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將軍說笑了,都是些拳腳比試,見笑見笑。”


    趙寒想不到吳士雄竟出現在這裏,怕王省軍入了他的眼,非要比試一番就不好收場了。


    雖然他很想看看!


    “先生,這位壯士身手不一般,真看得我眼饞啊。”


    吳士雄徑直走到吳士雄身邊,地上的校尉這才爬起來。


    “在下見過將軍。”


    王省軍有點心慌,見吳士雄走過來,忙抱拳行禮,生怕落得個襲擊軍士的罪名。


    “壯士不必緊張,軍中之事,向來是直來直往,一番拳腳比試罷了,不足為奇,像你這樣的能手,真是少見啊。”


    吳士雄是真的高興,一通讚譽間,猶有愛才之意。


    趙寒看到他的舉動,猜透了想要收下王省軍的意圖。


    大唿不妙!


    “王教頭,將軍愛才,莫非是想收下你也做個校尉?”


    他話裏的意思一來是想驗證吳士雄的意圖,二來也想看看王省軍自己的選擇。


    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若王省軍和吳士雄兩情相悅,他不同意也是沒辦法。


    吳士雄看出趙寒的意思,突然悶聲不語,這樣一來,難題就落在王省軍頭上了。


    “先生說笑了,在下才淺,幸得先生大恩意,豈能有不義之舉?”


    王省軍雖然心慌,說得倒是很決絕。


    跟吳士雄擺明了,我來你這兒,就是對趙寒不義,所以你也不要強求了。


    “好啊,先生,這樣一位忠義之士,我們再喝一頓不為過吧?”


    隻要說開了,自然就不會再有麻煩,吳士雄開心,又請趙寒和王省軍同去帳中,大喝一頓,把與王省軍比試的校尉也叫了去。


    趙寒苦惱不已,剛從他那裏出來不到一個時辰,又迴去喝酒聊天。


    這種狀態下,實在是想不通,吳士雄還怎麽打仗?


    為了讓這樣的狀態有個頭,趙寒建議嚐嚐他們帶來的酒,一醉方休就行!


    酒是好酒,吳士雄讚不絕口,但是三巡過後,除了他們三人,剩下的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趙寒不是酒量好,靠著一張嘴,偷奸耍滑躲了不少。


    “將軍,既然到這個份上,可否再問你一個問題,這吐蕃來犯,究竟何時開戰?”


    王省軍喝完酒是個悶葫蘆,趙寒雖沒倒下,也算借著酒勁問了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先生,這戰事,吐蕃大軍何時進攻,我也無法掌控。”


    聽到這個問題,吳士雄酒都醒了三分。


    “那日將軍走得急,我還以為戰事就要發起,自我到了秀州才發現,除了北城的冷清,並沒有一點生起戰事的樣子。”


    “不瞞先生,我也是到了秀州,派出好幾支斥候軍南下打探,雖在丘陵以南發現有吐蕃痕跡,離秀州也還很遠,又並未發現任何動亂,應該還未突破鄰國邊境。”


    “將軍剛贏得大慶大捷,按理說應該進宮覲見才對,怎會這麽急就把您往秀州調?”


    趙寒不知道說這些話會引起什麽亂子,吳士雄再聽,酒直接醒了大半。


    “先生,我等豈可妄論聖上,為將者,守土安疆是己任,覲見什麽的都是虛名,我也不在乎。”


    “將軍,是我醉了,我們難得一見,不如聊點其他的。”


    見吳士雄反應這麽大,趙寒隻得岔開話題。


    但就是覺得很奇怪。


    “正好,先生運來的兩批重弩還不知如何安置,既然說到這裏,正好請教。”


    吳士雄果然沒醉,眼下天還沒黑,三人一同來到南下的城門之上。


    因為秀州是大瑞的最南端,所以城門修得格外高大,兩邊延綿的城牆也是同樣高大,有巍峨的氣勢。


    三人在城樓之上,正好能看見西下的太陽。


    橘紅色的陽光映照在城牆的士兵身上,像鍍了一層金邊的兵馬俑,他們守望國門,威武不凡。


    “將軍,城牆這般氣勢恢宏,想來必是易守難攻,吐蕃想要拿下秀州,難比登天啊。”


    趙寒一語,並非吹捧,而是實打實的陳述。


    城牆是重要的防禦設施,比起前世旅遊看到的知名城牆,秀州這個給他的震撼更大。


    從理論上說,這種規格的城牆在冷兵器時代,根本要不了多少守兵。


    “先生所言倒是不假,但兵者奇詭,聖上派我前往,必是吐蕃那邊有大動靜。”


    正是吳士雄這般謹慎的態度,才在戰場上取得非凡成就,但就這一點,趙寒便加劇了對他的敬重。


    “這城牆堅不可摧,若是加上重弩,更是固若金湯,但若在城牆上多設幾個角樓存放箭矢,架設重弩,防禦力可更上一層樓。”


    出於家國情懷的深厚,趙寒提出了自己的改進意見。


    重弩的特點是威力大,但城牆過高,重弩向下發射,夾角太大,有效飛行距離和打擊效果必會大大削弱。


    如果在城門兩邊迴旋的牆體上建設角樓,再架設重弩,從能利用側向距離優勢,提升重弩的威力。


    再者說來,在城樓兩側設置火力點,也是對正門的有效保護,對初次來襲的外地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打擊效果。


    “先生是說,重弩不全設在城樓之上,而是在城樓兩側另起建築,如此可形成唿應之勢?”


    吳士雄在軍事上的反應很快,短時間內就懂了趙寒的意圖。


    “對,把所有的箭矢都提前分布在城牆各處,免得戰事打響再排布武器設施,另外,等下一批重弩運送到,整個秀州城用來抵禦吐蕃的武器便已足夠,將軍還需下令讓鍛造營按照連弩和重弩的箭矢規格,自行生產,以備不時之需。”


    弩是趙寒的專利,但箭矢很簡單,隻需對照規格,以吳家軍的弟子,批量生產不是問題。


    “先生,這秀州戰事,還請多多關注。”


    大慶一戰,吳家軍雖然英勇,但趙寒的武器和點子起了很大作用。


    秀州是以逸待勞的防禦戰,按照現有的力量,吐蕃應該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吳士雄還讓趙寒關注,雖沒有明說,但他也覺得此事蹊蹺,能有這樣一個機智過人的人時刻關注著,自己心裏也多點底氣。


    “將軍放心,我雖沒有直麵戰場的能力,但為一國子民,必將心係於大瑞安康。”


    趙寒說完,看向了城外的迤邐風景。


    若是在前世,這裏也是統一於祖國的炙熱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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