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咱就拿著沐玉膏和就走了?”


    穿洞坡前往柴湖縣的路上,陳老板不解問道。


    “陳老板為何如此急躁,這次來河源村探了探底,下次來再給他點顏色瞧瞧。”周縣令一臉自信,全然沒了昨日宿醉的酒氣。


    “這倒是,這次拿到了沐玉膏,也不算空手而歸。”


    見周縣令這麽自信,陳汀桃放下心來,迫不及待打開箱子,沐玉膏的香氣頓時充滿車內。


    “陳老板喜歡這女人氣息的物件兒,這些東西就都帶迴去吧。”


    “周大人,這可萬萬使不得,我怎敢獨享這天價之物,就這一箱沐玉膏,那可是幾千兩白銀。”陳汀桃有點恐懼,一向貪婪的周縣令突然如此大方,事情絕對不簡單。


    “陳老板不知我的想法,這一箱沐玉膏,根本不足入我眼。”


    周縣令說著,叫停了行進中的馬車。


    “大人,有何事吩咐?”


    趕車的隨從下馬抱拳問道。


    “叫後麵那輛車也等等,從河源村撤迴來的探子應該迴來了。”


    周縣令拉開車簾,走下車去,找了塊石板坐下。


    樹葉在秋天已經掉光,此時陽光可以直射到林子裏,幾人走下車來,並不覺得寒冷。


    眾人在此等了大約一刻多鍾,兩個身形矯健的人出現在不遠處。


    “大人,我們探得情況,立馬跟上大人的腳步,前來匯報。”


    兩人見周縣令等人等在此處,單腳跪地,俯首抱拳報道。


    “都打探清楚了?”


    周縣令看也沒看來的兩人,直接問道。


    “都打探清楚了,從村西到村東,我倆全看了個遍,打探得一清二楚。”


    緊接著兩人把從河源村看到的情況詳細地向周縣令匯報,整整花了兩刻鍾,聽得周縣令和其他幾人背後發麻,震驚不已。


    “你們說的是,村裏還有軍士?”


    周縣令最震驚的是,趙寒竟然養得有專業的軍士。


    “大人,此事千真萬確,我倆前段時間在村裏,見他們每天都訓練,在大人去之前,他們都身著統一的製服,還有軍旗呢。”


    兩人語氣堅定,確定河源村的護衛隊就是軍士標準。


    “大人,這可是死罪,趙寒可真夠大膽。”


    陳老板聽到此,嚇得麵色慘白。


    “他有這麽大膽子,正好給咱們省了不少事啊。”


    周縣令對河源村護衛一事感到異常興奮,這樣一來,他就能站在律法的製高處,理直氣壯地收拾趙寒。


    也不知道他和趙寒是什麽時候結下深仇大怨的!


    “什麽,沐玉膏不是從昆侖山冰層下得到的?”


    陳老板信了趙寒當初在柴湖縣宣傳時說的鬼話,感到不可思議。


    “陳老板,此事千真萬確,村裏人說趙寒院子裏有一坊間,有專人在裏麵生產沐玉膏。”


    兩個探子對周縣令等人的疑問一一作答,無一不讓他們驚訝。


    對話間,眾人知道紡織機就是趙寒所造、沐玉膏也是人做的、村裏在開采一種稱為煤炭的燃料、前幾天趙寒還做出一把削鐵如泥吹毛短發般鋒利的寶劍、村裏所有建築的設計都是趙寒的想法、村裏有軍士痕跡······


    “我倒是對這個趙寒越來越感興趣了,難怪王大人如此器重。”


    周縣令右手放在身後,做出一副高深的樣子。


    “大人不打算把此人除掉?”


    陳汀桃看周縣令感興趣,急問道。


    “那倒不必,我大瑞地大物廣,人才濟濟,區區一腦子靈光點兒的村夫罷了,不值一提。”


    話語間夾帶的殺意,與冬天樹林中穿梭的風,一道消失在冰涼的空氣中。


    “行了,你倆迴去吧,免得村裏起疑心,誤了我的大事。”


    周縣令等人聽完兩人的匯報,滿意地上了馬車,輕快地朝柴湖縣開去。


    “小大哥,咱們快迴去吧,也不知道周大人什麽時候兌現咱們的報酬。”


    兩個探子中的其中一個抱怨道。


    “別擔心,別忘了之前周大人給咱的路費,也足夠咱吃喝許久了,放心吧。”另一人安慰道,看起來,他對這個周大人很信任。


    “咱還迴去嗎?”


    “去哪兒?”


    “河源村啊。”


    “去哪兒幹嘛,咱找個鎮子舒舒服服住一段時間不好嗎?”


    “行,那咱就去沙溪鎮吧,那兒雖亂了點,不過裏邊兒的瘦馬可美了個人,想想都覺得心裏癢癢的。”


    “就你這尿性,遲早栽在女人手裏,哎。”


    “那有什麽,這次周大人來給趙寒打個招唿,下次肯定帶人來把這平咯,咱有了報酬,栽在女人手裏挺好的。”


    兩人順著山間的小路,朝沙溪鎮方向走去。


    天上一朵灰色的雲擋住了陽光,冬天的氣溫一下就凸顯了自己的優勢,變得陰冷起來。


    河源村,酒坊建得很快,趙寒和徐聞正在現場監工。


    “先生,酒坊蓋了頂就能投入生產了,怎麽還要再建一層?”


    徐聞不解問道,等著趙寒說出自己的想法。


    “徐老先生所言不無道理,不過我想的,是在傳統的建設基礎上,提高出酒位,到時候讓戴師傅燒製一批大一點瓷管,安裝上後,出的第一批酒度數就會很高,免去了反複蒸煮的工序。”


    趙寒話中的原理是,抬高蒸汽管道的高度,能從管道出來的蒸汽酒精含量自然會很高,既能提高產量,又能提高效率。


    “先生所言,老朽大概能懂,但其中玄妙之處,可謂高深,令人佩服。”


    如果是常人這樣吹捧趙寒,必定是麵子話,但徐聞對趙寒如此了解,再怎麽浮誇的話,也是對趙寒最中肯的評價。


    “師父,這麽大這麽高的酒坊,我二人怎麽用它釀酒?”


    王德王發二人看著這麽高大的酒坊,心裏沒底,趁趙寒在現場,趕緊問道。


    趙寒拿出圖紙,詳細地向兩人解釋道各個設備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聰明的二人很快就搞懂了。


    兩人本就有釀酒方麵的天賦,再有趙寒這個裝著幾千年工藝技術的老師指點,一通百通的大好前途就在不久的未來。


    酒坊的建設和設備的安裝到開始釀製白酒花了十天時間。


    這十天,送貨隊往返於武陵郡和河源村之間,送了很多貨品。


    大嶺坡已經打理好,利用原有的建築,許多貨品都能暫存在這裏,發揮了它作為中轉站的功能。


    這天是臘月初一,楊咪和蕭北讓送貨隊帶信,讓趙寒擇日前往武陵郡,準備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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