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之前寫下的四首詩作,實際上隻算得上兩首。


    其中一首便是慷慨激越、動人心弦的《登高》,他一分為二,各做《登高上》與《登高下》。


    上篇: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迴。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下篇: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他倒是省事,就連背詩也不願意多背上一首,生生把一首偷成了兩首。


    第二首是意中有像、虛實通幽的《黃鶴樓》,同樣是一分為二,各做《黃鶴樓一》與《黃鶴樓二》。


    上篇: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下篇: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此四首加上之前冉媽媽買下的《無題》花易凋零人易散這首,正是為了給沐玉膏在武陵郡打開銷路的五首。


    不料陰差陽錯傳了四首絕世之作至天州京城。


    “王公子,做出登高上下,黃鶴樓一二篇的是此人?這可信口說笑不得。”


    小侯爺愣了小半天,看了幾眼趙寒,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男子竟然有此等大才。


    “小侯爺,王某向來不說不做假大空,今日所言,句句屬實。”


    呯!


    王鋒說完,小侯爺覺得心中一震,還好他及時阻攔,不然肯定要在這武陵郡丟大臉。


    這時,眾公子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想與趙寒聊上幾句的意思。


    但又怕自己學識不夠,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們此行,本是家中曆年的考驗。


    這次便是來武陵郡親自曆練,了解了解民情民意,好為今後的前途打下基礎。


    到了武陵郡,第一站便是淩霄客棧,隻休息了一下,就被邀請參加酒樓的開業,這一切,都是背後榮老板的人脈。


    親眼目睹一切的丁三開始慌神,之前隻知道趙寒有點文采,想不到文采到了這等日天的地步。


    這下好了,被打臉的竟然是自己。


    “先生,我等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責罰。”


    剛才與趙寒起衝突的主要是小侯爺,其他人並沒有過多參與,所以此時已經有人主動與趙寒打招唿。


    “不礙事不礙事,我也是來這裏吃吃飯,都是餓過頭的人,能吃飽肚子,這都是小事。”


    趙寒本也沒有惡意,這些公子哥先擺低姿態,自己也沒必要繼續死磕。


    “對對對,大家坐好,我馬上讓師傅們上菜,來嚐嚐我家廚師研製的新品。”


    丁三膽子是真肥,說到廚師時,還敢對著趙寒露出得意之色。


    “先生,我等本是受家族定下任務,來民間曆練的,無意冒犯,還請先生大人大量,有機會,多多指教我等一二。”


    張小侯爺心理強大,此時還拉得下臉來請趙寒多多指教,今後稍加努力,再加上他的家族背景,將來必是身居要職的大人物。


    “指教不敢說,有機會也去我店裏玩玩,曆練嘛,多走多逛很重要。”


    趙寒像個長者一樣給公子哥們訓話,他們連連點頭稱是。


    今日的場麵,王鋒的作用很大,雖然之前對他印象不怎麽樣,托他老爹的福,也說不上討厭,又有今日一麵,趙寒主動叫他坐下,一起聊聊。


    其他圍觀的人中,有不少是趙寒的粉絲,見氣氛緩和,他們也湊過來,在一邊議論。


    “你說這些京城公子來民間曆練,和先生之前所做的《示書行》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說的是紙上得來終覺淺,據知此事要躬行這一詩作?”


    “當然是,若不是有這些公子的曆練事實在我麵前,還真不一定能如此透徹理解這首詩的含義。”


    “那可不嘛?”


    他們的議論聲音不小,張小侯爺等人聽得是一清二楚,若有哪個不服氣趙寒的人,還以為這些人是趙寒刻意找來的演員,故意襯托顯擺自己。


    但從張小侯爺一眾的表情看來,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大寫的服。


    “先生還有如此詩作,這的確是我等遊曆的寫照,實有告誡之深意啊。”


    張小侯爺地位最高,他的話基本就是一眾公子哥的心聲,對趙寒已達到了五體投地的境地。


    “那當然,我家先生還作了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這等神作呢!”王武不懂詩,但對於裝逼,那是十分熟悉。


    “對對對,這首在我們這兒,可謂是風靡不已,真乃神作。”


    粉絲們的情緒因這一首再現,又達到新的高潮。


    “說來慚愧,這首《贈雪鴛仙遊武陵》正是在我的眼前作出的,在下不才,當時還獻作一首,現在想來,真是慚愧不已,真是獻醜的典範,哈哈哈哈。”


    王鋒迴憶起花青樓作詩的那天晚上,一臉慚愧的笑道,竟然親和力十足。


    “哈哈哈,想不到王公子和先生還有這段過往,在京城怎麽沒聽你提過,若有此等奇聞異事,美酒都要多備上好幾壺才行。”


    這樣的氛圍,所有人都笑成一團,可謂和諧且美好。


    “對了,小侯爺說的曆練,具體是幹什麽?不會就是到處走走就迴京去吧?”


    聊天變得很輕鬆後,趙寒問起他們曆練的具體項目來。


    “以往的曆練,無非是往各州逛逛,體察民情,了解民風,但這次家父給了任務,要買點沐玉膏迴去,這東西,在京城可謂風靡不已,我想各位的家族,也有同樣任務吧?”


    “張兄猜得沒錯,買沐玉膏可是家父叮囑的頭等要事。”


    其他人紛紛表示,令趙寒驚喜不已,這樣一來,沐玉膏銷量又上一層樓了。


    不過苦惱的是,總不能和他們聊了詩作後,又擺明自己是個賣東西的吧,這樣一來,總感覺自己和那種上課洗腦搞傳銷的有點像。


    怪怪的~


    “各位可還記得路上我說的,沐玉膏的是就包在我身上?現在看來,我說這話,還是有點早,也不合適。”


    王鋒的意思,是打算表明趙寒的沐玉膏之父的身份?


    “王兄何意,莫不是想賴賬?”


    一個公子哥麵露疑色,他們能應下買沐玉膏的任務,全靠王鋒從中保證,現在這樣說,是有點撒手不管的餘味。


    “各位莫要擔心,眼前這位,便是尋得沐玉膏的趙老板。”


    又是隆重介紹,粉墨登場。


    啊?


    今晚的轉折太急,公子哥們腦子都不太夠用了,紛紛張大嘴巴,喝著武陵郡初春的空氣。


    趙寒這邊,則在想著怎麽把沐玉膏賣給這些不知民間疾苦的權貴公子。


    錢啊,都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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