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今年多大了?”陳婆婆溫和地問道。


    “剛滿十八歲。”


    “才剛剛成年啊!”陳婆婆不滿地迴頭看了徐浩一眼,“這孩子還這麽小,你怎麽這麽心急?”


    徐浩尷尬的摸摸鼻子,想著自己守了這麽多年,沒有在小溪成年的那一天告白已經是他自製力驚人了,還要他等下去,他自詡不是聖人。


    進入院子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右側那株高大的石榴樹,上麵隱約可見有幾個石榴掛在樹上,紅的綠的都有,石榴樹下的搖椅上躺著一位老人,小溪猜想這應該就是陳爺爺吧!


    “老頭子,浩子帶她對象過來看咱們來了。”陳婆婆,拉著小溪的手往陳爺爺的方向走去。


    “我說老婆子你今天怎麽這麽開心,原來是咱家浩子帶對象過來了。”正在搖椅上合著眼休息的陳爺爺看見徐浩,欣慰的笑著說。


    “原來浩子已經到了帶對象迴家的年紀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小小的一個人兒躺在我懷裏,一眨眼的功夫,你都這麽大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陳爺爺有些感慨的,喃喃說道,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心中的難過,仿佛正在緬懷著什麽人。


    小溪看了看臉上同樣帶著悲傷的陳婆婆,仔細打量了這諾大的院子,雖然花繁葉茂、奼紫嫣紅,可她也看得出來這間精緻的院子裏透出的一股清冷的氣息,估摸著平時住在這裏的人並不多。


    心思靈敏的小溪仿佛明白了什麽抬頭徐浩的方向看去,隻見他朝自己點點頭,表情有些凝重。


    害怕自己觸及到老人的傷心處,不了解其中具體原因的小溪不敢輕易的開口,此時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沉默又透出一絲悲傷來。


    片刻之後,徐浩打破了這一片沉默,“陳爺爺我這次帶著小溪過來,是為了要吃你做的菜。”


    “小子,你預訂了嗎?”陳爺爺沒好氣的瞟了徐浩一眼,“每次都突然帶著人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老想插隊,跟你爺爺年輕時一個模樣。”


    “陳爺爺,這不是您做的飯好吃嗎,我剛跟小溪交往,就因為我大哥的事情離開了那麽多天,我這不是想向您討一頓飯,跟她賠罪。”徐浩討好的說道,“這可是您的未來孫媳婦,要是她生氣跟我分手了,您孫子就成了光棍了。”


    徐浩一臉委屈地看著陳爺爺。


    徐浩大哥的事情,陳爺爺之前聽徐家爺爺爺提到過,他當時還問徐浩大哥擔心不已,自然也知道徐浩過去找他大哥的事情。


    “得,我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們爺孫倆什麽債。”陳爺爺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浩子,還有小溪丫頭等等啊,爺爺這就給你們做去。”


    說完,徐爺爺就向著屋裏正在泡茶的陳婆婆,“老婆子,今天我們給浩子和他的對象做一桌菜。”


    小溪看著徐爺爺走開的身影,心裏有些不安,小聲的在徐浩的耳邊說道,“浩哥,讓陳爺爺他們給我們做飯,不好吧,要不我過去幫忙?”


    從小的教養,讓小溪無法看著兩位老人為他們這樣子勞碌。


    “沒事,你不用去,陳爺爺這一輩子沒有其他的愛好,就喜歡做飯。”徐浩製止小心想去幫忙的舉動,“而且陳爺爺做飯的時候就喜歡婆婆在他身邊幫忙,其他人去都會被罵,你還是別去了。”


    小溪聽到徐浩這麽說後打消了幫忙的念頭,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決定遵從老人的意願。


    “陳爺爺跟陳婆婆的感情好好啊!”小溪羨慕的捧著雙腮說道,然而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雖然清幽淡雅,卻顯得一片寂靜,缺乏人氣,再想想剛才的氣氛。


    “這裏就隻有爺爺跟婆婆兩個住嗎?”


    “嗯,婆婆以前是商行大小姐,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遇到了剛剛迴國的爺爺,他們兩個很快就訂了婚成了親,第二年就生下了他們的兒子。”徐浩幽幽的開口。


    “那這位陳叔叔呢,怎麽沒有見到他?”小心小心翼翼的問道。


    “戰死了,在那年抗美援朝的戰場上犧牲了。”徐浩嘆了口氣,“因為那些年的戰亂,兩位老人的家人死的死走的走,現在也隻剩下他們兩個相依為命。”


    “怎麽會這樣?”小溪低聲沉吟,慶幸自己說剛才雖然好奇,但也沒有直接把問題說出來,不然就在兩個老人心中的傷痕又狠狠的刻上一刀,這樣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殘忍。


    小溪心中的慶幸很明顯的刻在臉上,徐浩很輕易就看出來,揉了揉她的發,“放心,爺爺跟婆婆早就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他們很堅強。”


    小溪聽從的點點頭,可是心裏卻不贊同徐浩的說法,在她看來兩位老人隻是把憂傷藏在心裏,或許隻有他們倆兩口單私底下的時候才會緬懷自己的兒子,這樣的悲痛,他們作為外人怎麽可能理解得了。


    不過,作為外人的他們也不好多說些什麽,隻能在有空閑的時候多陪陪兩位老人家。


    小溪跟徐浩閑聊了一會兒,就拿起來角落裏的掃帚開始掃院子裏麵的落葉,“我還是幫忙掃一下地吧,要不你找點其他事情做做。”


    “好!”徐浩笑著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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