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話卻是嘲弄的:“想不到你還會跟我說謝謝!”


    唐悠然淡然一笑,反問道:“我如果不說謝謝,你是不是會罵我沒良心?”


    司徒烈嘲諷:“你本來就是個沒良心的人。”


    “你一定要對我冷嘲熱諷嗎?”


    他的目光冷而嚴肅:“你很清楚我為什麽要這樣對你。”


    “算了,看在你照顧我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吵,你怎麽罵我都沒有關係,隻要你不覺得累就好。”唐悠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司徒烈也沒說話了。


    誰喜歡吵?那是身心俱疲的事!


    唐悠然突然覺得口渴,又見他沒說話,於是拿起桌麵上的水壺遞給他,誠懇地要求道:“能幫我燒點開水嗎?”


    司徒烈眼神猶豫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乖乖地接過水壺,去了廚房。


    開水燒開後,司徒烈拿著水壺從裏麵出來了,放在了桌子上。


    唐悠然用開水過了一遍杯子,然後把杯子遞給司徒烈,“能幫我倒一下嗎?”


    她一副指使自己卻還心安理得的樣子,讓司徒烈的心理不平衡,“我是你保姆?”


    唐悠然沖他笑:“這點要求不算過分吧?”


    司徒烈惡劣地瞪了她一眼,最終還是乖乖地去了。


    他把杯子拿迴來的時候,唐悠然溫柔地看著他:“多謝。”


    看著她溫柔的眼神,聽著這番客套的話,司徒烈隻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是宋思文打來的。


    他握著手機,看著唐悠然,沒有立即接。


    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卻讓敏感的唐悠然一下子就讀懂了。


    她的胸口蕩開一抹苦澀的情緒,嘴上卻淡淡道:“我這裏沒事了,你迴去陪你的女友吧!”


    她的語氣是若無其事的,聽在司徒烈耳裏,卻有一種趕人的味道。


    司徒烈心裏不爽,臉色也隨之冷下去,他長指在手機上輕輕一劃,電話就被接通了。


    “思文!”他故意叫得很溫柔。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唐悠然心神一蕩。


    剛才周亭說讓他陪她和思文一起吃飯,這個和她姐姐重名的思文就是他的女友吧?


    世界真小。


    “烈,伯母剛才和我在外麵吃飯的時候,突然眩暈了,你快點迴來看她吧?”那邊宋思文語氣很焦急。


    司徒烈眉心跳了跳。


    他垂眸看著唐悠然,唐悠然卻在低頭玩著手機,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他的胸口仿佛被紮進了一根細針,有些疼,麵色也更冷了,但嘴上還是用溫柔的口吻說道:“在家裏等我,我現在就迴去。”


    說罷,他邁開步伐,大步離開了。


    “砰”關門的時候,他甩得震天響,讓唐悠然的耳朵都震了震。


    她看著那道關起來的門,感覺自己的心緩緩地沉了下去,有一種無以名狀的苦澀,在她的胸口裏漸漸地蔓延了開來。


    ……


    司徒大宅。


    司徒烈一迴到家,就立即去了周亭的房間。


    周亭的房間沒有關門。


    他直接就進去了,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周亭和坐在床邊的宋思文。


    宋思文聽到動靜,下意識地看向門外,隻見來人正是她和周亭心心念念盼迴來的司徒烈,眸子裏染上了喜悅。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柔柔地喚著他:“烈!”


    司徒烈朝她點頭,走近了床邊,看著床上昏睡的周亭,問道:“我媽怎麽樣?”


    這幾年周亭心裏積壓的負能量太多,身體也差了很多。


    宋思文這會兒的語氣沒有剛才打電話那麽焦急了,平和了許多:“家庭醫生看過,也吃過藥,好多了。”


    司徒烈微蹙的眉宇這才漸漸鬆開,看著宋思文的目光也有些柔和:“謝謝你把她送迴來。”


    宋思文大方得體地迴答:“這是我應該做的。”


    司徒烈沒有接話了,氣氛安靜下來的同時,也變得有些尷尬。


    宋思文找話,主動化解這種尷尬:“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剛才一直在照顧唐悠然,哪有時間吃?


    “這會兒都過了飯點,你的工作那麽忙,應該要按時吃飯的,不然容易搞垮自己的身體。”


    宋思文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讓人如沐春風,淡淡的關懷,卻又不給人壓力,司徒烈並不反感。


    他抬眸,默默地看著她。


    宋思文大大方方地對上他的視線,嘴角帶著淺淡的笑。


    視線的交匯,讓房間裏的空氣變得曖昧起來。


    可司徒烈的心裏卻像死海一樣,毫無波瀾。


    “阿烈……”周亭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司徒烈和宋思文同時看向了大床,隻見周亭已經睜開眼睛,醒了。


    司徒烈彎腰下去,關懷地問道,“您醒了?”


    周亭沒有說話,隻是握住了他的大手,眼裏噙著淚水,哀求道:“阿烈,我老了,可能沒有幾年命了,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你結婚,給初菱一個完整的家庭,同時為我們司徒家開枝散葉,你和思文盡快定下來,好嗎?”


    宋思文聽著這話,心突然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就像被什麽用力地撞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唿吸,緊張地看著司徒烈。


    第22章 豁出去了


    其實周亭並沒有犯眩暈。


    周亭在司徒集團裏眼睜睜地看著司徒烈把唐悠然抱走後,氣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她和宋思文碰麵後,一點都提不起心情來,對著宋思文就劈裏啪啦地抱怨,“我本來打算叫上阿烈的,沒想到他卻和唐悠然糾纏不清,他忘了他爸是怎麽變成植物人的了嗎?他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宋思文聽到“唐悠然”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跳突然漏跳了半拍,臉色也隱隱泛白。


    她怔怔地看看周亭:“阿姨,您說什麽,唐悠然迴來了?”


    “可不是,那個賤女人她迴來了,她還把店鋪開在我們司徒集團的斜對麵,這不是就是為了方便再去勾引阿烈嗎?”周亭咋唿咋唿的


    宋思文大驚失色。


    心裏有一個聲音輕飄飄地響了起來。


    唐悠然,你還迴來幹什麽?


    之後她們去吃了晚飯。


    吃晚飯的時候,周亭向宋思文說了她的提議。


    她說吃完飯後就裝眩暈,讓宋思文把她送迴家後,就打電話給司徒烈,把司徒烈給叫迴來。


    於是就有這麽有一出苦肉計。


    但是司徒烈並不知道,一是因為周亭這幾年的身體差了很多,二是因為周亭裝得太像了,完全蒙蔽了他。


    聽著周亭這番哀求的話,司徒烈心中百轉千迴,並沒有立即答應,隻是對周亭說:“媽,你好好休息吧,我先送宋思文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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