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得有些狠,血很快就沾滿了他的額頭,流過眼睛,一片猙獰,而這時,大門已經被關上,張健根本沒有多看他一眼。


    經此一事,張懷明白,張健的話,最好當真。


    能力歸能力,但他說的話,你最好一個字都給聽進去了。


    甭管你是什麽身份。


    陳東對此是深有體會的。


    不過,長期抗戰他早就學會了耍無賴,賴著賴著張健也就隨便他去了,懶得管了。


    好歹,比張懷待遇強多了去了。


    不過陳東一向知道低調的好處,他不敢拿這個去張健麵前得意,免得張健心情不一好把這權利給收了迴去,那才真是蠢貨了。


    不過早上張懷的被扔,陳東心情在每天的輕慡之餘又多增了點愉快,送張健去上班的時候,隨著音響裏的鋼琴曲還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幾下,但又怕自己表示得太過明顯,迴頭朝著張健又是討好地一笑,以求得他家張健的歡心。


    這世上啊,有些男人的歡心可不是那麽好討的,張健他這人,想高興了就高興了,想不高興了就不高興了,陳東深受其害,但還是挺積極向上,始終十年如一日的渴望能討得他家老怪物的歡心,從沒放棄過。


    因此,他討得開心,也討習慣了,也不管張健什麽反應了,沒事就朝張健瞎笑,盡管挺多時候也招張健揍他罵他蠢貨讓他滾。


    不過,陳東覺得自己心胸還是挺開闊的,他現在壓根就把這些當情趣了,畢竟,這麽多年,除了對他,張健可從沒揍著誰罵著蠢貨還讓滾的。


    他算是明白了,在這麽多年的不斷「摸索」中他算是徹底明白了,張健越愛,就越會肆無忌憚完全不掩飾性子,而根本想都不用想很明顯的,從頭至尾,就他一人站張健麵前呢。


    要知道,他在屬下是萬年冰同山模樣,脾氣暴躁歸暴躁,但也隻會用一句話讓人收拾幹淨就走,絕不會有多餘動作。


    每當張健不理會自己時,陳東有點閑時間就琢磨著這些,有時候想著也覺得挺樂嗬的,從古至今大夥兒都說了,打是親罵是愛,嘿,他就樂著吧。


    到了停車場,張健下車要進專梯時,陳東幫他解了安全帶還挺狗腿地加了一句:「寶貝,下車小心啊。」


    下車不到三步路就是專梯,車都讓他開到這位置了他還要加這麽一句,真是不帶這麽噁心人的……張健被白癡荼毒習慣了,沒有太多反應,隻是手毫不留情地一推,把還想吻他幾下的陳東推開,幹脆利落地下車,接鍵,進電梯,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在五秒之內消失在了陳東麵前。


    陳東看著關閉了的電梯門口聳聳肩,絲毫不在意,倒車,去自己公司,得,沒吻到就沒吻到吧,下午補迴來,還怕跑了不成。


    張懷進來的時候,額頭上裹著紗布,十幾歲的青春少年沒有在外胡天胡地地仗著年齡犯一大堆愚蠢的錯誤反倒挺上進的本就挺讓人刮目相看的,隻是,張家的當家人可沒因這個多看重他多少。


    在一個能力至上為主的氛圍裏,張健盡管從頭開始就對他有意栽培,但也說過,他以後要是坐不上他這位置他也不會把這位置給他,張懷不想把這當壓力,但很顯然,這還是成了壓力。


    沒有人喜歡別人懷疑自己的能力的,尤其那個別人是自己眼中出色至極的人。


    張懷以為自己有餘力能挑畔陳東,可好日子隻過了不到一星期,在張健公司裏,光是淺微的初步工作就已經繁重複雜得必須用盡全力才能跟得上腳步……今早對張健房子的突襲,一是為了讓那男人生氣,二是也想讓張健知道他其實還是有別的能力。


    到底,他還是脫不了孩子心性,有時方麵沒有達到長輩的要求,就免不了羞惱成怒地想讓人知道他在其它方麵是極具有領導力的。


    可是,張健沒有把這個看到眼裏,並且看到額頭上的傷痕時多餘的一眼也沒有,指著位置讓他站在一旁報告他昨天交給他的功課。


    張懷走後,張健接到他叔的電話。


    張臨成在那頭苦笑,「可別讓他媽知道了。」


    張健隻「嗯」了一聲,再沒說其它。


    「張健,張懷隻是想盡力跟上你,他還小,多給他點機會,如果他非要冒犯陳東,教訓他的時候輕一點,他過於仰慕你。」


    過於?張健結束掉與他叔的電話後輕皺了下眉,當下決定要把那「過於」給揪正到正常範圍,他沒有過多的心力去接受別人的過於仰慕,就算那人跟他有血緣關係。


    張健在年紀大了一點之後才明白自己是完全不看重血緣關係的,他感情激烈,但並不說是感情激烈了感情就多了,他感情就那麽點,給的人有限,多的,就沒了。


    時間過去了一些,有些東西也埋得深了,他決定一個人承受的事情他也不會再拿出來與誰重提……陳東是他要護住的,是他的人,要對他怎麽樣是自己才能決定的事,就算是張懷有著一大把的理由藉口,張健也不會讓他在他的領地撒野。


    張懷可以對他撓爪子,但要對陳東的話,跟別的人程序一樣,至少得塌過他的屍體。


    他從來不否認他對陳東的主宰欲與占有欲,他就是這麽個東西,是他的,就全部是他的,一根汗毛都是他的。


    別人要不得,也碰不得。


    因為張懷的身份,他已經多餘地警告過了他幾次,下次,張懷要是不把力氣全花在正事上,也沒那個眼神看得清事情真相,他就親自動手。


    下班張健開的車,陳東下午跟老總們應酬打完高爾夫,又去了運動場跟幾個人切磋了一下壁球技術,等到張健下班時間一到匆忙洗了個澡就開了車過來,連水都沒喝一口,到張健公司時基本就是頭發都沒幹,肚子餓空了。


    沒迴去做飯,張健開了車去餐廳,正好趕上晚飯用餐高峰,陳東牽著張健的手從後門進了包廂,吃完飯出來在走廊上遇上下午一塊跟他打壁球的表弟正帶著小情人過來吃飯,見著他們,就讓陳東一起喝一杯。


    陳東笑一下,點了下頭說吃完了你們吃你們的拉著張健就走,表弟的小情是個禍水,多看了張健幾眼,仗著美色順帶拋了幾媚眼。


    陳東走了幾步,還是鬆了張健的手迴頭跟他家表弟說了,「下次找個眼神好點的。」說完,皺了下眉,帶著不悅追著進了電梯的張健。


    一進電梯,陳東伸出手連續順著張健的頭發,吻了幾下,才把不悅給掩下去。


    張健瞥了他一眼,冷冷地扯了下嘴角,露出輕嘲意味。


    第211章 張健與陳東新番31


    沒等張懷確定下時間跟陳東要「好好」談談時,陳東感冒了。


    陳東身體一直很強健,但也敵不過感冒染的傳染,跟他應酬的幾個老總都一塊病了,也不知道是誰傳染誰的。


    得知自己一大幫人感冒前,他以為自己隻是受了點涼,睡一覺就好。


    接到他們那天下午一幫打球的人都感冒的電話時,他第一意識就以為是攻擊性較強的那種幾天就會致死的流感,嚇得夠嗆,當時他正抱著張健在床上看書,差點就沒把張健給扔到床下去。


    可就算他下意識沒給捨得扔出手,也把張健推了個半開,惹得張健冷瞪了他好幾眼。


    一下了床就是去醫院檢查,陳東有些著急,也不知道他有沒傳染給張健,到了車上拿著溫度計要幫開車的張健量體溫,害得張健又是要開車又是要抱他吻他安撫他。


    等檢查結果出來,還好是一般性的病毒性流感,醫生說沒有太大問題,吃點藥就好,連打針都不必。


    可就算是醫生這樣說了,陳東還是有一些後怕,心裏總覺得不安穩,不想去上班,又送了血液去試驗室化驗,要再確定一次。


    而確定前,他也要張健別上班,在家電子辦公,搖控公司。


    陳東得知自己感冒後,一直到檢查完畢,一路都不怎麽說話,老緊張地看著張健,說話時聲音也要比平時要小聲,聲線顯得過於低沈,張健不喜歡他那樣,所以陳東要求他呆在家裏時,他也就呆家裏了。


    他也不想罵他慌什麽慌,他知道陳東第一緊張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有沒有被受傳染。


    張健也沒覺得這這有多感動,換個位置,他倒是會拉著陳東去檢查,但慌張什麽的就不會有了。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的,傳染了就傳染了,慌張解決不了什麽問題。


    但陳東不是他,老覺得他是有個什麽自己會不好受,他過於依賴於自己了,把過多的感情寄托在自己身上了,於是駭怕的情緒也就更深刻。


    張健知道這是他的責任,也不想說陳東什麽,太多時候,他都是會依著陳東的,陳東是什麽樣子他都無所謂,他想要他在身邊他就在,也不會為此去多說什麽。


    陳東吃了藥就很昏沈,張健要解決這個月公司的計劃書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就把一堆文件搬到了床上躺著看,而陳東就抱著他的腰,躺他胸口昏睡著。


    到了隔天,陳東還是感覺昏昏沈沈的,這些年被張健磨得沒有了的煩躁脾氣就上來了。


    一想到張健還在工作就覺得刺眼了,覺得他們床上一堆文件不舒服了,看張健去廚房幫他煮粥弄小菜去了,見不著人一時膽氣十足,趁著火氣就把床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都這樣了還越想越氣不過來,覺得東西太礙眼,從被窩裏伸出腳來還踩了幾腳。


    等他把臥室弄得亂七八糟一堆紙張,張健端著餐盤進了來,陳東一見他,撲次撲次的,那些怕張健生氣的情緒全部迴到昏昏沈沈的腦袋了,「咚」的一下就跳到了床上,趕緊地裹上被子閉了眼睛。


    張健看著閉了眼睛當一切沒發生過的陳東,再看看滿地的紙張,麵無表情地端著盤子走到床邊,把餐盤放到旁邊桌子上,掀開被子躺到床上,把陳東抱到懷裏。


    陳東微微張了眼看了一眼他,看張健看著他,「嗖」地一下,又閉眼了。


    媽的,看著比不看著害怕,還是閉著眼睛吧。


    張健沒有說話,隻是把勺放到陳東嘴邊。


    陳東咽下,這樣吞了幾口,吃了東西的膽子大了些,就慢慢地把眼睛一下一下睜到了正常位置,到了最後還能指著餐盤裏炒得輕脆的藕片說他想吃這個。


    等陳東把一大碗肉粥跟小菜全部吃完,張健也沒說話,把他們身上的被子邊邊角角給掖實了,就這樣抱著陳東沒有再動。


    陳東忐忑地等了半會,見張健沒說話,主動投降,說:「不工作了?」


    「嗯。」張健應了一聲,把他額際的頭發拔到腦後,吻了吻他。


    「不生氣?」陳東剎那覺得自己是病人是應該有點特權的,不過他還是意思性地多問了一句表達他尊重張健威嚴的拳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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