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色屏障消失之前宋詞的模樣已恢複正常,他正捋起過肩的長發,用小皮筋紮成丸子頭。


    他走進一樓的樓梯口,卻被追上來的孔懸燁攔住:“宋詞,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孔懸燁迴頭望著那塊遍布枯骨的青草地,此時已經有一名警員過去將何了了抱起來。


    狂風刮起地上的枯骨,往上旋轉著,攪盡生命的氣息後碎成粉末迴歸大地。


    救活一個人類這樣的高靈智生靈需要耗費的低靈智生靈,可謂不計其數。


    那道黑色屏障雖然以人類的肉眼看不見,但像孔懸燁這種四乾能力者,能清楚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有什麽莫名的力量讓這裏的時間靜止了,或者可以說是放慢了。


    小黑霧莫名死掉了,宋詞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很奇怪。


    而現場的其他人都好像沒發現這種現象的詭異,還在繼續做著手頭的工作,又或是繼續觀望。


    “剛才似乎有道屏障...是你的能力嗎?還有那個孩子他……”孔懸燁想說很多話,他莫名感覺明明自己與他同齡,而且還是同一批進來的。


    現在他感覺自己卻要小心翼翼的仰望他。


    “是我的能力,憫兒的生命走到頭了,我不想讓別人看見他的痛苦,有問題嗎?”他開始表情輕鬆的反問對方了。


    “那他為什麽會死呢?”沒有目擊證人,沒有監控,孔懸燁自然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他想用自己的能力救那個女孩,但是他的力量耗盡了...自然的力量是有天平的……”他抬頭望著五樓的走廊,有一個男人正從廁所走出來大搖大擺的係褲帶。


    男人本準備嗤笑著瞥一眼底下的人群,但此時現場被整理幹淨,圍觀群眾也幾乎散場了。


    他的臉上浮現了很不爽的神情。


    男人扒著走廊的圍欄,踮起腳往下探頭看去,他那肥碩的身體笨拙的差點讓自己翻下去。


    宋詞繼續往樓上走去。


    孔懸燁沒再攔他,他找不到攔他的理由了。


    麻花辮是六一班一直以來的班級第一,同樣也是整個年級從一年級到六年級的年級第一。


    安老師和王老師每年都能因為培養出像麻花辮這樣的孩子而獲得年底額外豐厚的獎金。


    麻花辮本來是二班的生源,但那天招生的時候二班的班主任不在,安老師將這個能力出色的孩子“拐”到了自己班。


    從那以後,年紀越長,麻花辮的成績就越一騎絕塵,還帶著班裏的孩子成績都提高了,將二班的平均成績甩飛多遠。


    二班的班主任就再也沒拿到過年底的獎金。


    二班班主任的妻子是笑笑服裝廠的會計之一,去年年底的年終獎,本應該是她的,卻被新來的一個女會計搶走了。


    她聽說這個新人是會計專業的大學生,在崗實習了一年後過來的,業務能力確實不錯。


    而這名女會計正是麻花辮的姐姐。


    似曾相識的經曆讓這對夫妻在迴家的每日抱怨中找到了共鳴。


    他們決定把怒氣撒在好欺負的麻花辮身上。


    二班班主任本想在這次考試中,在盲改試卷的時候,給麻花辮的題目故意改錯。


    但似乎用不著這麽做了,麻花辮這次考試的成績本來就低於他們班的第一名。


    反而有個鶴立雞群的新孩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小黑霧是宋詞家的孩子,宋詞的身份讓他不敢動小黑霧。


    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霧元,並且逃避了市聯的登記。


    他的能力是——偽裝霧元。


    “怎麽迴事...那孩子的屍體呢?”男人撓撓頭,不明白自己才剛上了個廁所,下麵不僅是屍體,連帶著那些血跡都沒影了。


    警方的速度這麽快嗎?


    “那孩子沒死哦。”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突然有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掠過。


    他不屑的迴頭去看,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正麵帶微笑的站在他身後幾米遠的位置。


    他的笑容明明很溫柔,卻讓男人感覺到一股由內而外的忌憚。


    他心髒跳動的速度加快了。


    “你是誰啊?家長不能在上課時間進入學校不知道嗎?”男人挺著個大肚子,態度頤指氣使的,他差點就要對這個嚇到他的男子罵罵咧咧了。


    “這一點我很抱歉,破壞了學校的規矩...”宋詞慢慢走向男人,直到站在他的麵前。


    男人抓撓脖子的手停了下來,他的脖子都被自己抓紅起了小疹子。


    “你...你你靠那麽近幹什麽?!”他感覺到明顯的不祥和的氣息,往後退了幾步。


    “哦,那是因為我想作為一個警員的身份,前來緝拿兇手。”宋詞笑著向男人伸出手,抓住他那卷曲的頭發,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就將其摁到旁邊的牆壁上,直接將牆壁砸了個洞!


    宋詞撩起額前的碎發,將男人從牆壁中拎出來,靠近他,聲音有些沙啞低沉:“我清醒多了,你呢?”


    “你**——”男人滿臉是血就對著宋詞一頓嘴炮輸出,但還沒說兩個字就被宋詞扇了兩巴掌,左右對稱,好看極了。


    “你居然敢在這裏打人,你完蛋了!”男人說話的時候都噴出來不少口水和鼻血,宋詞甩了甩手,往他身上擦了擦。


    “這裏有人看見嗎?說話要憑證據哦。”宋詞輕笑著去拎他的後衣領,拖著他在攝像頭已經壞掉的走廊閑庭散步。


    轉眼間兩人就到了教學樓樓頂天台。


    走到一半的路時宋詞放下男人,走至天台邊緣,那裏是少女失足之地。


    男人此時偷偷從地上爬起來,他知道對方很強大,很有可能會在這裏把他推下去,所以他要跑,跑的遠遠的,然後告發這個人!


    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是[無理]的本位靈移[日灼]。


    日灼年紀不大,個頭不高,是個僅僅九歲的男孩。


    他有一個綠色的報童帽,兩隻耳朵戴著叮當作響的耳墜,身上背著一個灰棕色的斜挎包,裏麵裝著很多東西,還有一個精致的糖罐子。


    他喜歡吃糖,最喜歡小主人在他的糖罐子裏放幾顆糖來獎勵他。


    他的瞳孔是熾橙色的,眼睛大大的,平時話很多,特別調皮。


    對了,他還有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日灼的等級為——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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