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司徒銘當然是沒有辦法接受的,“你這是在包庇她!”


    “當年我並沒有動手,”一直沉默不語的唐悠然終於發了話,“我隻是替別人背了黑鍋而已。”


    “這麽說,我真的是你的仇人?”司徒銘的眼神陡然變得淩厲起來,像刀鋒一樣,能射殺死人。


    唐悠然臉色訕然,弱聲道:“這是一場誤會,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司徒銘先是神色陰沉喃喃地咀嚼著這三個字,然後霍地抬起腳,一腳踹向唐悠然。


    唐悠然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都向倒去。


    “悠然,你沒事吧?”司徒烈急忙走過去,心疼地把唐悠然從地上扶起來。


    唐悠然捂著發痛的胸口,卻是堅強地對他搖了搖頭。


    司徒烈摟著唐悠然站起來,然後瞪著司徒銘:“以前您就常常教我,人的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現在我想把這句話告訴您,如果有些事情做過了,想再挽迴就很難了。”


    司徒銘勃然大怒,“你要為了一個曾經差點就殺了我的女人和我作對嗎?”


    司徒烈倔強道:“我不是和你作對,我隻是試圖跟你講道理。”


    “狗屁道理,司徒烈,我看你是喝多了她的迷魂湯,你立即和她分手。”


    “我不會的,”司徒銘堅定地看著唐悠然,“今生我欠她,欠初菱太多,我不會再離開她了。”


    司徒銘氣得整副身體都在顫抖,“你……你想氣死我嗎?”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凡事我有自己的判斷,如果她真的是殺害您的兇手,不用您發話,我也不會和她在一起。五年前那件事牽涉的事情很多,但是源頭……”司徒烈緩緩道,“是您自己。”


    司徒銘眯起雙眼,眼裏的寒芒更加強烈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司徒烈看了一眼臉色訕訕的周亭,“以後我會再跟您解釋的,但您現在正氣頭上,不適合溝通,等您的氣消了,我們再好好地談談。”


    說完,他拉著唐悠然往外走。


    司徒銘氣急敗壞,情急之下說了衝動的話,“你要是敢出了這道門,以後就別再踏進來了。”


    唐悠然的腳步一頓,惶恐不安地看著司徒烈。


    司徒烈卻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對她說:“沒事的,走吧。”


    說完,他摟著她,大步向前走,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這裏。


    ……


    上了車後,唐悠然想起剛才司徒銘踢自己的那一腳,仍然心有餘悸。


    “他果然還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而且被仇恨和憤怒蒙蔽了雙眼,不肯聽他們的解釋。


    唐悠然早就想過無數種這種可能,但這一刻真正發生的時候,她還是難以接受,這同時讓她想起了五年前自己被司徒烈傷害的那種情景……


    新傷牽動舊傷,讓人心寒。


    他們司徒家的人,絕情起來,無人能及。


    司徒烈握了握她冰涼的小手,淺笑道:“如果他真的不聽我解釋,要把我趕出家門,那我和初菱就去你家賴著你,反正你那麽多錢,養我們不是問題吧?”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哭也沒用。”


    唐悠然:“……”


    道理她明白,但是她此時此刻,真的笑不出來。


    司徒烈發動了引擎。


    車子掉了一個頭,就徐徐地開出了大宅。


    遇到這種事,唐悠然和司徒烈再也沒有心情上班了。


    他們直接迴了錦繡園,初菱還沒有放學迴來,他們剛好可以靜靜。


    迴到房間後,唐悠然和司徒烈盤腿坐在窗前,看著快要落山的太陽,她不由自主地迴想著剛才發生的事。


    突然,她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們好像漏了一個問題。”


    比起她的焦慮不安,司徒烈淡定很多。


    他淡定地喝著茶,淡定地看著黃昏的景色。


    聽到她的問題乍然響起,他也是不疾不徐地問:“什麽問題?”


    “你爸他是怎麽知道的?”


    “有可能是我媽,也有可能是周瑋告訴他的,”司徒烈的聲音微冷,“如果是周瑋,我不會放過她的。”


    唐悠然說:“自然不能放過。”


    那個女人非是見不得她好,非要拆散她和司徒烈才甘心。


    周瑋,看來我對你真是太仁慈了。


    ……


    翌日,早上九點,司徒集團舉行一個高管會議。


    開完會議,司徒烈對司徒銘說:“爸,我們好好聊聊吧!”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司徒銘的情緒已經冷靜了一些。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直接邁開步伐,迴了自己的辦公室。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跟上他的步伐,跟他去了他的辦公室。


    司徒銘不是坐在沙發上,而是端坐在他那張高大的辦公椅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無形中拉開了他們兩父子的距離。


    司徒烈坐在他辦公桌前的那張椅子上,畢竟是一個集團的總裁,氣勢倒也不弱。


    父子倆對視半分鍾後,司徒烈率先打破沉默。


    “爸,不管你怎麽說,悠然真的不是五年前殺害你的兇手。”


    司徒銘冷冷地問:“那真正的殺人兇手是誰?當年你為什麽沒有查出來?”


    司徒烈臉色訕然,“真正的兇手隱藏得太深了,當年我看了幾十遍馬廄的監控,都沒有發現除了唐悠然之外可疑的人,當時周瑋偷了唐悠然的日記本在我麵前揭了她,我一怒之下,就判定她是兇手,之後我把她囚禁了起來,等她生下初菱後,我狠心沒讓她見上初菱一眼,就逼著她簽字離婚。爸,我早就懲罰過唐悠然了,這五年她過得一點都不比我們好,盡管她不是兇手。”


    司徒銘挑眉,冷冷地說道:“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兇手?”


    司徒烈沒有接話,隻是用一副他看不懂的眼神定睛看著他。


    “為什麽不說話?”


    司徒烈醞釀了半分鍾的情緒後,終於徐徐開口:“爸,您有些私事,我在調查唐悠然的事情,被我查出來了,這件事我也不想說,但是事關唐悠然的清白,所以我必須開誠布公,希望您能理解。”


    聽司徒烈這麽說,司徒銘的心裏有一絲小小的不安。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趙海晨。


    她是他唯一沒有辦法對自己的家人公開的私事。


    司徒烈不會是知道了這件事了吧?


    想到這裏,司徒銘的身體突然繃緊了,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司徒烈。


    司徒烈其實也有些難以啟齒,但為了唐悠然的清白,他還是硬著頭皮,向父親敘述了所有事情的經過。


    司徒銘在聽到趙海晨的名字時,有些慌張失態,麵色蒼白,唿吸急促。


    司徒烈有一種冒犯了他的羞恥感,在敘述的過程中,不怎麽敢看著司徒銘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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