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府門口,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圍在這裏,想看看馬家再一次拿捏不知死活的意氣風發年輕人。


    “瞧見了嗎,這就是馬府,就這府上,就算是一個雜役都比你看起來精神,這下死心了吧?”


    馬家興身邊那個把馬匹拍到極致的公子哥迫不及待要表現,在趙寒麵前揮灑著唾沫星子,旁人也是看得相當開心。


    張超和張科原本擔心馬家真會對趙寒不利,順帶連自家也會因此遭殃。


    不過跟著趙寒到了馬家,還見著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加上王武也是未見絲毫驚慌,兩人心底才逐漸安穩下來。


    畢竟從早倆人就打算在李莊和趙寒之間做了跟著趙寒的選擇,這事兒同樣也是兩個家族的意誌體現。


    見趙寒不為所動,這公子哥又把話鋒轉到張超和張科兩人這邊。


    “還有你們倆,在京城混了這麽久,誰是真神都分不清楚,依我看呐,活該你們兩家逐年沒落,也跟著馬公子好好學學,充實充實學識,有時候也要做好選擇,免不得被這江湖上的年輕騙子鑽空子。”


    “就是,你倆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要是現在幫著馬公子將這人拿下,說不定還給你倆在此處謀個看門狗的差事。”


    “哈哈哈,看門狗,也得學會叼骨子才行啊,看他倆這樣子,恐怕也隻能在市麵上做點二道販子的生意,來養活養活家中的大小公母狗了。”


    這些人說話越來越難聽,張超兩人的臉色已經不對了,當聽到眾人如此形容自家府上的人,兩人再忍不住,衝上去就要抓住幾人好好教訓一番。


    卻不想剛要動手,就被馬家興身後的家丁護院擋住,稍稍一推,兩人隻覺得身子不受控製,直往後倒。


    好在是王武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二人,這才化險為夷。


    “兩位公子莫急,我家先生已經在給他們下套了。”


    王武說完,趙寒確認兩人沒大礙後,雙手背在身後,上前一步道:


    “我當這馬家有多麽富麗堂皇呢,這走近一看,一磚一瓦,皆有人骨頭的形態,就連院子內發出的,也是臭氣熏天,難以唿吸的屎尿味兒。”


    趙寒一番言語,圍觀者聽完,卻下意識捂住口鼻,就好像他說的是真的一樣。


    馬家興被這一激,本要發起怒來,隨即一想這趙寒無非是嘴硬了點,自己還在等院子內出來更多的家丁和護院,好一舉拿下幾人,便周旋道:


    “你嘴再硬,也改變不了馬上就要成為一灘肉泥的事兒。”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府上出來大量人丁的同時,府門東側也有人員趕到。


    來人正是馬家興的父親馬文才,他剛從李莊處歸來,見自家門口圍著這麽多人,本想一看究竟,不料自己的兒子正夾在其中,於是怒從心起,正好家中來了這麽多護院,護子心切的他,連忙上前去,剛準備抓住趙寒幾人。


    “何人這麽大膽,竟敢在我府門口擾事生非?”


    “父親不必驚慌,幾個小角色,我馬上就解決,父親事務繁忙,還是先行迴家休息最好,不要讓這等下賤之人,髒了眼睛。”


    見自己親爹都來幫忙了,馬家興更是得意,嘴上雖然說著讓馬文才先迴去,內心還是希望在他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的。


    “來啊,快給我拿下他們。”


    馬家興怒喝一聲,近一百護院一哄而上,正要捉住幾人時,趙寒他們後退兩步,正好看見劉統領帶著禦林軍,王省軍帶著共創軍前來。


    馬文才還沒搞清楚勢頭,隻見劉統領前來,以為是外出操練的,正好想來一招借刀殺人,於是上前一步道:


    “劉統領,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他言語和善,以為劉統領會賣個麵子什麽的,不料他前來卻隻為了趙寒。


    “馬文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人忤逆持有傳國金璽的人,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


    劉統領是禦林軍統領,但凡不言語則罷,一旦態度強硬,一般的文官重臣,也隻有吃癟的份兒。


    好在是現在李顯已死,無君之統領,說話的分量自然是要輕得多。


    但他說的手持傳國金璽的人,卻把馬文才嚇得不輕。


    這大瑞舉國上下,目前擁有傳國金璽的人,不就是前段時間剛剛率兵攻入天州以及速破皇宮的趙寒嗎?


    為了趙寒,李莊還特地找了借口從朝州趕到。


    自己剛從李莊那裏出來,想不到就在這兒碰到了趙寒。


    “劉統領說得對啊,這金璽,正好在我身上,剛才差點兒就有人來搶去,實在是嚇煞我也啊。”


    說著,趙寒就掏出金璽對著眾人一番展示。


    見金璽者如聖上親臨,所有人見狀,趕緊行了跪拜之禮。


    馬文才雖有不服,但也隻得跪在麵前,等趙寒說免禮平身。


    “大家快起來吧,我到京城這麽久,還真沒進過大戶人家的門,今兒個趕巧,正好進去看看,不過這街上百姓眾多,我就不親自進去了,劉統領,聽說馬家家底兒厚實,先皇厚葬在即,正好借用點兒他家的財物,以解燃眉之急啊。”


    這時候,趙寒的話幾乎就和聖旨差不多,再說馬文才家在京城猖獗無度,作為禦林軍統領,劉統領早已對他有意見,這下正好借趙寒的話,給他一點教訓嚐嚐。


    馬文才和馬家興父子倆這一聽,臉色煞變,本想反抗,後轉念一想,趙寒雖不是正統皇位在座,但手持金璽,他的軍隊又基本控製住了整個京城,這時候反抗必定不是明智之舉,隻得暫時忍下來。


    再說他們也有僥幸心理,這次有李莊撐腰,以為趙寒也不敢太過分。


    可他們想得天真,以為李莊在趙寒眼裏還是什麽角色,這次李莊進京,膽子賊大不說,簡直是不把趙寒放在眼裏,他仗著大喪期間趙寒不幹亂來,這次剛好拿馬家開刀。


    對於李莊,趙寒也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另外馬家興馬公子,剛才在朋滿酒樓意圖對我不利,其心可誅,來啊,拿下馬家興,押送天牢,即日審訊。”


    本來馬文才已經想好如何跟李莊商討拿迴自己財物的事,但趙寒話鋒又一轉,金口一開便是拿下自己的愛子,心神一時慌亂不已。


    趙寒這一舉動更是把圍觀之人搞得一愣一愣的,三言兩句就敢強拿家財,再多一句竟然又拿下對方的愛子,這雷厲風行的動作,恐怕就連前幾任皇帝都沒這麽做過。


    但礙於眼下禦林軍和共創軍壓陣,誰都不敢多有言語。


    馬家興被捉住後,立即慌了神,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雖然依舊相信趙寒不敢拿自己怎麽樣,但還是祈求父親能夠保下自己,之前在朋滿客棧,自己那囂張的樣子與現在比起來,差距之大實在有點讓他拉不下臉來。


    “父親,快救我,快救我啊,你們幾個還站著幹嘛,快過來救下我。”


    馬家興掙紮間,怒視著剛才還費盡心思拍自己馬屁的公子哥們,不過現在的他們就像被當頭一棒過後的落湯狗,既擔心趙寒對付自己,又不敢直麵馬家興,看了看劉統領和王省軍、王武幾人後,幾個公子哥腿一軟,竟然當場癱在地上。


    “真是廢物,快放了我,快放了我,你要是敢把我怎麽樣,莊王是不會放過你的。”


    馬家興繼續掙紮間,禦林軍架著他就往天牢去。


    自趙寒下了大赦天下的命令後,現在的天牢可謂是空空如也,馬家興進去後,也不知道會孤獨成什麽樣子。


    這段插曲過後,百姓聽了趙寒的話,隻得迅速離開了現場,隻留下馬文才在原地,在馬府家丁的攙扶下準備迴去時,趙寒又說了句:


    “哦,對了,記得告訴李莊,他有什麽準備,盡快來找我吧,要是過了這段時間,我可就要迴揚州了。”


    馬文才聽完心頭一怔,趙寒這話說得輕鬆,但他總感覺自己和莊王的一切圖謀都被趙寒看透了似的,慌亂間,他深吸兩口氣後,迴道:


    “本官定謹記教誨······”


    本還想多說幾句,不過眼下突然地變故,再想不出什麽可以說的,當務之急,是等趙寒走了之後,馬上去聯係莊王才是。


    這一天,禦林軍從馬府搜刮了金銀一百多車,銀票都有一籮筐,這等財富量,說是富可敵國也實在不為過,若不是王武有找密室的經驗,還真就差點沒發現。


    京城內也是傳言四起,被趙寒此番報複馬家興的手段折服之外,馬家能搜刮出這麽多錢財也著實是驚訝了京城一眾名流。


    也是從這一刻,整個京城才認識到趙寒的手段來,可以說在這一刻之後,在信息流傳速度如此緩慢的時代,趙寒的名聲這才有了傳遍整個大瑞的基礎。


    傳言在每個人耳朵裏過了好幾遍後,眾人才得出趙寒此舉正是向莊王下達的挑戰書,因為他一出手就拿下了莊王剛剛籠絡的重要人物,也著實讓莊王麵上無光。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馬文才堅信這些財物隻是暫時挪個位置,所以等禦林軍剛一走,他就立即找到莊王,莊王聽過情況後,也感慨起趙寒的大膽來,一時間,準備將所有的計劃提前。


    第二天,天氣晴朗了一個上午後,突然密雲彌布,氣氛壓抑,可天色始終也是無雨無晴,什麽大事,好像正要發生。


    中午的時候,李雪李麓已經到了京城,在禦林軍的護送下進了皇宮。


    李顯的下葬之日定在明天,今天這一麵,正是所有人再見李顯最後一麵的時候。


    李麓和李雪見了躺在龍棺中的李顯,皆是麵無表情,趙寒以為她倆起碼要掉一滴眼淚再說,可這一次後,他也才明白什麽叫帝王之家的兄弟姊妹之情。


    看完遺容後,李麓拉著李雪,直直站在了趙寒身後,她倆看過之後,隨即是其他大臣,每人幾乎都過了一遍後,重要嘉賓到場。


    “朝州莊王李莊到殿,瞻仰先皇遺容,眾臣行禮。”


    總管太監用那聲調極高的聲音喊出話時,所有大臣皆麵朝李顯的龍棺,行了跪拜禮。


    而李莊則帶著兩百多人緩步走進大殿,這兩百多人不管是神情還是氣質,都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王省軍時刻注意著趙寒,他一看便知這些人定是一等一的高手,一種危險的信號突然就出現在大殿之上。


    “先生小心,待會兒你和夫人離這李莊遠一點,早上出門,軟蝟甲都穿上了嗎?”


    這氣勢,就算王省軍沒有提醒,在場之人也大概能感應到定有大事發生,就是李麓和李雪,兩人也是做足了準備。


    見此情形,趙寒看向王武,得到一個肯定的點頭示意後,下意識拉起李麓和李麓的手來,畢竟這一刻,自己才是這兩姐妹最大的倚仗。


    “都不要急,事情都安排好了,這李莊以為他此番進京的目的我不知道,其實暗地裏我早就準備好了,這天下想要太平,現在看起來,你家這皇叔才是關鍵。”


    “當家的,來的路上我和小雪都說好了,隻要你能夠平安,我們什麽也不奢求了,你說的風水輪流轉,皇帝想是誰就是誰,咱們辦完這些事,實在不行就迴河源村,和姐姐她們一起過日子就好了。”


    李麓把趙寒的手抓的很緊,手心都有汗冒出來。


    “不用怕,雖說風水輪流轉,但天下百姓要想好起來,我們的國家想要好起來,這個位置還是相當重要的,莊王有所行動,我們破了就是,說起來,現在這天下,還真得你們李家人來當。”


    “我們李家人?”


    李麓聽著很是奇怪,他們李家人雖然還很多,但直係皇親,也沒幾個了。


    她不知道趙寒賣的是什麽藥,正想問問清楚,不料此時莊王已經完成了遺容瞻仰。


    他走出擺放龍棺的大殿後,正站在台階上,麵朝滿朝重臣,沉聲道:


    “可憐我的皇侄兒,上位不久,就遭奸人陷害,今日喪葬,天下共憫。”


    這句話說完,滿朝重臣正跪在地,對著天,伏著地,磕了幾個響頭,莊王見狀十分滿意,繼續說道:


    “而今大瑞可謂群龍無首,各方分裂者,擾亂民政,禍亂朝綱,我身為皇親侯王,實在愧對列祖列宗。”


    又說幾句後,莊王再做悲憫無力悲憤之狀,見殿下重臣皆是滿臉垂成,又道:


    “然國不可一日無主,朝不可一日無君,我皇兄一脈,僅餘麓陽、雪陽二女,石王、仁王、升王為虎作倀,輕信劉罡,亂民弑君,罪不可恕。


    如今蠻遼、契丹、吐蕃外族虎視眈眈,為此,特代先皇遺願,討請揚州柴湖沙溪鎮河源村匠民趙寒,歸還我朝傳國金璽,推選明主,以振朝綱。”


    此言一出,殿下殿上,議論聲四起,就連李麓和李雪趙寒等人都沒有預料到莊王竟會如此直接。


    這明擺著是在討要皇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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