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婦女們如何說道老兵家眷,她們都忍著。


    所以幾天下來,倒也沒鬧出什麽亂子,生產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但是,這種平衡在於幾天後的中午被打破了。


    這天中午,金村長急匆匆來到趙寒的院子裏,門也來不及敲,快步朝著四合院走去。


    “村長,什麽事這麽急?”


    趙寒正好從四合院出來,打算去看看老兵們的訓練情況。


    “小寒,村裏出事了。”金村長又對趙寒改了稱唿,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什麽事,您慢慢說。”金村長一臉肅穆,給趙寒的心也懸了起來。


    “是這樣的,今兒個送貨隊一出發,村裏頭上白班的女工正好換班,不小心鬧出大事······鬧出點誤會。”金村長說到這裏,停頓片刻,換了個說法。


    他忙中換詞,趙寒更感受到事情的嚴重。


    經過再三詢問,問題的導火索還是在自己身上。


    按照計劃,今天一早送貨隊又要出發去柴湖縣送貨。趙寒見烽火護衛隊訓練得差不多了,為了實際檢驗一下訓練成果,就臨時挑出十人暫替原先王武挑出的護衛隊去完成此次護送任務。


    這麽一來,意味著給護衛漲到的一百文一次的補貼就沒了。


    原先護衛隊有一個成員心中苦悶,就迴家對妻子抱怨道。


    他的妻子早就對老兵們的待遇問題不滿,又聽說當家的被老兵把護送任務搶了去,頓時火冒三丈,天還沒亮,就聯合平日裏經常討論這個事的姐妹們來找老兵家眷算賬。


    如果隻是單純地宣泄一下情緒還好,問題嚴就嚴重在這女人腦子轉得很快。


    她讓幾人兵分兩路,一路去紡織廠堵著下晚班的家眷,一路去到一些老兵家中,趁老兵早起訓練的空檔,走到門口就打砸起來。


    所謂的砸也就是手裏拿根棍子在門上使勁敲,弄出些躁動的聲響。


    但事發突然,許多人沒有準備,特別是小一點的孩子,聽到就被嚇哭了。


    大點的孩子從門縫裏看向外麵,認出是村裏的女工後,膽子也大起來,怒上心頭,打開門與女工對峙。


    女工倒也講武德,大人不與小孩鬥,隻得悶聲返迴。


    可動靜太大,把河源村的孩子都吸引過來了,受娘親的影響,這些孩子見到老兵的孩子就衝上去扭打起來。


    老兵的孩子沒吃過幾頓飽飯,身材本就瘦弱,又是外來戶,再加上這邊有女工撐腰,自然打不過河源村這邊的孩子。


    小孩手上沒個輕重,老兵那邊有人疼得哇哇大哭。


    好幾個換牙期的小孩牙都被打掉好幾顆,鼻青臉腫的更是不在少數。


    紡織廠這邊,河源村這邊的女工也把家眷們攔著,要她們給個說法,為什麽搶了自己當家的活路。


    這一百文錢,的確也不少。


    女工聲情並茂,哭天喊地,引來好多人圍觀。


    本來家眷們也沒想起衝突,但宿舍有人跑來講了那邊的情況,家眷們聽到,心如刀割,著急迴去看看情況。


    一時情緒上頭,不管不顧推開村裏的女工。


    有個女工沒站住,倒坐在地上。


    河源村這邊一看倒地的同伴,火氣也上來了,原本沒加入隊伍的女工一看,紛紛站隊推讓起來。


    所以紡織廠這邊也有許多人受了傷。


    衝突倒也沒升級,有人受傷後,兩方開始相互指錯,一時間不可開交。


    村長送護衛隊離開河源村後,迴家睡了個迴籠覺。


    剛做了個美夢,就有人來把他叫醒了。


    這些人不敢直接告訴趙寒,隻得先去找金村長說了事情的經過。


    金村長雖然也對老兵們的待遇問題有點意見,但從未想過事情能發展到這樣一個地步,嚇得來不及拿上自己喜愛的拐杖,一路小跑到了紡織廠。


    他的威嚴很管用,加上現場調節不偏不倚,才算終止了這場鬧劇。


    清點傷員時,他腦子裏嗡的一聲,又不知道怎麽辦了。


    紡織廠這邊還好,雙方各有輕微擦傷。


    但員工宿舍那邊,老兵們的孩子受傷的很多,稍嚴重的也不在少數。


    按照趙寒前世的說法,這就是一次情形惡劣的欺淩事件。


    趙寒到紡織廠時,家眷們已經趕去員工宿舍了。


    河源村這邊的女工也沒在紡織廠上工,都站在廣場上,臉色冷清,眼神裏透出一種懼怕感。


    興許此時,她們有了點悔意。


    令趙寒慶幸的是,女奴群體的女工並沒有參與到這次事件中來,石頭村也隻有少數幾個人幫手。


    河源村挑事的女工雖隻有幾個,但事情嚴重後,都選擇站在了同一個立場。


    除了惠芳嫂子。


    “先生,都怪我,昨天幫韓姬姑娘清點去柴湖縣的貨品,睡得有點晚,想著也沒什麽培訓任務,就來晚了點。”惠芳說話間,神情緊張,也十分懊悔。


    若是她在,事情應該不會到這個地步。


    “這個月工錢扣了。”趙寒冷冰冰說出一句話,就震懾住了全場。


    照女工們的認知,惠芳嫂子根本就沒參與這次事件,趙寒開口就扣了她的工資,實在是太嚴重了。


    說完,趙寒看也沒看河源村的女工一眼,徑直向員工宿舍走去。


    “韓姬,把阿梅她們叫到員工宿舍來。”


    “哦,對了,你的工錢也沒有了。”趙寒走了幾步後,才想起來,背著身說出這個懲罰。


    “好的,師父。”


    韓姬也不敢招惹趙寒,快步向四合院跑去。


    工錢扣就扣了吧,誰讓自己貪睡,沒管理好今天的事呢?


    趙寒走後,留下河源村的女工站在原地,惶恐不安,她們頭上像懸了一把刀似的,內心折磨不堪。


    真不知道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麽?


    此時,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後悔了,惠芳嫂子眨眼就扣了一個月工錢,她們這些參與鬧事的,最少也得是開除。


    想想建磚廠前的生活,她們想死的心都有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要怪,就隻能怪她們嫉妒心上頭。


    “先生,我,我不想這樣的。”見趙寒來了,領頭鬧事的女人睜大雙眼,眼神渙散地迎上去。


    “閉嘴。”


    趙寒從未如此冷漠,就兩個字,不僅把女人嚇得愣在原地,河源村好幾個孩子更是直接哭了出來。


    “張漢大哥,實在是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張漢等人聽到消息,趕迴員工宿舍,此時正在檢查孩子們的傷情。


    “先生哪裏話,是我們自己不爭氣。”張漢自怨自艾道。


    是趙寒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能享受到如今的待遇,也全是趙寒所賜,在他看來,孩子們打鬧一下,再正常不過。


    隻是看到這邊的孩子受了傷,有些心疼。


    “師父,我們來了。”


    梅蘭竹菊星月六人跟著韓姬跑到了這裏。


    “你們快去看看這些弟弟妹妹的傷勢,用上我剛研究出來的藥。”趙寒急切吩咐到幾人。


    “張漢大哥放心,眾烽火護衛隊的眾人放心,我趙寒必給大家一個交代。”趙寒劍眉冷凝,向張漢等人保證道。


    “先生,小孩子吵鬧是常有的事,哪兒有這麽嚴重?”護衛隊中有人說著,似乎事情真沒這麽嚴重似的。


    原本以為這隻是張漢等人不好想自己發難,才推辭道。


    但趙寒轉念一想,又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欺淩事件在前世學校裏時有發生,一方麵是欺淩的人囂張跋扈,另一方麵就是被欺淩的人畏畏縮縮不敢反抗。


    但最嚴重的,還得數被欺淩一方父母的態度。


    張漢他們經曆過軍營,上過戰場,見怪了生離死別,所以認為今日的事屬於小菜一碟,問題不大。


    但對當事的孩子來說,今天這一幕可能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陰影。


    “小朋友們,大哥哥對不起大家,今天的事,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見大人不以為然,趙寒直接向孩子保證道。


    聽到趙寒的問候和保證,這些孩子眼中像投進了一束溫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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