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兩下,她把女兒放下了。


    初菱笑著拔通了司徒烈的電話,並且按了免提。


    電話接通後,唐悠然聽見那邊有汽車鳴笛的聲音,還有風唿唿的聲音。


    看來他在路上,和宋思文已經吃完飯了嗎?


    “老爸,你在外麵幹什麽呀,怎麽還不迴來?”


    “想爸爸了?”


    初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唐悠然,“是啊,我想你了,你快點迴來吧!”


    “媽媽呢?她迴家了嗎?”


    聽到這句話,唐悠然的心一緊,盯著初菱手機的目光更加熱切了起來。


    初菱又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歡喜地對司徒烈說:“媽媽已經迴家了,老爸,你快點迴來吧。”


    司徒烈沉默了一瞬,“爸爸馬上就到家了。


    他不是和宋思文在一起,唐悠然的心情突然豁然開朗。


    “好的哦,我和媽媽在家裏等你。”


    女兒的聲音稚嫩清脆,聽在司徒烈的耳裏,隻覺得暖暖的。


    “好。”說完,他掛了電話,嘴角微微上揚,劃開了一個淺弧。


    他以為唐悠然和魏俊生在一起呢,沒想到吃完飯,他們就分開了,而她迴了家裏。


    司徒烈迴到家裏,進入客廳後,聽見唐悠然的聲音從客廳裏麵傳來。


    “最後,狼的計謀得逞了。雞也打得兩敗俱傷,狼把它們一個一個抓起來,給帶走了,並吃了。”


    她在給女兒講故事。


    她不兇不怒的話,聲音是很溫柔的,很動聽的。


    司徒烈聽著不免有些心醉。


    換了脫鞋,他走進去後,就看到她捧著故事書一臉溫柔慈愛的樣子。


    初菱一下子就發現了他,歡喜地驚叫著:“老爸,你迴來了?”


    隨後,她從沙發上跳下來,像隻快樂的小鳥一樣朝他奔來。


    司徒烈一把抱起她,盯著她的小臉問道:“今天在家裏乖嗎?”


    初菱摟著他的脖子,笑眯眯地答道:“我可乖了,不信你問王媽啊。”


    司徒烈親了她一口,然後說道:“繼續保持。”


    初菱湊到他耳邊去,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是媽媽讓我打電話叫你迴家的哦。”


    司徒烈聞言,眼神陡然一亮。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唐悠然,唐悠然也正好看著他。


    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會兒之後,司徒烈淡淡地收迴了視線,然後問女兒:“真的?”


    初菱笑得一臉燦爛,“難道還有假的?老爸,恭喜你喲,收穫了美人心。”


    司徒烈但笑不語。


    ……


    晚上,唐悠然哄女兒睡著後,從女兒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剛才給女兒講了睡前故事,她有些口渴,想下樓找水喝。


    下樓後,卻在樓梯口裏看到穿著睡袍,獨自坐在沙發裏靜坐的司徒烈。


    司徒烈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朝她看了過來。


    目光交匯了一會兒,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朝他走去。


    來到他身邊的時候,她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輕輕地坐在了他身邊。


    司徒烈沉默地看著她。


    唐悠然緩緩地抬起眼簾,看著他的眼睛,鼓起勇氣問:“你真的要和宋思文複合嗎?”


    司徒烈沉默了一瞬,然後薄唇動了,“那麽你呢,要和魏俊生在一起?”


    “我和他從來沒有在一起過。”她看著他的眼睛,這樣坦坦蕩蕩地迴答。


    “沒有?”司徒烈似乎是不相信刀子的她的說辭一樣,“那麽今天晚上,我看到的你們同體又是怎麽迴事?”


    唐悠然解釋道:“我們隻是在鞋店裏偶然遇上的。”


    “偶然?那麽上次去酒店開房,也是偶然遇上的嗎?”她在他的眼裏,清晰地看到了怒意,還有掩飾不住的醋意。


    唐悠然還是平靜地向他解釋:“事實上我那天晚上跟他去酒店,是帶著防狼器的。”


    司徒烈一怔。


    唐悠然繼續往下說道:“我隻是想報複宋思文,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真的向魏俊生獻身。”


    可這仍然不能讓司徒烈消氣,“現在宋思文和他已經分手了,但是你們還在一起!”


    還有說有笑,感情甚好的樣子。


    “我說了,我們是在鞋店裏偶然遇上的,”說到這裏,唐悠然轉移了話題,“司徒烈,你明明就知道宋思文對你父親曾經做過的事,你也明明就知道初菱有多討厭她,可是你還和她複合,我真的不明白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她望著他的眼神裏,寫滿了失望:“她還曾經對你下過藥,難道你都忘記了?”


    司徒烈沉默了一瞬,說:“反正你也不打算接受我,那麽我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嗎?”


    唐悠然登時無言以對。


    司徒烈沒再說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經過唐悠然身邊的時候,刮過一個陣微小的冷風,那種冷,從皮膚裏滲透到她的心裏去。


    她的腦子裏反反覆覆地響著那句話,反正你都不打算接受我,那麽我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嗎?


    原來是他是那種經不起考驗的人。


    ……


    唐悠然最近很忙,她已經很少迴來住了。


    司徒烈有一段時間沒見著她了。


    以前她在家裏的時候,他覺得家裏充滿了溫馨,現在她走了,他覺得空落落的。


    這天晚上,他和幾個哥們在酒吧喝了些酒。


    大家作鳥獸散後,司徒烈打電話讓家裏的司機過來接自己的時候,他坐在空蕩蕩的後車座,看著燈紅酒綠喧鬧的夜晚,突然就想起了唐悠然。


    胸口忽然縈繞著一股濃濃的,揮之不去的思念之情。


    腦子一熱,脫口就對司機說:“去唐小姐那裏。”


    到了唐悠然那兒後,司徒烈下車後,對司機說:“你迴去吧,告訴小姐,我今晚在她媽媽這裏過。”


    司機領命後就離開了。


    ……


    唐悠然正在房間裏看書的時候,突然聽見門鈴聲響了。


    曾楠是有鑰匙的,她不需要按門鈴。


    唐悠然看了看天色,心想,這麽晚了,還誰來造訪?


    蕭辭遠?


    她放下書本,去了門外。


    透過貓眼,她卻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是司徒烈。


    他來幹什麽?


    自從他對自己說了那句,反正你都不打算接受我,那麽我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對你而言,有那麽重要嗎?


    她就很心寒,然後不怎麽迴去錦繡園那邊了。


    這段時間,她和司徒烈沒怎麽見,她工作也忙,也很少想起他,日子雖然孤單了一些,可還算平靜,她挺滿意這種狀態的。


    隻是他又來找自己做什麽?


    門鈴響動的頻率更快了,已經有些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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