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植整個人怔住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犯罪動機,而且從他的表述能力來看,能理出一條邏輯線,但是說話前後邏輯性並不緊密,大概是上了年紀,腦子不太夠用了。


    “所以你那天晚上做了什麽?”


    “我遇到了那個丫頭,長的又俊,還有禮貌,走路的時候扶了我一把才沒讓我……滑倒。”,老人眼中流露出欣賞一個人的神情,“這樣的人,是好人,能陪我,過日子。”


    白佑植筆都拿不穩了,這種邏輯的跳躍性……他看了眼表,他在路上唿叫了片區的另外幾個警察協助辦案,現在也快到局裏了。至於陸鏡陽和鄧文一行,他自然也發了消息,眼看著也是快到了。作案動機作案時間也差不多確定了,至於作案手法,看兩位當事人的樣子,怕是需要一段時間。


    先跑來的是白佑植的同期警察,張警官。


    老人被銬在桌子上,白佑植看了一眼那副手銬,沖張警官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走上前去,白佑植便進了辦公室。


    屈妍華聽見開門聲,緊張的抬起頭,發現是白佑植之後,小聲的嘟囔了句“白警官”,就又把頭低下了。


    白佑植坐到屈妍華身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製服外套很有分量,輕微的壓迫感給屈妍華帶來了幾分安心,就好像銅牆鐵壁把她包裹了起來一樣。


    “屈妍華,是麽?”


    她點點頭。


    “能告訴警察哥哥,發生什麽了麽?”


    她點點頭,抓住了白佑植的手,見男人沒有拒絕,便抓的更緊了。


    白佑植露出職業性的笑容,仿佛正在解決的事情就像張大媽和李大媽搶樓下一捆蔥歸誰的問題那麽簡單。


    “我,扶他,他不讓我,走……”,屈妍華因為緊張,手越來越用力,把他的手握的慘白,白佑植卻什麽也沒說,“他,拉我,去,房子,走了,走了……讓我……陪他……玩……”


    白佑植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屈妍華的頭,已經緊張到顫抖的屈妍華慢慢安靜了下來,甚至還蹭了蹭白佑植的手心。


    應該是應激反應,有些像小動物,很謹慎,隻對和別人產生信任。


    白佑植看人蹭夠了才繼續說話,“那你覺得累麽,這裏是警察局,沒有人會傷害你了,你要不要睡一會兒,休息一下?”


    屈妍華看著白佑植的眼睛,仿佛在確認什麽,最後點了點頭,手卻依然抓著白警官的手不放。


    這一刻,白警官徹底化身為人民的公僕,讓屈妍華倒在自己肩上睡著了。


    屈妍華確實是累了,高度緊繃的精神狀態持續了太久,突如其來的安全感讓她將疲憊感全部釋放了出來。


    等人睡熟,陸鏡陽和鄧文也到了,付煜、霍星辰、葉何、時林和李絡澤也趕了過來。


    幾個人鬥膽打開辦公室門的一瞬間,麵前的景象直接讓人失去了語言功能,仿佛一個軟木塞堵在喉嚨裏。


    白佑植看著他們幾個一臉的震驚,又看了看肩頭的屈妍華,他小心的掰開屈妍華的手,扶著她的頭、肩,甚至是腰,把人平放在沙發上。


    “剛睡沒一會兒,精神狀態不太好,看看醒了之後怎麽樣吧。”


    知道沒什麽大事了,幾個人也就嬉皮笑臉了起來,一臉壞笑的看著白警官。


    “怎麽都這麽看我?”


    “沒什麽沒什麽。”,付煜說話都帶著笑音。


    “具體什麽情況?”,陸鏡陽問。


    “現在兩個人精神狀態都存在一定的問題,等他們穩定下來再說。”,白佑植就當他根本沒問過話,理直氣壯的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行吧……沒想到門衛大爺都這麽瘋狂啊。”


    “確實出乎意料,這個案子我們非常重視,你們可以先迴去上課了,有進展和需要我會和你們說。”,白佑植說。


    幾個人賴了一會兒就走了。


    “這次謝謝你啊,跑前跑後的。”,陸鏡陽戳戳鄧文。


    “同學有困難,應該的。”


    “就因為這個?”


    “應該是。”


    “什麽叫應該是啊!”


    “當時聽到你的電話就覺得該來。”,鄧文說,“怎麽,你心裏有標準答案?”


    “不是因為我叫你啊?”


    “嗬,不是。”,鄧文看著陸鏡陽,女生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看著他,看的他發毛。


    “怎麽了?這麽失望?”,鄧文心知肚明,但就是裝傻不說。


    “活的直男啊,鋼鐵直男!”,陸鏡陽氣哄哄的快步往前走,鄧文跟在後邊輕笑,看了全過程的葉何卻皺著眉。


    “鄧文,有時間麽?”


    “怎麽了?你也有問題問我?”


    “對,快到學校咖啡廳了,走麽?”


    “這麽著急?行,但是和時林說一聲,陸鏡陽噌噌往前跑,找個人看著點。”


    “嗯。”


    學校咖啡廳。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怎麽了?上來就問的跟罵人似的?”


    “我沒問,就是罵你。”,葉何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喜歡她麽?你看不出來她的意思麽?”


    “我的事你著什麽急?”


    “我……”,葉何有些窘迫,“我向她告白多久了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她的答覆拖了一天又一天,到現在都是‘沒想好不能說’的狀態,我知道我是被拒絕了,所以我想給自己找一個理由,我被拒絕的理由。”


    “你為什麽不直接去問她?”


    “我問不出口,也害怕聽她對我的拒絕。”


    “可我不可能對她的感情有任何的迴應,更何況她沒有說明白她到底想要什麽。”


    “你就說你臨陣慫了唄。”


    “真可惜,慫的是你,什麽都不敢問,隻會等,用時間錯過一切,浪費你的人生。”


    “你!”


    “我就這麽激你你都沒有勇氣拍桌子站起來衝出去找他麽?葉何,你真有意思。”,鄧文把奶茶放在桌子上,把錢拍在葉何麵前,轉身就走。


    ☆、第二十七章


    紅色的紙幣在黑色的桌子上顯得格外刺眼,葉何一臉嫌惡的把錢裝進口袋,喝光了麵前的咖啡才埋單走人。


    何必跟錢過不去。


    誰說不是呢。


    葉何在心裏自問自答,腦內小劇場裏唾了鄧文一身的唾沫。


    等著最後一口唾沫用完,葉何才算是冷靜下來,想著鄧文的那些話,心裏不是個滋味。


    可是陸鏡陽怎麽看都不像是喜歡他,反而是和鄧文越來越親近。


    明明拉著鄧文來約嘴仗的是他,最後怎麽還是他敗下陣來了。


    鄧文走在寒風裏,葉何的話刺得他心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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