。


    傅斯年讓身前左右各立一人。


    左邊的鄭芝龍手執長竿,竿尖上用雞羽為葆,以招風信;


    右邊的鄭芝虎,也執長竿,竿上係七星號帶,以表風色;


    他身後的兩人也分左右而立。


    左邊的鄭芝豹捧寶劍;


    右邊的鄭芝彪捧香爐。


    甲板上另有一撮人,各持旌旗、寶蓋、大戟、長戈、黃鉞、白旄、朱幡、皂纛,環繞四麵。


    圍觀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傅斯年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仗打的好好的,這怎麽還跳上大神了呢?


    有艦船上升起了探查用的熱氣球,以便觀察敵軍艦隊的方位。


    觀測點在了望塔的時候,一般可視距離不超過二十公裏。


    但若是觀測點升高到兩百米,就能看到五十公裏以外的目標。


    忽然,有傳令兵來報:前方已經發現了聯合艦隊。


    鄭芝龍急道:“大都督,對方艦隊還保有龐大的規模,這麽硬拚我們太吃虧了!”


    傅斯年此時身披道衣、跣足散發,造型十分誇張。


    撩開擋在額前的頭發,大聲道:


    “不跟你說要起風了嘛!別廢話,等著看!”


    說罷一晃手中的桃木劍,神神叨叨地就念起了咒。


    比劃了半天,用劍一指半空,大喝:“疾!”


    隨著法力的運用,一陣風刮過,接著好像引起連鎖反應,風勢越來越猛。


    在遠端的天邊,原本還是晴空萬裏,忽然卷來漫天黑雲,猶如大兵壓境。


    傅斯年一邊搖晃手中的銅鈴,一邊神經兮兮地喊:“風來……雲來……雨來!”


    隨著他的話語,烏雲越來越暗,越壓越低,巨大的暴風眼開始形成。


    鄭芝虎是鄭家兄弟中最性急的,但也最信鬼神。


    見此情形不禁脫口而出,大喊:


    “快看呐!真來暴風雨了!”


    鄭芝龍驚疑不定地看著傅斯年,在心中猜測:“是巧合還是預判?總不會真能唿風喚雨吧?!”


    一直以來,他隻覺得傅斯年是個有本事的人,卻從沒往神化的方向想過。


    今天可是有點拿不準了,就算能預知天氣,也沒有這麽準的吧?


    而且最奇異的是,明明就隔著幾十海裏,聯合艦隊那邊風雨飄搖,可大明艦隊這邊連浪花也沒翻起幾個。


    頭頂上更是豔陽高照,好像暴風雨就是給聯合艦隊準備的一樣。


    在不太遠的另一邊,聯合艦隊總指揮特羅姆普更懵。


    看著涇渭分明的天氣,他生出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怎麽著?對麵給老天爺充值了?


    我們這邊是得罪上帝了還是咋了?狂風暴雨就可著我們頭上招唿?


    他趕緊下令,讓艦隊往天晴的方向運動。


    傅斯年在對麵看的清清楚楚,冷笑著下令道:


    “命令艦隊往南運動!”


    往南就是往大海深處走,他還要再給聯合艦隊挖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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