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起身拿過他手裏的菜,“怎麽?知道我今天要來,還特地買了菜?”


    不……這是給秦燁讓他做的……


    梁生歌笑了笑,“對啊,媽今天怎麽有時間了?”


    “單子剛做完我就來了,想著你這麽多天點外賣肯定不健康,沒想到你朋友也在這裏。”梁母道。


    梁生歌瞥了秦燁一眼,卻見對方垂著頭一言不發。


    梁生歌隻好將菜遞給梁母,等著人進了廚房才坐到秦燁的身邊,問他:“怎麽了?”


    秦燁抬起頭,臉色格外蒼白,“你媽……好像不喜歡我。”


    “你怎麽知道?”


    “她……我……”秦燁支吾了片刻,又垂下頭,手裏用力拉扯著自己的衣袖,梁生歌一看就知道他的焦慮又犯了。


    “叫你別瞎想了。”


    秦燁猛地抬起頭盯著他,咬著唇,梁生歌垂頭看他,清楚地看見他眼底的委屈和些微恐懼,便俯下身。


    秦燁立刻就抓住了時機吻了上去,梁生歌手邊一滑,一時不察便被人給壓在了沙發上,秦燁現在的身體輕得可怕,梁生歌便也不在意地任他胡鬧去了。


    “生歌!”


    梁生歌突然僵住了,壓在他身上的秦燁也僵住。


    梁生歌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將秦燁給推開,清咳幾聲,“媽,怎麽啦?”


    梁母冷冷地盯著他,“你進來。”


    梁生歌隻好進了廚房。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一進來就是這麽一句,梁生歌怔了怔,“為什麽?”


    “他是秦燁,你別瞞著我,我知道他是誰,你當年是為什麽要走的,我也都知道。”


    梁母的聲音很平靜,可是梁生歌知道她的情緒並不平靜。


    他手指伸進口袋裏,撥了撥裏麵的煙,“媽,那些事都過去了。”


    “既然都過去了,你們為什麽還要糾纏在一起?”


    梁生歌扯了扯嘴角,“媽,你應該是知道的才對。”


    “生歌,你聽媽的話,他會毀了你的。”


    梁生歌終於還是忍不住從口袋裏掏出煙來,拿出打火機點燃,梁母靜靜地看著他,也沒有阻止,像是要讓他充分思考。


    半晌,梁生歌淡淡道:“我知道分寸的,媽。”


    梁母嘆息,“你知道個什麽……你看他的眼神……媽不是傻子。”


    梁生歌拿著煙的手一抖。


    “我知道當年的事很不好,”梁生歌道,“但是到底都是我們兩個人的錯,也不能都歸結在他身上,再說,他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


    梁母皺起了眉,“他這樣又不是你的錯!”


    “媽,你是太在乎我了。”


    “生歌,我知道你這麽多年其實都沒有忘記,但是你想想,當年他就讓你陷入那樣的境地,現在他的情緒,媽一看就是不穩定的,你知道嗎,我看到他,就像看見犯賭癮的你爸一樣!你跟他在一起要怎麽過日子啊!你不結婚不生子我都不在乎,但是你也得找個能過日子的人吧!你選擇他還不如讓我照顧你到死呢!”


    “砰!”


    梁母一時激動,說話的聲音就大了點,等聽到聲音後,兩人對上眼神,便朝大廳裏走去。


    梁生歌看見客廳裏的景象後不禁驚呆了。


    他猛地衝過去奪走秦燁手裏的水果刀,看著對方血淋淋的手臂,壓不住心裏的火氣,甩了他一巴掌,“你在幹什麽?!”


    秦燁傻傻地盯著他,“生歌……”


    梁生歌氣的很,將水果刀扔到一邊。


    秦燁得不到梁生歌的迴應,便又要去夠刀,眼神渾濁而空洞,梁生歌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他惡狠狠地扯著秦燁的頭發,“你到底要幹什麽?是不是還要拿刀殺了我一了百了?”


    秦燁的眼神仍舊渾濁,淚水卻停不住地從眼角滑下,他顫抖著嘴唇,“沒有……我沒有……”


    “為什麽要自殘?”


    “生歌……”


    “迴答我的話!為什麽要自殘!為什麽?!”


    秦燁的眼神終於恢複了些光亮,他看著眼前梁生歌緊皺的眉頭,猛地撲到他懷裏,痛哭失聲,“我沒有!我沒有說不愛你!我隻是太疼了……對不起!對不起!”


    “……什麽意思?”


    “太疼了……對不起!真的太疼了……是我不好……我該死……該死……”


    梁生歌臉色變了幾番,最後按在秦燁的肩上,他站起身來,坐在地上的秦燁立馬就拽緊了他的衣服,抬起來的臉上滿是恐懼絕望。


    梁生歌彎下腰將人橫抱了起來。


    路過梁母的時候,梁母嘆了口氣,“作孽。”


    梁生歌的腳步頓了頓,懷裏的秦燁顫抖了下,像是怕梁生歌突然將他丟下一樣,慌慌張張地摟緊了梁生歌的脖頸。


    梁母又嘆了聲,“算了,你好好照顧他。”


    第7章 第七章


    天晴些了時候,梁生歌帶著秦燁出去曬太陽,秦燁的手臂已經恢複地差不多了,梁生歌在秦燁身上還看到了其他的各種傷疤,不過他也沒問什麽。


    兩人在陽光下手拉著手,秦燁的心情也是相當地開心。


    “我去買杯奶茶,你要不要?”


    “嗯,和你一樣。”


    梁生歌點了點頭,他拉開秦燁的手,就感受到對方的顫抖,“我就去買個東西,就在那邊,你在這裏等著我。”


    秦燁乖乖地鬆開了手。


    但是他的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梁生歌的背影。


    就在這時,一輛大客車過去了,將馬路對麵的梁生歌的身影擋地嚴嚴實實,秦燁的眼瞳頓時一縮,等到車過去後,梁生歌的身影就不見了。


    秦燁張了張口,臉色霎時間慘白地毫無血色,他瘋了一樣跑過去,卻在半路上被人攔了身子。


    “你又怎麽了?”梁生歌抓著懷裏不停掙紮的人,皺起眉。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燁終於能發出聲音了,他猛地摟著梁生歌的腰,渾身顫抖,“生歌……生歌……”


    “我在,我在。”


    梁生歌耐心地拍著他的背,眼底卻是帶著憂心和無奈。


    顧醫生不僅是秦燁的私人醫生,更是治療了秦燁幾年的心理醫生,有些沒從林琳那裏知曉的細節,顧醫生都告訴了他。


    當年秦父知道了秦燁和梁生歌的事情後十分憤怒,他轉手就將秦燁從那所學校給轉了出去,但是送去的地方不是國外,而是一所心理治療機構。


    秦父仍舊保持著古舊的思想,認為這不過是一種病,治好了就完事了,而裏麵的人得了秦父的命令更是什麽手段起效就什麽手段來,將秦燁治療得半死不活。其實隻要裝作好了就完事兒了,但是秦燁就是不順從,最後落得遍體鱗傷,神智不清醒時還是經不住疼痛服了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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