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未等敖佶龍宮的諸多龍子龍孫,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如其來時的突兀。


    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伴生異象,易夏的氣息便消失在這個世界。


    看著旁邊一直目送著對方離開的敖佶,他的這位第十八個龍女顯然有不少疑惑。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嚐試著問道:


    「父王,您曾經不是教導過:不要與東方那群龍族走得太近嗎?」


    「這位大巫既然是他們的友人,您為何還以如此的姿態對待他?」


    敖佶聞言,隻是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龍女,卻沒有第一時間迴話,而是喚來親衛,又密語了一番。


    見到親衛匆匆而去,十八龍女若有所思。


    這自然不會是去召迴龍母的—便是她與龍母或旁的什麽,都知曉了敖佶使著龍母坐鎮巡視的緣由。


    但既為龍王,那麽自然不會做出朝令夕改,有損龍王威信的事情。


    所以……


    十八龍女心頭有了一些猜想。


    「你在龍宮裏讀了些典籍,也算懂了些事理。」


    「但有些事情,它從來不會那樣分明地記在紙張上,錄在竹帛中……」


    敖佶看向自己的這位龍女,他的語氣變得平緩了一些:「你要去看,你要去解,你要去……悟……」


    「這是我曾經所深惡痛絕的…」


    「就像他們說說的弟恭兄友一般……」


    大概今天的遭遇確實有些超出敖佶的預期,這位往日裏如火般熾烈的龍王,今天反而顯得有些低沉了起來:


    「人或是龍,總是在變化之中的。」


    「那以情係之的羈絆,愈堅則彌脆。」


    「時日不在,恩情不複……」


    說到這裏,敖佶搖了搖頭,他又看向自己的這位女兒:


    「你知道敖鼐,我的這位三弟為什麽急不可耐地找上我嗎?」


    十八龍女看著自己的父王,搖了搖頭。


    「因為這個時候,我是他毋庸置疑的長兄了……」


    「一位新生的大巫……」


    敖佶低聲反複呢喃著這個字眼。


    「這是滔天的富貴…或禍事…」


    地球/柳城


    易夏沒有在敖佶的龍宮逗留太久。


    對方與他的那位三弟,顯然在習性方麵並不相同。


    作為十三龍宮之一的主宰者以及現行的代表者,敖鼐在易夏的印象中卻沒有多麽紮眼的表現。


    在很多時候,他就像故事中所常常慣用的「背景板」。


    需要他出場的時候,則說上一兩句令人挑不出毛病的場麵話來。


    而不需要他的時候,則總是靜默乃至於無名。


    敖佶則顯然並非如此。


    這無疑是一位有著足夠野望的異域龍王。


    當然,對方所處的境況和其履曆,也決定了他必然不會是多麽安分的存在。


    對此,易夏倒也不置可否。


    他並不是對於野望、欲求這些,秉持著絕對的厭惡或敵對。而是往往具備這些要素的存在,並不總是持有足夠聰穎和睿智的資質……


    就目前看來,這位烈龍王倒不全然屬於這一行業。


    敖信直接贈予了易夏他所需要的資料,表示他雖然不是十三龍宮的主體陣營,但體內終究流淌著那份血脈。


    既然易夏與他三弟親臨,他自然視之若故友。


    談吐間,似乎全然沒有了當年毅然背離故土的芥蒂與恩怨。


    當然了,這畢竟是十三龍宮的家事。


    而對方也確實是敖鼐所介紹過來的。


    易夏便暫且默認了對方與敖鼐之間的關係。


    說起來,龍族要沒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易夏還真有點不信。


    作為某種意義上,易夏所最為熟悉的東方譜係超凡文明的大型勢力。


    龍族這一脈的秉性如何,易夏自然是知曉的。


    它們所未能那般「鋒芒畢露」的原因,是因為它們活躍在這片土地,而不是因為他們不能……


    搖了搖頭,易夏收斂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在眼下的資料上。可能由於這並非敖信所主要支配的,這些資料是以某種羊皮般的介質承載的。


    而隨著易夏心神的注入。


    下一瞬間,無數晦澀而深奧的知識,猶如傾瀉而下的江河,在易夏的意識海中攪起了一番波瀾。


    此刻強如大巫,也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易夏被血脈提升到25點的智力,並不意味著它能夠具備對等相同智力法師的相關結構。


    畢竟巫覡的施法能力,並不取決於其智力屬性的高低,而是在感知層麵給予成就。


    當然,也可以予以這樣的表述:


    在智力發揮的領域,易夏還有著足夠浩瀚的發展潛力…


    因此,缺乏相關足夠前置知識的易夏,驟然麵對這一領域最為深邃的打開方式,自然難以獲得預期的效果。


    好在,易夏並不需要弄懂那些構建出這一宏偉位麵信息屏蔽的龐雜而晦澀的基礎知識。


    他將意識從那些海量的繁雜細節中抽離,以某種宏觀的姿態,去觀測這個龐大係統的運轉原理。


    這同樣是頗為複雜和艱深的。


    隻是相比於徹底掌握這個宏偉的異域知識體係結晶,它又顯得輕鬆太多了。


    通俗易懂地對比則是:


    學習如何親手製造一輛汽車以及學習汽車的基本運轉原理之間的差別……


    至於那些可能涉及到更為核心的細致內容,則對於易夏實際沒有太多的參考價值。


    於是,在冬日的陽光下,羽人目睹了這樣難得的一幕:


    大巫坐在沙發前沉思,麵前是紛繁複雜的熾熱光影。


    而一本厚重的、帶有某種令人側目的危險氣息的法術書,則橫亙在大巫膝上的虛空中。


    知識與力量,狂野與溫潤,在這一刻似乎完成了一種微妙的協調。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得先忽略掉大巫手上的殺戮王冠以及那些並不那麽平靜的氣息…


    羽人見狀頓時收斂自己的氣息,身後的一眾豆兵更是如此。


    思慮了一番後,羽人暫時關閉了大巫居所與外界的通訊聯絡,並和倉仲發送了信息,表示暫時停止大巫居所對外的交涉活動。


    雖然倉仲非常好奇羽人在通訊裏提及的「大巫在進行研究」是怎樣一副畫麵,但他還是當即下達了相關指令。


    原本還照常對外開放的大巫居所山頭,也暫時以進行工程建設的名義給封閉了。


    如此,時間匆匆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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