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範宗明被他一次一次提著迴去的態度惹毛了,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動這根線,那他就明白自己會拿下,一點餘地也不會有,他要迴去,迴去幹什麽?不知道這事現在究竟鬧到有多麽大了?


    找死不成!


    “哥……”譚少咬著牙看著範宗明,眼睛裏終於了有顏色,隻不過,那是憤怒在跳躍的紅色,“那根線,我他媽的布了近九年,你說要解決就解決?”


    譚少倍感荒謬地哼笑出聲,“你也不想想,那裏我砸了多少錢才把路給打通,就因為你們想討好國際上那幫孫子就拿我開火?”


    “誰拿你開火?”範宗明憤怒地砸了手中的筆,那鋒利的筆尖打中了譚少的額頭,“你就不知道消停一下,就幾個月時間,你就不知道忍了?”


    “你們查你們的,我動我的。”譚少把筆給掐進手中,硬是把心中的火也給忍下來。


    “不許動。”範宗明不想多談,這次,無論如何,他也把事給保下來,錢什麽時候都可以掙,現在,他休想。


    譚少冷笑了一下,又忍了一下,平靜出口:“我不出麵,交易依舊進行,他們是我的人。”那些人以前或許有幾個是範宗明的,但現在,他們全是自己的,所以,他們隻會聽自己的。


    “你想找死?”範宗明終於爆發,他急步繞過桌子,扯著譚少的頭把他一把抱了起來往臥室走,“給我睡去,這些事這次臨不到你管,給我聽著,叫你那幫人給我老實點,聽到沒有?”


    譚少撇過頭,沒說話。


    “聽到沒有?”範宗明厲聲嗬斥著。


    譚少把頭埋在枕頭裏,當沒聽見。


    “我會給陳見濤說,這次,給我老實著點。”範宗明的語氣威嚴得一點讓人置疑的空隙也沒有。


    那是幾億美金的交易,不管?他這老大當著擺樣子的?這次他逃了,被人看了笑話去了,下次,他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媽的,懦夫永遠是這行被鄙視的,什麽時候沒人想抓他們了?這次逃了下次也逃?一次又一次的逃了……他媽的他做哪門子生意去了?


    譚少真覺得他哥在這事上真他媽扯蛋……讓他進了魔窟,還不許他橫行霸道,就像當了婊子還要拿塊牌坊,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劉達屁都不敢吭一聲,跟在範宗明身後看他越走越快自己都快跟不上,弄得他快跑了幾步,哪想,範宗明猛地站住,迴過頭就訓斥:“還有沒有點紀律了?”跑,跑什麽跑,這急哄哄的樣子哪有一點軍人的姿容?


    國防部的走廊裏,劉達臉“轟”地一下全部紅了,這下,更不敢說話了,就算他是傻子,也知道範宗明這次氣得不輕,更何況他不是傻子,知道從戰略部出來的範宗明這下根本就是座活火山,不用催波助瀾他都能用怒火把你給燒焚了一點渣也不給留。


    另外幾個副將站在旁邊也是一聲都不吭,連要去趕緊布置任務辦事的幾個上校也不說話,站在旁邊等著範宗明揮手讓他們滾。


    他們連同情的眼神也不敢給劉達,劉達做為上尉調來範宗明身邊也有好幾年了,這次不懂臉色居然在走廊就跑,是該讓這個一直外派沒有親自在範宗明手下受過訓的士兵知道一下範將軍翻臉不認人是何等的兇神惡煞了。


    “找個人給他講講什麽叫紀律,知道了紀律扔到訓練營過關了再給我迴來。”範宗明冷冷地扔下了一句。


    一上校連忙應了聲“是”,跟著站得直直挨訓的劉達留了下來。


    等人全部消失,上校說了句“稍息”吧,劉達一下就搭下了肩,苦著臉說,“這下可好,家裏肯定要著火了,齊上校,你還是打電話給老司令吧。”


    範宗明氣得真的不輕,直到上了車,太陽穴都劇烈地抽跳著沒法平靜,他用盡了全部力量才仰製住一槍斃了那兔崽子的衝動。


    司機跟平時一樣開了車,也不敢急,在後視鏡子頻頻看了幾眼範宗明,等候著讓他加速的命令,但一直也沒等到,隻好在窒息的封閉空氣裏忐忑不安。


    到了別墅,範宗明下了車,在門前又深吸了幾口氣,把從辦公室抽屜裏拿著塞到了袋裏的槍給掏出來把彈夾取了下來交給了隨行的士兵,免得等會真一衝動,就真收拾了那老兔崽子。


    譚少站在陽台的暗角處看著範宗明在大門邊上就卸子彈,不由得皺了下眉輕撇了下嘴角,鼻子裏哼了一聲。


    電話那邊,陳見濤還是在在嘆氣,還是在感嘆,“少原,這次你是真過份了,真過份了……”很顯然,陳總管處在極度震驚裏沒迴過神。


    譚少對他的嚕裏叭嗦莫名的不耐煩了,“什麽過份不過份,這次搞定了,下半年份的生意就全是我們的了,更不用說那些長期的合作線。”


    “你這是頂風作案,頂風作案……,這可太糊塗了,太糊塗了……”陳見濤已經被刺激得隻會重複語言了,並且內容貧乏得很是空洞。


    “嗬……”譚少冷嗤了一聲,隨即掛了電話,“他迴來了,就這樣,接下來的部署你幫我看著。”


    陳見濤急急在那邊就想拒絕,譚少理也沒理,幹脆摁了斷開鍵。


    門被打開時,一陣冷厲的風也仿似跟著進了來。


    又是一聲劇烈的聲響,門被關了上,動靜大得整幢房子都好像跟著抖了幾抖。


    偌大的書房裏,隨著好像在抖著的牆壁,隻有兩個人的唿吸聲了。


    範宗明看著那瘦削又平靜的男人,真想把自己心肝掏出來讓他看看自己到底是如何在意他的。


    但,此時他隻是硬忍下憤怒與衝動,他知道,這翅膀硬了的人斷不像以前那樣跟他示弱了,他打一次,不定下一次還能讓他看不看得到人。


    “去把人放了……”半天,範宗明擠出了這句話。


    譚少看著範宗明那難看至極的臉色,要說害怕那肯定是沒有的,也沒反省自己做得過火,範宗明敢探他的路線,自己也隻是反咬了口,抓他幾個手下又如何?不過是順便也把另外幾個其它國家的軍官也給抓了麽?


    再說,他沒留下一點把柄,那幫各國的精英們誰都不知道是誰做的,就算是對於他,頂多也就猜測猜測下罷了。


    他把筆記本給屏幕按了下,拖著拖鞋就朝門走。


    “去哪?”範宗明壓抑的聲音響起。


    “吃藥……”譚少擼了把因病有些泛灰的頭發,懶懶地有氣無力地迴答著。


    範宗明重步走到他身邊,把門給開了開,自己率先走在了前麵。


    譚少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似乎連走個路都能燃燒空氣的氣勢,不禁又聳了聳肩,嘖,真是的,就抓個人就氣成這樣了,看樣子,抓的那幾個人確實是他那幫神秘的手下的其中幾個了。


    也不過如此嘛……譚少絲毫不覺得自己手下使得那下三濫的抓到人手段有什麽好不見得人的,反正,有用就好。


    範宗明看著譚少在椅子上盤著腿一口一口喝著剛倒出來的中藥,藥很燙,隻見他吹了幾下才小小的抿一小口,老實乖順得跟隻淡定自若的老貓似的。


    就是這看樣子風平浪靜的缺德鬼,在j國的各國精英成立的反軍火走私的部門用迷藥把人給迷昏了全部當屍體用靈車運了出去……更讓人覺得被激怒的是還留下了幾句竭盡嘲諷之能的調侃這些人沒用的語句,氣得當即幾國對這事的負責人全部連線開會,甚至有幾個那些外表偽裝和善骨子嗜血的軍官不顧臉麵當場被那幾句話刺激得爆了粗口。


    他氣的是,這事鬧這麽大,後果怎麽收拾?心口這人什麽都不在乎……他還真當那些精英全是吃素的。


    人,抓是好抓;現在就是想放,其實都已經放不出來了,不是放了,那些人就會出來的。


    範宗明的氣被強自抑製了下來,腦子快速地想著補救方法,不過他也知道這兔崽子跟自己爭著氣,是絕不會跟自己妥協一步的。


    “想個法子,盡快把他們不著痕跡放出來,別露出一點讓他們知道的蛛絲馬跡。”範宗明咬著牙把這句話從嘴裏擠了出來。


    譚少搖頭,搖得範宗明心灰意冷得直想崩了他,槍現在還在他口袋裏。


    “我知道怎麽辦,你別管。”譚少懶得跟他哥說什麽,他是不能把範宗明的心思全遍了解,但也知道他現在為了任務肯定要斷他的後路,更知道他不會真傷自己。


    “你當他們是真被你們抓著了?”範宗明又把氣給吞到了心底深處,從他手中把碗拿過,拿著勺調著吹涼著,順便也把自己的火氣給吹散一點。


    譚少聞言皺了眉,想失口否認他沒抓人,但……這事跟範宗明否認呢?自己的行事手法再怎麽掩飾也是瞞不過眼前的人的。


    藥碗此時被舉到了他嘴邊,範宗明麵無表情,“喝。”


    譚少一口氣把藥給喝完,擦了下嘴,終還是問了:“難道是裝的不成?”他信任自己的手下,那是他一個一個親自挑選好的骨幹,有什麽能耐他全都一清二楚……但,自己的人確實有能耐,但對方?自己真低估了?


    可現在,一點意外之事也沒發生,譚少不覺得會有計劃之外的事情發生。


    “其中有個我親手訓練出來的,對迷藥沒反應。”範宗明從桌子上的果盤裏拿了個核桃連皮也沒剝放進嘴裏嚼了一會說了這麽一句,他是上位者,不應該把這話說出來的,可他家兔崽子逼得他沒辦法。


    譚少聽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腳下了地,“我去轉一圈。”


    範宗明看著他家那兔崽子踏著慵懶的步調慢慢地走了,嘴角扯了一下,他都不用去想,就知道隻要一背過他的眼,那兔崽子按電話的手指快得肯定比扣槍板指還快。


    真是,混帳至極。


    他把嘴裏咬碎的殼跟肉齊吞了下去,又拿了一個核桃扔嘴裏,“卡嚓”大力一聲,薄核輕脆的聲音響起,就像揮中了身體的刀帶出來的血劍一般的聲響,聽在人耳裏,聲音幹脆卻帶著強烈的殺氣。


    這次,是有人下死了心要弄死他的人了,譚戀知這些年經營的這條線過於霸道占了太多市場,自是有人看不過去的。


    羹分不齊,自會有人算計著捅下來。


    那些國外明裏暗裏的勢力,這次倒是難得齊驟一心了。


    可是,一開始,他家兔崽子就行錯了一步,錯得他直想宰了他,這麽魯莽,隻以為自己要跟他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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