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有些安心又幾分驚奇的問:“一晚上沒睡?為什麽?你睡覺認床?”


    “不是…!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毫無防備的睡在自己身邊,誰會睡的著啊?你該有點自覺吧!明知道我喜歡你,還留我陪你,你才是最惡劣的!”源閉起眼睛說。


    平子愣了半天,看他閉眼要睡,忽然湊上臉,覆上源的唇,輕啄淺嚐,流戀不舍。源的眼睛都驚的睜的大大的,震得一動也不敢動。


    短短一個鍾,卻像經曆了幾個世紀那麽長。


    平子放開他,起身穿衣對他說:“你睡吧!反正今天是周末,我現在出去買些菜,中午叫你起來吃。”不等源迴答什麽,自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溜掉了!


    ……


    剛剛發生了什麽?我在做夢?他……主動…??


    源還是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內心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沒……!


    [二十]


    源睜開眼,第一反應是好香!平子真的把飯菜做好了。他起身洗漱好了,坐到餐桌前,平子遞給他筷子說:“還沒睡醒嗎?吃了飯再去睡吧。我今天沒什麽事也不會出去,你可以隨意使用家裏的東西。"


    源哦了一聲,看平子開動,他也夾了菜嚐嚐,還意外的好吃!他不由稱讚了幾句,平子有些不好意思又幾分得意的笑了。源邊吃邊聊起來:“飯做的這麽好,你是從哪學會的啊?”


    “我……去英國的時候一個人住,就學著做。迴國之後,雖然也是一個人,由於工作的緣故很少在家做飯的。現在這個家,也是我迴國之後才買的,不想和父母住在一起。”


    “……英國……原來,……你去了那裏,我以為你會去讀那個學校的,可惜……我……找了你好久!”源不由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來。


    平子沒有迴避而是正麵說道:“……當年……那件事之後,迴家我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誰也不見,隻說不想讀書了。父母拿我沒辦法,隻得先給我辦轉學。然後我搬到鄉下休養了一段時間,正好錯過了高考。我的心情一直不好,父母愁得沒辦法,隻得替我辦了留學的手續,送我去了英國讀書。我也想著去英國,就能拋開所有的事情,避開不想見的人,就去了。你當然也就找不到我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傷害了你。你……恨我吧!”源聽他提到這段往事,心裏愧疚感又上來了。


    “……恨!當然是會恨的……好些年……我都以為我是恨你的……”平子說到這裏,嘴角露出無奈的笑容。


    “……以為?……那是什麽意思?”源雙眼微瞪,十分意外他這種說法,看著他。


    [二十一]


    平子很平淡的說了;“嗯,就是說,我不恨你,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討厭你的!”


    源聽完,內心波濤洶湧,那一句“那你對我到底是什麽感情?”卻在嘴邊徘徊了好久也沒敢說出口,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麵對平子,扯開話題:“你這麽說,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奢侈的事了,謝謝你……!平子!我……”


    平子露出一個微笑,沒接話,而是問了:“怎麽突然間很想喝酒了……!嗬嗬,要來點嗎?放心,不會喝醉的!”


    平子起身拿了些紅酒,到了一些,舉杯說:“像現在這樣,我們還是第一次,像這樣,麵對麵坐下來說話、喝酒、吃飯!很難得!”


    “……嗯,話說,在高中的時候,我們就是兩個極端的人,從來不會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那個時候,你好厲害,每次考試都是第一,不光是我們班,連其他年紀的女生都有向你表白的……!我們這些男生都好嫉妒你……!”


    “哈……!?你好意思說我嗎?明明你才是班裏換女朋友最頻繁的那個!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有魅力嗎?在體育上、運動會和籃球賽上,你永遠是最出風頭的那個,永遠都是……那麽炫麗奪目……,你出現的地方總會有妹子們的尖叫……!”


    “是嗎?我不記得我有那麽帥!哈哈!不過,女朋友倒是真換個幾個,其他的都隻是朋友而已。說實話,在那次運動會之前,我們……連話都沒說過一句呢!”源這麽說著卻陷入了迴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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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那次運動會的時候,平子和他被分到一起,參加了兩人三足比賽,平子又是一個神經神經為零的人,眼看就要輸了,源又急又氣,幹脆把平子抱在腋下,以一個之力,直接衝到最前頭,贏得了比賽。


    也是那一次,平子第一次拿到了體育比賽的獎,他激動的握住源的手,大聲的說了一句:“真慶幸遇到你,有你在,真好,源,謝謝你!”也就是那時,平子的笑容融化了源,在他的心裏種下了一種情感,而那時的源還傻傻地不知道這種感情就叫作喜歡!


    平子叫了他幾聲,源才從迴憶迴到現實,看著平子的臉說了句:“想起了高中的事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呢!一轉眼都過去那麽多年了,我還覺得自己還是個高中生呢!”


    “……是嘛?這幾年不見,你也長成了一個好男人呢!既有責任心又溫柔,……再也不會欺負我了!”平子露出淡淡的笑容。


    源那一瞬間,神情微滯,不由自主的說出來:“我……再不會欺負你了,我發誓!如果,……如果可以,……你……我……你……可以跟我交往嗎?不……你不要馬上迴答我,請好好考慮之後再迴答,……一定好好考慮!我……從來沒跟男人交往過,或許是我把戀愛的順序搞錯了,所以,……我真的…是認真的!”


    這時一陣風吹過,窗口的風鈴被陣陣做響,平子臉目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一抹難以言表的微笑,一滴眼淚卻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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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平子別過頭抹了抹眼角,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他沒有迴答源的話,晃動著手中酒杯緩緩說道:“想不想知道當時那個女生向我表白的時候,我是怎麽想的?”


    源見他不迴答,心裏有些緊張起來,生怕他說出拒絕的話來,源搖了搖頭。


    平子接著說:“那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是,跟女生交往的話,我是不是可以不去在意你了!就因為……你每天都會找我的麻煩,跟我頂嘴、吵架,總是讓我很生氣,很煩燥!可時間一久,我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老是去關注你,去在意你的行動,甚至看不到你的身影,就會覺得很慌張……就會在人群中尋找你的身影!……我從來沒有這樣過,所以,那時我想,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就會變成正常一點,畢竟……我和你……都是男生,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偏偏那個時候你都聽到了,還用最粗暴的方法讓我痛不欲生!那時候,你真的很殘忍!那一刻我真的……很恨你……!可我……更恨不爭氣的自己!!”


    源雙目瞪大,愣愣地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心頭翻滾,臉一下子全紅了,他萬萬沒想到平子竟如此真誠說出自己的心事,這是也是第一次知道,平子當時,竟和自己是一樣的心情,有多喜歡對方!


    [二十四]


    平子喝了一口酒,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酒精的作用,感覺他的臉上紅撲撲的,接著說:“那個時候,我隻要一想到你是直男,抱我隻是一時興起,一時衝動,絕對不是什麽感情作崇,我就很沮喪,很難受!後來,我去了英國,看到不少的同性戀存在,我漸漸放開束縛自己的想法。我開始試著交女朋友,都以失敗告終,我才覺得我應該喜歡男人吧!於是我又嚐試著去接受男朋友,可是……依然是失敗!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大概,隻能接受被你抱,我就把你抱我原因,當作是你是喜歡男人來看,自已騙自己,來讓自己好受點,讓自己接受這件事。


    迴國之後,我決定重新開始,我向父母、同事,坦白自己的性向,還經常去酒吧,籍此想把你忘了。可是當你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做不到。而再見麵時,我已經公開了自己是gay身份,不知道你會怎麽樣看我,讓我覺得很害怕,我不想麵對你,所以我一直想辦法想趕你走,甚至……不惜在你麵前和別人親熱,……可是讓我大吃一驚的是,你居然生氣了,非常憤怒,可是在盛怒之下,還對我表白了,對我那麽溫柔、那麽小心翼翼的……,這讓我著實改變了對你的印象!當你說你其實是喜歡我的時候,我真的被震驚了,直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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