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傅斯年幾天,劉仲武實在是不好意思見他。


    可軍營就這麽一塊,又能躲到哪?


    況且傅斯年還管糧食供給,主帥王厚又特意叮囑劉仲武要保護好他。


    第三天,劉仲武訕訕地再次找到傅斯年。


    見他還在鍛煉,劉仲武湊上去赧然道:“傅指揮使好力氣!前日我見你還使槍,招式十分精妙,想必也是自幼習武的吧?”


    傅斯年那日見劉仲武對自己莫名的有點敵意,還納悶自己何時得罪了人家。


    今日劉仲武卻主動找上門,立即又對這位的直爽多了些好感。


    至於劉仲武的資料,他早已查過,不但知道這位是個頂能打的武將,還查到他是自己的貴人。


    雖然沒有明確記載,可真實的高俅在升遷之路上,很可能就是從劉仲武這裏蹭到的功勞。


    就是有一點不太一樣,劉仲武腦袋瓜應該很靈活才對呀?


    記載中,他是既討好童貫,也巴結後來的高俅,在北宋末年一幹武將中,屬於混得頂好的那一批。


    可能是還沒經過社會毒打,現在尚未開竅吧?


    傅斯年的終極目的,就是輔佐趙佶成為明君。


    目前看來,這個目標很難實現。


    不管怎麽引導、鋪墊,趙佶他就是那麽個人!


    鐵杵磨成繡花針,那他本身也得是鐵,要是塊木頭,再努力也隻能磨成牙簽。


    張麻子怎麽說來著?


    他要是不體麵,你就幫他體麵!


    宋徽宗看來是沒法自己及格了,自己隻好幫他作弊。


    而想要幫趙佶守住江山,還是得靠這些武將。


    想到這,傅斯年麵上帶了笑意,就從劉仲武開始結交吧!


    “劉副將過獎!我隻是自幼身體出眾,學武的時間尚短。倒是你的大名,我經常聽人提起。”


    ……


    在傅斯年的有意規避下,劉仲武忘了當日的難堪,與對方聊了一會兒。


    又經過幾天的觀察,漸漸對傅斯年的印象有所改觀。


    同樣的汴京方麵派來的,這傅斯年跟童貫截然相反。


    童貫是整天繃著個臉,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生怕別人因為他宦官的身份恥笑於他。


    傅斯年歲數不大,做人卻很活絡。


    不論是主帥王厚,還是底下的大頭兵,傅斯年都能做到笑臉相迎,為人很是隨和謙遜。


    最重要的是,傅斯年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十分正,每次軍事會議都不吱聲。


    按說他是皇帝指派督管糧草的,那也是高級指揮員之一,對於作戰計劃應該是很有發言權的。


    但每到這時候,傅斯年的嘴就跟縫上了一般,那是一句話都沒有。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童貫,大事小情都要支上一嘴。


    好多常識性的問題,都需要主帥王厚解釋半天,屬於又菜又愛玩的那種。


    劉仲武本就看不慣這種事,神色中就帶了點不滿。


    而童貫作為內侍,最善於察言觀色,不免就對劉仲武不喜。


    多次借故給劉仲武穿小鞋。


    因為傅斯年對劉仲武又有意結交,有時候就會出手拉他一把,幾次下來,連帶著自己也被童貫留意上了。


    與傅斯年不同,童貫是好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在他心中,本次獲得邊功,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傅斯年。


    但論聖眷,他顯然是比不過傅斯年的,於是就動起了歪腦筋。


    摟草打兔子,動了連傅斯年帶劉仲武一起坑的念頭。


    心中暗想:“要是傅斯年和劉仲武一塊失利,甚至是永遠留在河湟之地……”


    卻是存了狠毒的心思。


    正好利用傅斯年不願在軍事上多嘴的特點,他將傅斯年與劉仲武安排到了一塊,第一批出征。


    劉仲武作為先鋒是合情合理的,不論是主帥王厚,還是將主高永年,都對劉仲武比較推崇,說他是軍中猛將。


    而傅斯年有督運糧草之責,派他隨行也是合情合理。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讓傅斯年跟在劉仲武後麵,可以先將後續大軍的糧草安排妥當。


    最終確定,兩路大軍從河州、蘭州出發,向湟水流域挺進。


    而劉仲武作為先鋒,先於高永年,兵出京玉關。


    對於大宋朝廷的動作,青塘諸部早有察覺。


    自從擁立小隴拶(大隴拶就是趙懷德)開始,諸部就做好了準備。


    靠自己是不成的,經過多年紛亂,吐蕃諸部四分五裂,早已不不複當年的兵鋒。


    以多羅巴為代表的羌人頭領們,真正的依仗是西夏人。


    之所以多次反叛宋廷,背後其實都有西夏人的影子。


    多羅巴所部的位置離蘭州不遠,聽說了大宋出兵的消息,立即召集其他部落一同抵抗。


    占有地利的他們,很快就盯上了突前的劉仲武一部。


    幾個部落一起出兵,與領兵五千的劉仲武大戰三場。


    卻不料三萬打五千,還被人家打了個滿頭包。


    劉仲武打仗很是有兩把刷子,布置嚴謹、策略靈活,幾次利用敵人急於求成的心理,勾著幾個部落大軍來襲。


    而他則先示敵以弱,稍稍接觸就帶軍後撤。


    一來二去,將幾個部落的大軍引離老巢。


    而後劉仲武又忽然迴軍,集中優勢兵力攻打其中一個部落,一戰就將其打散。


    接著利用俘虜給另外一個部落傳出假消息,讓其領兵來救。


    而劉仲武則帶少量輕騎突襲其部落的營地。


    在該部落得知老家被抄以後,因為急於迴軍救援,路上又中了劉仲武大部的埋伏。


    幾場大戰下來,劉仲武殺敵眾多,俘虜的牛羊、馬匹無數。


    其中還包括不少當地的羌人。


    作為前鋒,劉仲武部的騎兵是比較多的,如果帶上這些累贅,卻會影響他的行軍速度。


    此時傅斯年帶著一眾商人登場了。


    “劉將軍,繳獲賣給我們吧!一手錢一手貨!”


    傅斯年笑得特別燦爛,財物他倒不在乎,主要是看上了繳獲的大量馬匹。


    從一開始,他就針對北宋缺馬的情況,置辦了賽馬場。


    無奈這兩年因為馬匹的來源不足,規模一直起不來。


    大宋舉國之力都難以解決的問題,他自然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改變,但他想辦法引導。


    養馬耗費極大,但有商業的加持就不同了。


    他打算在西北地區辦個繁育基地,先保證種群數量,再從中遴選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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