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未眠。


    即使困的要死眼皮都在打架,陳安修還是很不放心,他總覺得隻要自己睡著了他們就會一個個拿著刀過來捅死他!


    所以萬萬不可以睡,要堅持住,把信息傳遞出去,有人收到後就會來救他,嗯,等到那一刻再睡也不遲。


    於是陳安修一大早就開始尋找白衣服和紙筆,在上麵寫著求救的信息,包括自己受困,時間地點,囚禁他的人,囚禁時長,囚禁具體行為等等。


    還包括求救途徑,比如通知警方過來接他,通知他父母還有朋友,還把各種朋友親人的聯係方式都寫進去了。


    都寫好後,疊成紙飛機上麵塗滿鮮豔的紅色圖畫惹人注意,還在表麵寫了這是求救信息,切勿扔進垃圾桶。


    陸陸續續扔出去大概十幾個紙飛機後,陳安修也不能坐以待斃,把白衣服上寫滿大字掛在房間的窗戶外,這裏正對著一條主幹道,平時也有不少人來來往往肯定能注意的到。


    實在不行就偷偷摸摸把衣服係起來從二樓下去,再從院牆翻出去。


    但這群人很奇怪,每次一有動作,不管多麽小心,即使已經提前觀察到他們各自做著自己的工作,而且都在不同的地點。


    隻要他偷偷摸摸從房間跑出去,就會有一個人立馬出現在他周圍堵住他的去路,跟遊戲裏的閃現似的嚇人。


    他們到底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實時位置的?難不成有一個人一直在監控室,把位置報給其他人?


    不,他觀察過,除了平時的打掃和廚房做飯,這群人經常會一動不動站在院落裏,跟稻草人似的,能一站站一整天那種不吃不喝不睡,陳安修都覺得太離譜了,她們還是人嗎?


    有一次實在是不理解,就扔個東西下去砸到阿青的後腦勺,她就突然轉過頭來瞪著眼睛看向陳安修的方向,嘴角咧成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嚇得陳安修立馬蹲下來抱著頭不敢看。


    “少爺~有什麽事嗎?”


    陳安修覺得這聲音像是就在耳邊,可是抬頭一看身邊沒有人,往下看去,那個阿青已經不在了。


    詭異的已經不能用常規的知識去理解了,更像是民間傳說裏的鬼物。越是搞研究的,陳安修越是覺得自己所學的知識已經無法使自己冷靜下來,無法征服自己去解釋如今的各類詭異現象。


    晚上有警察來了!!!


    陳安修心裏都要對那個不知名的好心人跪下來磕頭了,興衝衝的跑出去,下個樓梯都一喘一喘的中間還要歇一會,他真怕自己暈死在這裏摔下去。


    可是平時的那些飯菜很單調也沒味道,不,有味道,全是甜味。


    陳安修懷疑他們每次做飯隻放糖不放其他調味品,而且是瘋狂放糖!齁死了還怎麽吃的下去,這身體能好才怪。


    等到他好不容易從別墅出去想把事情向警察說清楚早點逃出去時,遠遠的就看見警察們嘴裏嘀咕著什麽就已經離開了。


    “喂——!咳咳!別走啊,救我...救我啊……”


    又因心髒不好加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陳安修又躺在沙發上了,那群人這次倒是沒全都圍著他,都在院落裏除草修葺園藝什麽的。


    一切還是照舊。


    他快要絕望了。


    迴去房間的時候發現那些窗外掛著的衣服都不見了,包括衣櫃裏的。還有紙張和筆也都被收走了。


    看來是被發現了,可是警察不進來看一眼就走了嗎?到底是用什麽荒唐的理由搪塞了他們,還是他們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以為是惡作劇?


    不行,求助警察失敗了,那就找聯盟!


    話說宋詞給的新靈移保鏢為什麽聯盟還沒審批好,這樣下去真的要孤立無援毫無希望了。


    東西都被收走了,這下該怎麽向外界傳遞消息呢?


    而且窗戶也被木板釘起來了,現在什麽也看不到,太狠了太變態了!


    門外因為之前三番五次逃跑,現在已經有一個人守在外麵不走了。


    該怎麽辦...我到底要該怎麽辦才好!?


    “少爺,該吃晚飯了。”


    阿青又端著四菜一湯進來,陳安修看到那些飯菜就惡心犯嘔,這還怎麽吃的下去。現在已經是聞著空氣裏都是甜的地步了。


    “我是京都人,能做點京都的飯菜嗎?我不要吃甜食,不要再放糖了,我根本吃不下去!”


    阿青呆愣著看了一眼飯菜,收起已經擺好的碗筷又把東西端走了:“好的少爺,您稍等。”


    不一會兒,阿青就端著另一盤飯菜進來,看上去很豐盛,而且終於有肉香味了,之前都是蔬菜清淡的很,完全沒胃口。


    不過這肉怕不是很早以前放在冰箱裏的陳肉又拿出來了?


    沒事,也沒放多久,還是可以吃的。


    陳安修膽戰心驚的從床上下來坐在飯桌的凳子上,阿青把一碗盛好的飯端給他,遞上筷子。又把幾盤菜一個個擺好擦幹淨餐盤裏灑落的湯汁,收起餐盤束手站在一旁。


    “你...怎麽不出去了?你看著我我還怎麽吃?”


    “如果少爺覺得口味不合適,我還可以為您替換。但希望您不要總是提出這種要求,換來換去會很麻煩。”


    ???是你做的不行還不讓我批評?我就該忍著惡心吃下去齁死人的飯包糖?我是被囚禁了,但我還活著好嗎?我有想要吃的不那麽難受的想法好嗎?!


    要不是不給出去,身體條件又這麽差,早就自己去做了,誰稀罕你服務啊!


    虐待人還不給人抱怨,更糟心了!


    “出去!出去!”


    “……”


    阿青把一杯放著蘸料的瓷杯放上去:“這是醬料,希望您會喜歡。”


    然後離開了房間。


    這幾天陳安修都沒有看到阿三,以往它都會在庭院裏喂喂魚,有時候還會無所事事的把前後庭院的花盆搬來搬去。


    可是她不見了,突然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感覺陳安修確信絕對不是想念,是什麽呢……


    阿青又端著豐盛的飯菜進來了,陳安修真的很想知道她們每天在廚房裏是怎麽做菜的,有時候還有頭發掉進去就離譜,真的能吃嗎?


    好嘛,今天還是有頭發,這麽長的一根,總不會是他自己的吧。


    不想吃了,太惡心了。


    “少爺怎麽不吃了?”


    “你看你做菜還能掉頭發進去,我還吃個鬼!倒掉都倒掉!”


    阿青看著陳安修從菜裏揀出來的頭發絲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頭發。”


    “嗬,你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陳安修這幾天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枯燥無聊又孤獨害怕的生活,反正他們又沒整出什麽新花樣,吃的安穩睡得安穩,身體已經感覺在逐漸恢複了。


    等有了力氣就直接逃出去,管你三七二十一的,幾個女人還能鬥不過,被困在這裏真是可笑。


    陳安修眼睜睜看著阿青把那根頭發含在嘴裏,半晌才緩緩開口:“這不是我的頭發,是阿三的。”


    阿三?胡說,阿三都好幾天沒出來了,怎麽可能會有她的頭發。


    “懶得聽你詭辯,話說,阿三這幾天去哪了?”


    阿青悠悠指著桌子上的一盤紅燒肉:“在這裏...”


    “什...什麽在這裏?!你別逗我!這是什麽肉?!!!”


    陳安修吞咽一口唾沫,顫巍巍從椅子上起身差點心神不穩摔倒在地,扶著桌子嘴角抽搐,心裏湧起一陣惡心想吐卻又沒有真的要吐的欲望。


    阿青用筷子夾了一個放進嘴裏索然無味的嚼著,有紅燒肉的油從嘴角流出來,陳安修隻覺得好惡心好惡心,好像自己在跟一群蒼蠅生活在一起!


    “這是阿三的...肉,少爺不喜歡這個味道嗎?那還想要誰的?”疑惑的歪著頭手指搭在嘴角,這是阿青以前喜歡做的思考動作。


    半晌開始悉悉索索脫掉自己的衣服(上衣),露出肉色的內衣和膚如凝脂的身體,她也才二十多的年紀,真是可怕...


    舉起自己的手臂,拿起盤子上的刀具,抬眼看著早就跑遠靠著牆壁直犯惡心的陳安修:“那少爺是要食我的肉嗎...?”


    這是什麽話?!如果剛才她說阿三的事可以不當真隻是句玩笑,現在她要是真的在自己麵前把自己的肉割下來做飯,陳安修就已經不想再聽到任何字眼從她們嘴裏說出來,隻想趕緊去死!


    她們殺了人,而死者的肉被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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