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淨的白大褂套在身上，使他看起來人畜無害：「什麽事？」
林靜澤盯了他一陣，直接問：「你和應暘是什麽關係。」
淩寒皺了皺眉，迴應得密不透風：「我隻和你有關係。」
林靜澤並不意外，他已經做好了抗戰的準備，於是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一言不發地繼續看他。
淩寒不想和他起衝突，堅持不了多久就招了：「好吧，如果你指得是你那個寶貝學弟的男友，我隻能說，他正巧也是我的病人。」
見他還在迴避，林靜澤隻好把話說得更清楚一些：「我剛才調閱了他的檔案，感覺很有問題。」
「什麽問題？」淩寒虛心求教。
「你說呢。」林靜澤反問。
淩寒不說話了，以不變應萬變。
對此，林靜澤扯了扯唇，好整以暇地理著袖擺，換了個說法：「既然你不願意提他，那就說說我吧。我剛才私自調閱了病人的檔案，按規定是不是該接受處分呢，淩主任？還是……我該叫你淩院長？」
聞言，淩寒臉上的表情生動起來，好看的桃花眼裏染了笑意，使他看上去極盡溫柔：「我不是院長。」否認完，為了不讓林靜澤覺得敷衍，他又斟酌著解釋，「隻是有一點，小小的股份。」
林靜澤幾乎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麵對外人時可能會有，可他知道，那不過是一層虛假的麵具。而現在麵對他的這個，是真的。
林靜澤有些動容，但依然堅持：「小小的？」
淩寒嘆了口氣：「財務狀況是不是隻能對伴侶交代？」
聽出他的意思，林靜澤不接茬：「那咱們公事公辦。我今天違規了，你說該怎麽處置吧，扣工資還是辭退，我都認。」
淩寒拿他沒辦法，隻能看著他，似是而非地說：「資本運作的市場內允許一定程度的潛規則存在，係統裏沒有你的訪問記錄，談不上處置。」
早在事情發生的那刻，淩寒已經幫他妥帖地善後了。
林靜澤安靜了一會兒，失笑：「聽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淩寒假裝察覺不到他語氣裏的諷刺：「不客氣，晚上請我吃頓飯吧。」
林靜澤大方地應了：「行，地點你選。」
淩寒提議：「去你家怎麽樣。」
指尖在桌上點了點，林靜澤緩緩道：「可以。」
「那就晚上見了。」說著，淩寒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指尖剛一觸到門把，他又折返迴來，走近林靜澤，掌心握著扶手，彎腰。
林靜澤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視線和他對上，猜出他的意圖，卻不加以製止，任由他在唇上碰了碰，心想這人總是很會營造氣氛，明明全身上下隻有一個部位正相互接觸，但就跟彼此的細胞都融於一處似的。
吻畢，林靜澤抿了抿唇，挑眉問道：「這也是潛規則？」
淩寒仍未退開，很近地看著他說：「不，是情不自禁。」
林靜澤腳尖一點，椅子向後滑開：「你該迴去了。」
淩寒不再糾纏，直起身離開：「認真工作，林醫生。」
林靜澤迴敬道：「知道了，淩主任。」
私立醫院的工作量不算太大，閑下來的時候，林靜澤不禁開始認真梳理他和淩寒的關係。
他們的相識始於一場放縱，但他並不認為這有多麽不堪。
這是兩個成年人在清醒狀態下所做出的選擇，是兩相情願的事，所以怎麽開始不重要。他隻需要關注，他是否真的喜歡淩寒，是否對他有除生理刺激以外的其餘感覺——
像淩寒目前對他釋出的信號一樣。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無論是作為同事抑或未來的伴侶而言，淩寒都足夠優秀，他根本挑不出毛病。就連曾經覺得他有所隱瞞的事，現在也都有了說法。
他或許可以轉變一下立場，接納他試試。
隻是有一點：老古董這迴真要被他氣死了。
幸好他每年體檢的結果都挺樂觀。
他不是一直遺憾自己沒繼續讀博麽，現在就給他一個博士兒子，讓他好好感受這種滋味。
不錯，他可真孝順。
傍晚，淩寒下來接林靜澤一起迴家。
車門一開，林靜澤就看見後座上擺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看樣子怕有九十九枝，都很新鮮，盛開的花瓣上沾著晶瑩的水珠。
「喲，你買的花？」
「嗯，準備送男朋友的。」
說這話時，淩寒麵上看不出什麽，林靜澤也就沒再追問。
兩人各有各的心事，保持著一種和諧的沉默，一路無言地迴到小區停車場。
下車後，淩寒站在車邊，遲遲沒有鎖門。
「你有東西沒拿。」淩寒提醒道。
「什麽。」林靜澤佯裝不解。
淩寒第一次和人表白，哪怕雙商再高，都難免窘迫。過了一會兒，他調整了心態，另起話題：「你喜歡玫瑰麽？」
林靜澤忍著笑說：「看是誰送吧。」
淩寒認真地看著他：「我送。」
林靜澤恍然，點點頭：「可以勉強喜歡一下。」
淩寒皺眉：「不要勉強。」
林靜澤終於難掩笑意：「好吧，喜歡。」
聞言，淩寒仿佛鬆了口氣，從後座取出那捧玫瑰：「給。」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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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澤盯了他一陣，直接問：「你和應暘是什麽關係。」
淩寒皺了皺眉，迴應得密不透風：「我隻和你有關係。」
林靜澤並不意外，他已經做好了抗戰的準備，於是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一言不發地繼續看他。
淩寒不想和他起衝突，堅持不了多久就招了：「好吧，如果你指得是你那個寶貝學弟的男友，我隻能說，他正巧也是我的病人。」
見他還在迴避，林靜澤隻好把話說得更清楚一些：「我剛才調閱了他的檔案，感覺很有問題。」
「什麽問題？」淩寒虛心求教。
「你說呢。」林靜澤反問。
淩寒不說話了，以不變應萬變。
對此，林靜澤扯了扯唇，好整以暇地理著袖擺，換了個說法：「既然你不願意提他，那就說說我吧。我剛才私自調閱了病人的檔案，按規定是不是該接受處分呢，淩主任？還是……我該叫你淩院長？」
聞言，淩寒臉上的表情生動起來，好看的桃花眼裏染了笑意，使他看上去極盡溫柔：「我不是院長。」否認完，為了不讓林靜澤覺得敷衍，他又斟酌著解釋，「隻是有一點，小小的股份。」
林靜澤幾乎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麵對外人時可能會有，可他知道，那不過是一層虛假的麵具。而現在麵對他的這個，是真的。
林靜澤有些動容，但依然堅持：「小小的？」
淩寒嘆了口氣：「財務狀況是不是隻能對伴侶交代？」
聽出他的意思，林靜澤不接茬：「那咱們公事公辦。我今天違規了，你說該怎麽處置吧，扣工資還是辭退，我都認。」
淩寒拿他沒辦法，隻能看著他，似是而非地說：「資本運作的市場內允許一定程度的潛規則存在，係統裏沒有你的訪問記錄，談不上處置。」
早在事情發生的那刻，淩寒已經幫他妥帖地善後了。
林靜澤安靜了一會兒，失笑：「聽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淩寒假裝察覺不到他語氣裏的諷刺：「不客氣，晚上請我吃頓飯吧。」
林靜澤大方地應了：「行，地點你選。」
淩寒提議：「去你家怎麽樣。」
指尖在桌上點了點，林靜澤緩緩道：「可以。」
「那就晚上見了。」說著，淩寒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指尖剛一觸到門把，他又折返迴來，走近林靜澤，掌心握著扶手，彎腰。
林靜澤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視線和他對上，猜出他的意圖，卻不加以製止，任由他在唇上碰了碰，心想這人總是很會營造氣氛，明明全身上下隻有一個部位正相互接觸，但就跟彼此的細胞都融於一處似的。
吻畢，林靜澤抿了抿唇，挑眉問道：「這也是潛規則？」
淩寒仍未退開，很近地看著他說：「不，是情不自禁。」
林靜澤腳尖一點，椅子向後滑開：「你該迴去了。」
淩寒不再糾纏，直起身離開：「認真工作，林醫生。」
林靜澤迴敬道：「知道了，淩主任。」
私立醫院的工作量不算太大，閑下來的時候，林靜澤不禁開始認真梳理他和淩寒的關係。
他們的相識始於一場放縱，但他並不認為這有多麽不堪。
這是兩個成年人在清醒狀態下所做出的選擇，是兩相情願的事，所以怎麽開始不重要。他隻需要關注，他是否真的喜歡淩寒，是否對他有除生理刺激以外的其餘感覺——
像淩寒目前對他釋出的信號一樣。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無論是作為同事抑或未來的伴侶而言，淩寒都足夠優秀，他根本挑不出毛病。就連曾經覺得他有所隱瞞的事，現在也都有了說法。
他或許可以轉變一下立場，接納他試試。
隻是有一點：老古董這迴真要被他氣死了。
幸好他每年體檢的結果都挺樂觀。
他不是一直遺憾自己沒繼續讀博麽，現在就給他一個博士兒子，讓他好好感受這種滋味。
不錯，他可真孝順。
傍晚，淩寒下來接林靜澤一起迴家。
車門一開，林靜澤就看見後座上擺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看樣子怕有九十九枝，都很新鮮，盛開的花瓣上沾著晶瑩的水珠。
「喲，你買的花？」
「嗯，準備送男朋友的。」
說這話時，淩寒麵上看不出什麽，林靜澤也就沒再追問。
兩人各有各的心事，保持著一種和諧的沉默，一路無言地迴到小區停車場。
下車後，淩寒站在車邊，遲遲沒有鎖門。
「你有東西沒拿。」淩寒提醒道。
「什麽。」林靜澤佯裝不解。
淩寒第一次和人表白，哪怕雙商再高，都難免窘迫。過了一會兒，他調整了心態，另起話題：「你喜歡玫瑰麽？」
林靜澤忍著笑說：「看是誰送吧。」
淩寒認真地看著他：「我送。」
林靜澤恍然，點點頭：「可以勉強喜歡一下。」
淩寒皺眉：「不要勉強。」
林靜澤終於難掩笑意：「好吧，喜歡。」
聞言，淩寒仿佛鬆了口氣，從後座取出那捧玫瑰：「給。」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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