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清脆的耳光在明彥的臉頰上留下個肥掌印,“你這個神經病!”老女人丟下句話就氣沖沖地離開了,將涼了的飯菜端走,這是明彥一天的夥食,一口也沒有動過。


    “好痛啊!”明彥這樣才感覺自己活著這個事實。臉上疼痛發燙的感覺使他清楚地感到自己不是一具屍體。想著明彥便開始自慰了起來,發出性感的喘息聲,口中斷斷續續叫著:“越~~越~~”。


    完全不知道明彥在唿喚自己的越,正在和拓燃纏綿,也許沒有明彥的出現,兩人會比任何人都幸福的,明彥對於他們到底算是什麽呢?


    “我愛你,好愛你,越。”拓燃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那麽大膽過,他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一直一直地說,每一次都是在強烈而疼痛的銷魂快、感中用盡了力氣嘶喊著,淚水也不斷地流下來,雖然越會小心地替自己舔掉,但是他知道越心裏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


    每一次和越做完都要讓他疼的下不了床,對自己,越並沒有對明彥的那麽憐惜,雖然自己比明彥要強壯點,但是那樣暴烈的性、愛讓他窒息。越發泄無聊時會找他,酒醉後會找他,有時半夜醒來就會要了他,但最多的時候是在他想明彥的時候,自己成為了可笑的替代品。拓燃還是不清楚越是不是對自己有感情,可能連越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他的心大多數在明彥的身上,所以他決定找明彥談談,使一切完結,無論是好是壞,都比現在大家傷心要好。


    拓燃瞞著越來到了醫院,醫生知道他來了後,很慌張地躲了起來,拓燃去問其他的護士也都很在逃避他,無奈之下,他隻能自己去找明彥。


    當他站在明彥的床邊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幾乎是一具裹了層皮的骷髏。那張透明而白皙的皮膚變成了黃褐色,漂亮而清澈的眼睛變的混沌而茫然,兩邊的臉頰深深地嵌進去,明彥就這個大著手腳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明彥?”試著唿喚他的神誌,卻發現他手腕上的刀痕,剛想撫摩這道傷口,卻發現他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針孔。拓燃的心好象被什麽揪緊了,眼眶漸漸湧上了淚水來。此時有個年輕的護士經過,拓燃一把拉著她的手,向她問情況。


    “先生,請你冷靜點好嗎?您抓的我好痛啊!”年輕的護士有點驚恐地看著他瞪圓的眼睛。


    “他……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我不太清楚,大概是自殺未遂吧!”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拓燃的表情說,“因為承受不了藥物的折磨,加上情緒上的波動,他那天真的很可怕,要不是及時把刀搶了下來,他恐怕要把自己的手給剁下來了啊。”


    “什麽藥物?他不是快要好了嗎?”


    “是鎮靜劑,後來加了量,為了控製他還加了嗎啡,所以他現在和吸毒的人沒有區別。”


    “為什麽醫院要給他加這種藥?”拓燃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起來,聲音提高了很多。


    “這個……聽說他是精神病,還殺過人,所以醫院裏的人都怕他會不會發病,就有人出主意了。說反正死了也沒有什麽人會在意的什麽的,我也很同情他的,他們真的很殘忍對他,把他根本不當人看待……”小護士明顯是剛來不久,敢這麽說話,但是後麵的話拓燃已經聽不清楚了,他走迴病房,將幾乎沒有重量的明彥從床上抱起來,轉頭對那個護士說,“我不會放過你們醫院的,我會要你們付出代價的。”說完抱著明彥離開了。


    拓燃沒有開車迴去,他現在很亂,看著在後座沉沉睡著的明彥,胸口很壓抑,他不知道當越看到這樣的愛人會有什麽反應。他明白那天明彥為什麽要說那麽殘忍的話氣走他們,想到這裏,拓燃的心就開始悶了起來。在河邊的堤壩上,吹著輕柔的微風,拓燃鬼使神差地將瘦弱的明彥抱在懷裏。


    明彥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看到拓燃背對著自己抽菸,便努力發出聲音叫他:“哎~”隻發的出一個音節而已。


    “醒了啊?”拓燃輕柔地轉身問他,“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我……”說話都顯的費力,明彥索性閉口搖頭。


    “沒關係,你不用說話,好好休息,這裏是我為你借的房間,還請了護工照顧你,所以你要好好把身體養好,然後再去見越,也許是我自私,我怕越看見你這樣會崩潰的,所以自作主張地把你安排在這裏。”看到明彥失控的淚水後,拓燃嘆了口氣,“你何必瞞我們這樣作踐自己呢?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帶給越幸福的嗎?所以從現在起,你要好好養病,為了越,明白嗎?”看到明彥吃力地想張嘴說什麽,拓燃用食指堵住了他的話,“不要再說什麽了,我隻告訴你,越最愛的一直都是你!”


    明彥這下徹底地淚水決堤了,他用手捂住臉,可是淚水依然從指fèng中漏出來,拓燃淺笑著拉開他的手,用手帕擦幹他的淚水,“留點水吧,你已經幾天滴水為進了,把這杯水喝了吧!”


    ……


    以後的日子裏,拓燃每天下班都去小公寓看明彥,他的狀況比以前要好很多了,護工是高價請來的,有一定的醫療水平。但是除了毒癮,這個東西依然折磨著明彥脆弱不堪的身體。好幾次,拓燃都不得不將明彥綁在椅子上,這樣才能避免他用自虐的方式減輕痛苦,雖然這種非人的痛楚幾乎讓明彥咬舌自盡,但是由於拓燃在身邊用越的名字鼓勵著他,使他克服了過去。


    還有一點,明彥還是很難開口說話,平時隻要拓燃在一個人說,他在聽而已。不知是什麽原因,也許是精神上的刺激使他心理產生了陰影,使他不能說話了。這都是專家說的話。


    明彥有時會笑了,因為拓燃會說好多越小時侯的事情逗他,越小的時候闖過很多禍,同時也知道越是他媽媽偷情生下來的私生子的事情。所以從小得不到父母的愛的他很怕寂寞。


    偶爾越會懷疑拓燃每天晚迴來的原因,但是都被他用工作推脫了過去,現在的明彥還是脆弱的,不能被越看到,在等一段時間吧!拓燃抬起頭看著夜空,幽幽地嘆了口氣,替明彥蓋好了被子,輕輕關上了房門。


    ……


    誤會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小公寓的陽台上灑滿了光,明彥躺在搖椅上悠閑地看著街景,馬路上嘈雜的人群和他的安靜形成了對比。護工滿意地看到他一天比一天氣色好,這樣她的工錢就可以拿的心安理得了,她的年紀比明彥小,卻覺得照顧他是應該的,也說不上具體的理由來。看了看表,離拓燃來的時間還有2個小時,要準備飯菜了,可惜醬油沒了。他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明彥,看見他半眯著眼睛舒服地享受陽光,就放心地出門了。


    “我出去買瓶醬油啊!”知道他不會迴答什麽的,但是要讓他不要擔心為好。輕輕掩上房門,嘆了口氣下樓去了。


    “叮鈴~”門鈴沒過多久就響了,是護工沒帶錢嗎?不會,她是個很謹慎的人,那一定是拓燃了,明彥走過去開門,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啪!”門開了……


    拓燃看著會議廳的掛鍾,離散會還有一個小時,下班是兩個小時,他慵懶伸了下懶腰。


    “淩總,這個企劃您看……”漂亮的女秘書嬌滴滴地問他,“淩總?”


    “呃?啊,什麽?”在不知是哪裏神遊的拓燃被秘書的聲音拉迴現實而有點窘迫地被大家注視著。


    “您是不是最近為了公司累到了?那還是休息一下吧!”


    就這樣,意外地,拓燃可以早點下班,這樣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看望明彥,還能早點迴去燒飯給家裏的飯桶吃。想到這裏,拓燃輕鬆地哼著小曲開著他的“大奔”一路飛馳向明彥居住的小公寓。


    在路過大賣場的時候,他想到可以買點零食給明彥吃的胖一點,於是將車停好進了賣場裏麵。


    開門的明彥臉上的笑容在瞬間消失了,甚至變的慘白的可怕。對方在看到他時也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雙方僵持了很久直到……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打的明彥踉蹌了一下跌到在地。手持在拓燃西裝口袋裏找到的地址,越怒不可遏地朝明彥嘶吼著:“原來我哥養的情人是你啊!你還真是夠賤的啊,勾引我以後還來勾引我哥,你說你到底想幹嗎?報複我嗎?啊?說話啊!”看到明彥無辜地眼神後,越更加狠下心腸來。他走進門後將門反鎖上了,一把拎起明彥的衣領。“你說話啊,說你不是故意的啊,說你最無辜,都是我們的錯啊!”


    明彥很想說不是,但是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暴戾的越,像是要把自己殺了一樣,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對自己的厭惡與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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