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


    “對,管他呢,哈哈哈哈。”


    管他呢,如果能留在人家家裏,豈不是更好,嘻嘻。


    “那個女生還不錯。”如意想著飯桌上的場景說道。


    “怎麽說?”李爾減速看向坐在旁邊的如意,看這位有何高見。


    “感覺!”


    “感覺?你們女生真是讓人佩服。”


    “真的,不過就是有點兒高冷,不見得適合方向,我倒覺得......更適合你,對,更適合你!”如意說著還不忘點頭認可自己的想法。


    “為什麽偏偏我適合高冷的。”


    “因為你,足夠賤。”


    “滾!”


    “哈哈哈哈,來,聽歌,管他呢。”


    “對,管他呢。”說著,李爾就打開車載音響。


    兩個人漫無目的的坐在車裏,車子往哪裏開全憑感覺。如意坐在副駕駛上,跟著播放的音樂哼著歌。聽嗨了就將手放在外麵,感受風的速度。


    這個時間小城的路上偶爾出現一兩個人,在上海,這時可是一天中最熱鬧的。


    這一秒,音響裏傳來了《私奔》的前奏,如意跟著音樂忽然興奮起來,讓李爾打開天窗,她站在座椅上,跟著鄭鈞一起:


    把青春獻給身後那座輝煌的都市,


    為了這個美夢我們付出著代價;


    把愛情留給我身邊最真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陪我流浪,陪我兩敗俱傷。


    一直到現在,才突然明白,


    我夢寐以求,是真愛和自由。


    想帶上你私奔,奔向最遙遠城鎮,


    想帶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在熟悉的異鄉,我將自己一年年流放,


    穿過鮮花走過荊棘,隻為自由之地,


    在欲望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後的信仰,


    潔白如一道喜樂的光芒,將我心照亮,


    不要再悲傷,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還有勇氣,隨著我離去,


    想帶上你私奔,本想最遙遠城鎮,


    想帶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不要再悲傷,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還有勇氣,隨著我離去,


    想帶上你私奔,本想最遙遠城鎮,


    想帶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帶上你私奔,


    帶上你私奔......


    這是如意最喜歡的一首歌,以前聽搖滾隻是聽感覺,長大之後,聽的就是故事。


    也許隻有在外地奮鬥的人才可以理解那份孤獨感,那是一種,無論與你擦身而過的人你是否認識,他身邊是否有同伴,你都可以看到他的那份孤獨感、不安感。


    那份不安與孤獨不止在眼神中能夠看到,它,存在在任何地方。


    這麽多年,要說有多不容易,隻有她自己知道。燈泡壞了自己修,房租到期自己搬家。在那裏所有事情都自己解決,其實,這些都是小事兒,她本來就很獨立,什麽事都喜歡自己做,不愛求人。可最無助的時候、最想說真心話的時候,卻找不到一個人。


    深夜時偶爾會想起一些事,她就自己靜靜的靠著牆,讓眼淚順著臉頰流到脖子,不去擦,因為隻有這樣哭才不會感覺到累。有時候能夠看到天空從暗黑轉變到橙紅——破曉時分。然後,情緒收起,躺上兩三個小時,起身上班。這種情況並不多,平均一年裏會有那麽一次吧。


    李爾騰出右手拽著如意的衣服,怕她一個不小心飛出去,雖然這份顧慮是多餘的,但起碼可以保證她不會跌倒:“你這沒喝就多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說的就是你吧。”李爾看著窗外的如意,這孤單落寞的心情,也許他能懂些。


    “沒有,隻是我太高興了,我又見到了這裏的藍天、白雲、星星、街道......唿吸著這裏的空氣,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有唿吸過這麽幹淨的空氣了,還有......我又見到了你們。”


    “歡迎迴來。”


    如意聽到這四個字,克製了一晚上的眼淚,瞬間湧出......


    隻因為,這四個字,意義重大。


    多少次,她都想要不要就迴到這裏,然後擁抱他們,聽著他們對自己說“歡迎迴來”,可是,她不敢,她也不能。


    如意和李爾就這樣漫無目的坐在車裏,哼著歌。李爾有些無聊,轉身看向如意:“不如......”


    如意瞬間就懂了那個眼神:“喝點兒?”


    於是,他們兩個就跑到超市,買了一些啤酒,來到這座城市最大的廣場。此時的廣場隻有路燈陪伴著他們。


    兩個人一聽接著一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李爾給如意講了迴來的原因。


    因為執行任務時身上受了幾處傷,領導想讓他轉業到地方,但對李爾來說如果不能繼續當兵還是迴家的好,畢竟,兩者都是有必要原因的,轉業對於他來說也許是個好機會,但他,要不起,隻能退伍。


    領導當初也說,如果有機會將他轉迴老家,他願不願意。可他怕往後的日子就是在事業單位過著不鹹不淡的生活,不能說是生活,隻能說是在活著,一個26歲的年輕人做著自己70歲都還能做的工作,毫無意義可言,可怕的是,一做就是一輩子。但是,這又是父母所謂的穩定,到了這個年紀,也確實要考慮年邁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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