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陳東紅著的眼睛在我麵前呈現,“他是誰?”


    我看了聲已經掛斷了的電話,喘了口氣,就著他還插在我後的姿勢把旁邊的杯子拿了過來,喝幹淨杯裏的水,才讓幹燥的嘴得到救贖,“一個長輩的孩子……”我隨意地扯著謊。


    “嗯?”陳東攬住我的腰,在我臉邊很威脅性地嗯了一下。


    “不做就滾。”我伸直了腰,想把後方的壓力擠開。


    他向深處更一插,我伸出舌頭舔掉到嘴邊的水,被他的唇毫不猶豫堵上,然後聽到他惡狠狠地罵:“妖精……”


    我扯了下嘴皮笑了……


    爬起來時被陳東抓住,“去哪?”


    “洗澡。”


    “我跟你去。”


    我沒理他,把浴室的門給死鎖了,後麵有點輕微出血,陳東並沒有留什麽情,那股子瘋狂勁像是他媽的他禁慾了一百年,章薇薇滿足不了他?還是隻有在我身上能得到盡情發泄?


    自我嘲笑了一下,把衣服穿了,走出門時陳東追在後麵問:“去哪?”


    “醫院接人。”


    “我跟你去。”他邊說邊撿衣服。


    我看了看他,脖子胸膛全是我留下的痕跡,那還半硬著碩大的性器上還沾著白液,渾身上下全是性慾味道的男人要求跟我出門?讓所有人知道我跟這發情的東西有一腿?我皮笑肉不笑笑了一下,“我等會就迴。”


    “張健……”


    我打開門的時候他叫我,我不耐煩地迴過頭看他。


    “你找我,是不是我們可以在一起,好好的?”他站在那裏,麵色平靜,像在等待我給他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我們能好得起來嗎?”我笑了一下,“陳東,如果你覺得我是求你操我話,你盡管滾出這扇門,就當我沒找過你。”


    “你為什麽來找我?”他還在問。


    我慢慢看著他,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於是,我惡意地笑了一下,“我隻是想看看,一個跟別的女人作愛口裏喊著我名字的人活成什麽樣了……”


    他走過來,把門大力關上,扯著我剛穿上的衣服……我擋住他的手,看著他……他冷冷一笑,“不是想知道活成什麽樣了嗎?現在就讓你知道……”


    他把我翻過去,褲子一拉,又插了進去。


    “現在知道了……嗯?”他咬著牙邊劇烈地動著邊說,“誰告訴你老子跟女人作愛叫你的名字了?”


    觸到那點我後麵緊了一下,他的手也弄上我前麵的挺立,他邊操著邊狠罵:“我他媽的操死你,看你還折騰我……”


    被快感衝擊,我在心裏冷笑……陳東,哪次你不是自己送上門的,裝了一次又一次的無辜,沒想到,到了如今你還要裝……


    他泄掉之後,溫熱的東西又把我裏麵給弄髒了,我推開他軟著腿想進浴室沖洗,走了一步跌倒……沒摔到地,被他抱了起來。


    他抱著我踉踉嗆嗆進了浴室,把我扔到浴缸裏,在旁邊看著我,過了好一會他蹲下身說:“張健,我認輸,我們好好過好不好?”


    我閉上眼,不想理他。


    “我們認識都這麽多年了……張健,你糟糕透了,但我放不了手,你也喜歡我的不是?我們別再吵別再鬧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好好過。”他進了來,抱住我,吻著我的臉,難得的柔和。


    我懶得睜開眼,不想告訴這個人,過去永遠過不去。


    第66章


    我不習慣跟陳東同床共枕,他進來,我出去,除了作愛,我不想跟他親密地躺在一張床上相擁入眠。


    我們早就喪失了就這種資格,就算是偽裝,我也不願意。


    這樣幾次,他明白了,怒得要打我,手舉到半空但沒有揮下來,氣得甩門而出,過不了多久,自個兒就又迴來。


    所以,妥協的結果是,我呆臥室,他愛走不走,不過,別跟我同一個床就好。


    為了不讓陳東發現我包養人發飆,我把那男孩用錢打發了,走時他哭得悽慘,聲聲指責我……說了很多廢話,我不太明白我怎麽就那麽對不起他了,作為一個包養者,我以為我已經夠慷慨也不變態,無非隻是作愛一場,如果他要得太多,得不到再來苛責我,未免太沒職業道德。


    所以,他找了他幾個哥們來打劫我,那成了我來北京的第一打架,身上被刺中了一刀……進了醫院,陳東不知哪來的風聲,得知了結果,來了醫院又把我揍了個半死,如果不是跟過來的吳將跟其他幾個人,他怕是想把我踢死在醫院裏頭。


    他罵著我“你是賤人,你是賤人”好幾十遍,翻過來覆過去隻會這一句,紅著眼看著我就像看著至仇的敵人。


    我爬起來用花瓶砸他的頭,他就定定站在那任我砸,旁邊的人拉了一把,擦過了的額角,鮮血直流……


    我看著他冷笑,他看著我就跟嗜血野獸一樣……我們彼此眼光仇視得像生生世世的敵人,那個剎間,我們對彼此除了恨就是恨。


    我甚至以為,那個時候,我們才是真實的自己……麵對對方,我們不可能有更多的那些表麵的溫存,除了恨,我們之間別的什麽都不可能存在,絕不可能。


    我高燒,以為要燒死,他潛進病房,跪在我麵前哭,“你找了一個又一個,你把我當什麽了,張健,你混蛋……”


    我燒得手都抬不起,實在沒力氣理他,任他哭喪一樣吵我睡不著。


    他揪著我的手不放……罵著我混蛋也不撒手,我怒得睜開了眼,看著他額頭上裹著白布殘得像個廢物,安了些心,這才沒再跟他追究。


    “你別閉眼睛……”我這一睜眼不得了,他的臉兇狠立馬起來了,不再哭喪,吼著,“你他媽的給我說明白了,先是找男ji,現在好了,養到屋裏頭了,你還有什麽心思,你現在給我說清楚了……”


    外麵一片聲響,闖進一批護士,把他給駕了出去,他被人扯著還在叫罵:“你招了我還招別人……我踢死你……我他媽的弄死你……看你還胡搞……”


    我在心裏冷嗤,就你那孬樣,送你手上你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吳將第二天來看我,頭一句說:“你弄他現在像個神經病,見個出來賣的就想弄死。”


    我燒退,有力氣睜眼,就看了他一眼。


    吳將坐旁邊削著水果,“他現在外頭瘋狂找人,要把你弄你的那人給弄死……”


    瘋狗出去咬人了,他的幫兇過來向我打小報告,我能如何?


    “張健,看著他這樣,你是不是挺願意的……”吳將慢條斯理地說,“或許這樣就是你樂觀其見的?”


    我冷笑,對他說:“這話跟陳東說去。”


    “說了。”吳將利落把刀插進果籃裏,輕脆地啃了大半個蘋果,嚼了幾下,說:“這就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你把他玩弄得心甘情願。”


    我沒再說話,沒有必要,我的圈套明擺在台上,他要進不進,由他自己選擇,而現在,是他自己選擇的。


    “張健,你真狠。”吳將扔了這句話,走了。


    進來幫我換藥的護士躲閃過他,打開紗布時小心翼翼地瞟了我好幾眼,不敢多搭話。


    我知道我的臉陰沈得非常非常難看。


    那男孩的事不在我預算中,他原本就是一個我打發時間的產物,一個發泄的途徑,他由愛生恨對我的動手是我的失策,我原來沒想過來他刺激陳東,我也不需要他來刺激陳東。


    但很顯然,他是刺激陳東的重要因素,我一出院,被陳東接到他在外麵弄的地方,並且跟我說,下次,如果再有下次,他就什麽都不管,直接弄死了我。


    他很暴躁,這次他暴躁得不能看我,一看我他額邊的青筋直接蹦出來,不能跟我說話,他隻會吼……吼著吼著就要摔東西然後自己暴走。


    半夜迴來,灑了一路的咳嗽……他病得要死不活,我冷眼旁觀。


    有次他喝多了迴來,踢開我的門,看著我在壁燈下看書,把我手中的手給甩到地上,踩著書,罵著:“踢死你踢死你,看你還跟我作,看你還跟我偷人,看你還折騰我,你這沒心沒肺的東西……”抬起兇狠的眼瞪著我,把床墊踢得偏離床心,砰的一聲大力關上門,一路咳著迴他的房間。


    吳將他們在跟在身後,拿著藥也被他掃到地上,吳將看了看我,看我的樣子也知道我不可能管什麽,也就沒指望我。


    倒是章薇薇有次趁沒人在的時候進來指著我的鼻子罵娘,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平時表現得挺文弱的女孩第一次用滔滔不絕地口氣罵我冷血無情殘忍無恥……如果不是陳東迴來臉色難看地把她請了出去,估計她不把我給罵死絕不幹休。


    我去上課,他直接找了人跟著我,去吃個飯,那人也緊隨在其後,絲毫不怕我知道。


    我大病初癒,暫時容他胡作非為。


    有一天晚上沒看見他迴,沒有咳嗽聲我暫時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到了學校到處聽見有女人議論紛紛,說二年級那帥得沒邊沒譜的成績好性格更好的陳東昨天下午昏倒在學生會……被抬到醫院去了。


    上課時也有一群人在大聲嚷嚷著這個消息,一票花癡們都為那個操勞事務的陳東喝采與憐惜,商量著買什麽花去探望……


    我打著哈欠,找了個有陽光的靠窗的位置,睡了一上午的課。


    第67章


    圖片是一個看利劍的同學給的,那種糙據說叫做護盆糙。


    ————


    直到陳東出院,我都沒去看他。


    他出院迴來,住到宿舍,偶爾有幾個星期來我住的地方睡一覺,做愛很少,一個月一次兩次,校園裏不幸遇見,當不認識,也間或兩個人一起吃飯,吃完就走人,很少說話,他一張口不是喝斥就是咒罵,估計他自己也厭煩這樣,更多時候閉緊了嘴一聲不吭。


    他很生氣,生氣得太過內斂,一時半會不會任由自己原諒我。


    他不原諒我對他表現的不在乎,他一個人在挖心掏肺,於是,我的沒心沒肺變得不可原諒。


    我人緣一如既往的不好,在學校獨來獨往,不過還好校園獨善其身的人很多,我混在裏麵不顯得突兀,怪胎多了,你再怪也就那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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