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帶著女兒在重陽宮休養,連續幾日都非常輕鬆。


    太平公主更是每日裏歡歡喜喜,一會兒陪著父親釣魚,一會兒央求傅斯年給她表演法術。


    十幾歲的年紀,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感染著她周圍的人,與她一起快樂著。


    皇帝在重陽宮靜養,這在大唐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從開國起就有這個傳統。


    老爹身體不適,兒子們自然就要去請安,太子李賢是最先來的。


    恭謹請安,並祝賀父親身體康複後,太子匯報了近期的工作。


    李承乾聽了之後,顯得非常滿意,誇獎道:


    “嗯,太子自監國聽政以來,時間雖不長,但留心政務、撫愛百姓,非常盡心。尤其對刑罰的實施審查詳細,避免了幾件冤案。”


    “除此以外,還能專心研習聖人的經典,領會深意。先帝的藏書,朕看你都快能取其精華。”


    “本人更是正直向善,是國家的希望,甚合我的期望。來呀,記下來,擇日發明旨曉喻眾臣,賞賜太子絹帛五百段!”


    旁邊的起居郎一五一十記錄在冊。


    李賢聽了如此誇獎,心下也自歡喜,深深向父親拜謝。


    辭別了父親,李賢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一直等在重陽宮,好像有什麽事找傅斯年。


    終於找到獨處的機會,李賢扭扭捏捏地湊上來問:“真人,不知趙道生過的可還好嗎?”


    趙道生就是他從前的男寵,被傅斯年帶到重陽宮來了。


    傅斯年還以為他是餘情未了,剛想拒絕,李賢又道:


    “我倒不是還想怎樣,就是想著,好歹他也跟我一場,別那麽不明不白的沒了!再說我也想勸勸他,以後就安心修道吧……”


    考慮半晌,傅斯年迴複道:“既然太子想見見他,那貧道待會兒就帶你去見。不過時間不能太久,貧道就在門外等太子可好?否則天後若是知道,怕他小命不保……”


    李賢拱手以示謝意,跟著傅斯年來到後山的一處景觀。


    四周彌漫著氤氳的水汽,一條瀑布從山頂飛流直下,宛如一條白色的匹練掛在山前。


    瀑布下方形成一池碧波,重陽派依山勢修建了觀景台,山壁上還有傅斯年親筆題字:飛龍潭。


    趙道生自從被帶到重陽宮,知道是撿迴一條命,每日裏也不吵鬧,甚至還經常跟著宮裏的道士習練功課,文化課、武術課還都不落下。


    閑暇時,他最愛在這飛龍潭靜坐,也不知是迴憶過去,還是思考未來。


    李賢上前叫了他一聲,二人見麵默默無語,看樣子還是有點黏糊,傅斯年不願意看兩人膩歪,轉身到亭子外麵等候。


    忽然,拐角處轉出來個小姑娘,正是滿山遊玩的太平公主。


    “賢哥哥!”她剛想上前,就被傅斯年攔下了。


    “噓,別打擾你賢哥哥,他有事跟人家說呢!”


    太平撇撇嘴:“真人,你別以為我不懂!母後跟你說話的時候,我都聽見了,那是賢哥哥的相好!”


    傅斯年一捂臉:瞅瞅,這給孩子樹立的什麽榜樣?


    趕緊解釋:“太平乖,你賢哥哥已經學好了,可不能到處亂說,不然對他不好。”


    太平噘著嘴,勉強答應道:“那好吧,我替賢哥哥保密。我知道的,母後若是聽說的話,又會責備賢哥哥……”


    “對咯!小太平真懂事!”傅斯年此時就像對待女兒一樣,哄著太平公主。


    她卻跟個小大人似的,仰頭問傅斯年:“真人,聽你們的意思,隻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對的?那在一起是為了什麽呢?”


    對於這個問題,傅斯年作為現代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想了想迴答:“在一起當然是為了開心快樂呀!還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會孕育小寶寶,太平就是這樣來的呀!”


    “那男人和男人,或者兩個女人之間就不能有小寶寶,是嗎?”


    “呃……目前是的!”


    “那這麽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為了有小寶寶……賢哥哥和那個道童在一起,就隻是為了開心快樂唄?”


    傅斯年徹底不知道怎麽迴答了,隻能含糊其辭地轉移話題。


    卻不知道就是這麽個疏忽,給太平以後的感情生活,帶去了多麽重大的影響。


    這時亭子裏的二人,對話已經接近尾聲。


    趙道生堅定地說:“太子殿下,以後不用惦記我,我現在重陽宮還挺習慣的。每日習練武藝,身體反倒強健許多。若是有一天太子需要死士,我興許還有大用處呢!”


    李賢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與他就此別過。


    來到亭下,李賢見一同站立等候的兩人,先跟傅斯年拱了拱手,接著摸了摸太平的腦袋,寵溺地問道:“小太平,你怎麽也在呀?”


    太平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嗔怪道:“賢哥哥,跟你說了好幾次了,不要拿我當小孩子,我是大人了!”


    ……


    李賢來過以後,其他皇子也陸續前來問安。


    全都是按照長幼和嫡庶準確排列,就好像有人提前給發了號、讓他們按順序來的一樣。


    次日,一對夫妻結伴上山,邊爬台階邊說話,好像是妻子一直在埋怨丈夫。


    “你說說你,咋就那麽麵呢?人家進一步、你就退一步,現在都快讓人騎在頭上屙屎了,你還是一聲不吭。我怎麽就嫁了你這麽個窩囊男人?”


    “你看看老四,好歹還能去打打馬球,那怎麽著也顯得弓馬嫻熟不是?你倒好,天天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鼓搗你那破香,你都快成大家閨秀了!”


    被她數落的男子苦著一張臉,張了半天嘴才插進去話:“香兒,我就是個閑散親王,何必與兄弟們爭那些虛名?”


    妻子頓時豎起眼睛,尖銳的聲音迴蕩在山間:


    “虛名?那是資本!你道太子和老四就隻是為了標榜自己?那還不是為了給父皇和母後留下個能幹的印象?”


    此時這對夫妻的身份已經唿之欲出,正是皇三子、英王李顯。


    而他的妻子,就是曆史上後宮弄權、並參與暗害丈夫的韋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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