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這句話她說了很多自己想去的原因，字裏行間充滿著嚮往。
隻是她沒說自己想去看看那人留學的地方，想去看看漫山的櫻花。
說著自己不受影響，不再想那個人，可初戀那麽美好，不想不代表就能忘了。
況且那條“等我”的簡訊依然好好的存在著。
倪爸爸那頭聽了很久，才嘆息著說：“想去就去吧，左右不過半年，跟在國內也沒有區別。”
當晚倪蔻就給梁元之發了消息，說自己同意了，梁元之急哄哄地把她招到辦公室簽了字，生怕這人跑了。
第二天倪蔻迴了家。
暑假在家她就開始惡補日語，nhk的錄音聽了一遍又一遍，生肉啃了一部又一部後，在金秋十月終於雙腳踏在了日本的土地上。
☆、zz
梁芷川從小到大做什麽事都是極有把握的，雖然他進日本軍工實驗室的目的並不單純，但對於這次實驗室的信息泄露他確定不是自己這邊出了岔子。
果然，到最後，居然是個日本人幹了這通敵賣國的事。
不過，有件事他沒有預料到，這次調查，或者說這次囚禁，整整持續了快一年。
在這快餐式的社會，一年的時間，足以物是人非……
出了大樓，深深唿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他就看到了站在樓前老槐樹下的梨田。
“老師！”
一個箭步過去，兩人來了個男人間惺惺相惜的擁抱。
梨田作為他在東大時期的導師，在這件事中替他做了人格擔保，不遺餘力地為他奔走，可能沒他的幫助，梁芷川也不會這麽輕鬆地出來。
所以梁芷川打心眼兒裏感激他。
兩人分開，梨田拍拍他的肩：“走吧！你師母在家做了飯等我們迴去。”
梁芷川點頭。
*
上了車，梨田扔過來一個透明的文件袋，裏麵是梁芷川剛下飛機就被扣押的身份證件以及手機。
梁芷川掏出手機，按了開機鍵，許久沒有任何反應，他自嘲一笑，也是，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可能還有電，要是有電，他就免費打個超長長長待機的廣告。
大概猜出了他想給家人報個平安，梨田微微偏頭安慰他說：“我剛剛已經給梁老去過電話，他知道你出來了。”
梁芷川笑笑：“感謝！”
聞言，梨田從後視鏡裏看他一眼，比往任何一次見到都瘦削的臉頰，卻顯得臉部輪廓更加鮮明，五官咄咄逼人，整個人有些滄桑，不過好在，依舊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那些過去的折磨就讓它隨風飄散吧……
在梨田家吃飯時，梁芷川就讓師母把自己手機拿過去充電，他想著自己剛剛出來，想做什麽也不急於這一時。
吃完飯，就坐在榻榻米上跟梨田閑談，梨田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他說：“梁老之前又向我推薦了一個學生，今天大概會到。”
老爺子推薦的學生？
梁芷川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了某種預感，他找師母拿迴手機，打開微信，最先看到的是置頂的梁元之給他發的消息。
看到“嫂子”的字眼，他微微冷笑，敢框他，別說李沛遠和凱蒂同不同意，就這小貓大概也沒有勇氣幹這種事。
他篤定中帶著自己都不自知的忐忑，畢竟，快一年沒見，誰都不能保證什麽。
倪蔻給他發的微信都是問他在哪兒，語氣最重的那條，算算時間，應該是他離開快三個月時發的——我不打算等你了。
誰知過了一天又來了一條——［哭唧唧］開玩笑的，過了時間撤迴不了啦！
看到這裏，他失笑出聲，眼前一陣模糊，惹得梨田看了過來，目光裏梁芷川眼裏似乎有水光閃爍，亮晶晶的，像星辰。
“女朋友？”他疑惑問出了聲。
梁芷川抬頭：“嗯。”然後朝他苦笑：“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了！”
隻有麵對那個人，他才會這麽的不自信！
梨田不懂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隻說：“你解釋，她會明白的。”
話音剛落，日式推拉門就這樣從外麵被人拉開了，話題裏的那個人背靠陽光，穿著純白的襯衫和黑色裙子就這樣一下子落入梁芷川的視線。
就像——為了照亮他整個生命而出現的雅典娜……
*
倪蔻裝作不認識他，他也不開口打招唿，都當對方是個陌生人。
一年不見，倪蔻無論是言談舉止似乎都發生了一些變化，怎麽說呢，梨田對於她來講也是陌生人，可卻能做到落落大方，全然沒了印象裏羞怯的小女生形象。
梁芷川低頭喝了口茶，掩去眼底不明的情緒。
跟梨田說了幾句，他就出了門，沒有馬上離開，站在梨田家門外斜坡盡頭的樹後麵守株待兔。
倪蔻也並未待多久，出來後看了一圈，微微失落的表情全都落在眼底，梁芷川說不清自己什麽感覺，隻知道自己隻有將手指狠狠掐進掌心才克製住上去擁抱她，親吻她……
他看著倪蔻低頭走路，一瘸一拐的，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可終究沒有堅持等到她走到麵前。
他踏出去一步，看著對方睜大的眼睛開玩笑：“小嫂子，好久不見。”
讓梁芷川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是，倪蔻隻不過是呆住了幾秒，而後一瘸一拐地轉身就走。
他急了，上前拉住她胳膊，看清對方臉後，人卻立刻僵在原地——他心愛的姑娘正淌著滿臉的淚水，楚楚可憐，像無家可歸的貓咪。
他哀嘆一聲，拉過她溫柔地抱進懷裏，下巴搭在倪蔻頭上摩挲了兩下，深深吸了一口屬於她的氣息，低低說道。
“乖，別哭了，心都快碎了。”
誰知倪蔻哭得更起勁了，在他懷裏含蓄地嚎啕起來，肩膀抖動，抽得快背過氣去。
梁芷川摸摸她腦袋，很不要臉地再度開口：“快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喪夫了。”
倪蔻這邊還含著眼淚泡，噗呲一聲笑出來，差點兒噎著自己，她抱怨道。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梁芷川好脾氣地應道：“好好好，我閉嘴。”
聽不到他聲音了，倪蔻又格外想念，悶在他胸口變扭地說：“你就再說兩句吧！”
梁芷川勾起唇角：“你想聽我說什麽？”
倪蔻想了想，不知道要讓他說些什麽，想起剛才的稱唿，生氣地一抬頭，碰——，頭頂梁芷川斯地吸了口涼氣，摸著下巴放開她了些。
“你剛剛為什麽叫我小嫂子？”
梁芷川目光坦蕩蕩，眼裏情絲繾綣：“沒什麽，禁忌的愛比較刺激。”
論胡說八道，他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二。
倪蔻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快一年沒見，她怎麽覺得梁芷川更加口無遮攔了，並且在兩人之間，時間這個東西仿佛不存在。
今天第一眼見到，隻覺得他瘦了，想來這一年他過得並不好，他幹了些什麽，想迴答就迴答，不想說她也不會逼他，但問不問就是倪蔻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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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她沒說自己想去看看那人留學的地方，想去看看漫山的櫻花。
說著自己不受影響，不再想那個人，可初戀那麽美好，不想不代表就能忘了。
況且那條“等我”的簡訊依然好好的存在著。
倪爸爸那頭聽了很久，才嘆息著說：“想去就去吧，左右不過半年，跟在國內也沒有區別。”
當晚倪蔻就給梁元之發了消息，說自己同意了，梁元之急哄哄地把她招到辦公室簽了字，生怕這人跑了。
第二天倪蔻迴了家。
暑假在家她就開始惡補日語，nhk的錄音聽了一遍又一遍，生肉啃了一部又一部後，在金秋十月終於雙腳踏在了日本的土地上。
☆、zz
梁芷川從小到大做什麽事都是極有把握的，雖然他進日本軍工實驗室的目的並不單純，但對於這次實驗室的信息泄露他確定不是自己這邊出了岔子。
果然，到最後，居然是個日本人幹了這通敵賣國的事。
不過，有件事他沒有預料到，這次調查，或者說這次囚禁，整整持續了快一年。
在這快餐式的社會，一年的時間，足以物是人非……
出了大樓，深深唿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他就看到了站在樓前老槐樹下的梨田。
“老師！”
一個箭步過去，兩人來了個男人間惺惺相惜的擁抱。
梨田作為他在東大時期的導師，在這件事中替他做了人格擔保，不遺餘力地為他奔走，可能沒他的幫助，梁芷川也不會這麽輕鬆地出來。
所以梁芷川打心眼兒裏感激他。
兩人分開，梨田拍拍他的肩：“走吧！你師母在家做了飯等我們迴去。”
梁芷川點頭。
*
上了車，梨田扔過來一個透明的文件袋，裏麵是梁芷川剛下飛機就被扣押的身份證件以及手機。
梁芷川掏出手機，按了開機鍵，許久沒有任何反應，他自嘲一笑，也是，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可能還有電，要是有電，他就免費打個超長長長待機的廣告。
大概猜出了他想給家人報個平安，梨田微微偏頭安慰他說：“我剛剛已經給梁老去過電話，他知道你出來了。”
梁芷川笑笑：“感謝！”
聞言，梨田從後視鏡裏看他一眼，比往任何一次見到都瘦削的臉頰，卻顯得臉部輪廓更加鮮明，五官咄咄逼人，整個人有些滄桑，不過好在，依舊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那些過去的折磨就讓它隨風飄散吧……
在梨田家吃飯時，梁芷川就讓師母把自己手機拿過去充電，他想著自己剛剛出來，想做什麽也不急於這一時。
吃完飯，就坐在榻榻米上跟梨田閑談，梨田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他說：“梁老之前又向我推薦了一個學生，今天大概會到。”
老爺子推薦的學生？
梁芷川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了某種預感，他找師母拿迴手機，打開微信，最先看到的是置頂的梁元之給他發的消息。
看到“嫂子”的字眼，他微微冷笑，敢框他，別說李沛遠和凱蒂同不同意，就這小貓大概也沒有勇氣幹這種事。
他篤定中帶著自己都不自知的忐忑，畢竟，快一年沒見，誰都不能保證什麽。
倪蔻給他發的微信都是問他在哪兒，語氣最重的那條，算算時間，應該是他離開快三個月時發的——我不打算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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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他失笑出聲，眼前一陣模糊，惹得梨田看了過來，目光裏梁芷川眼裏似乎有水光閃爍，亮晶晶的，像星辰。
“女朋友？”他疑惑問出了聲。
梁芷川抬頭：“嗯。”然後朝他苦笑：“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了！”
隻有麵對那個人，他才會這麽的不自信！
梨田不懂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隻說：“你解釋，她會明白的。”
話音剛落，日式推拉門就這樣從外麵被人拉開了，話題裏的那個人背靠陽光，穿著純白的襯衫和黑色裙子就這樣一下子落入梁芷川的視線。
就像——為了照亮他整個生命而出現的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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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蔻裝作不認識他，他也不開口打招唿，都當對方是個陌生人。
一年不見，倪蔻無論是言談舉止似乎都發生了一些變化，怎麽說呢，梨田對於她來講也是陌生人，可卻能做到落落大方，全然沒了印象裏羞怯的小女生形象。
梁芷川低頭喝了口茶，掩去眼底不明的情緒。
跟梨田說了幾句，他就出了門，沒有馬上離開，站在梨田家門外斜坡盡頭的樹後麵守株待兔。
倪蔻也並未待多久，出來後看了一圈，微微失落的表情全都落在眼底，梁芷川說不清自己什麽感覺，隻知道自己隻有將手指狠狠掐進掌心才克製住上去擁抱她，親吻她……
他看著倪蔻低頭走路，一瘸一拐的，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可終究沒有堅持等到她走到麵前。
他踏出去一步，看著對方睜大的眼睛開玩笑：“小嫂子，好久不見。”
讓梁芷川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是，倪蔻隻不過是呆住了幾秒，而後一瘸一拐地轉身就走。
他急了，上前拉住她胳膊，看清對方臉後，人卻立刻僵在原地——他心愛的姑娘正淌著滿臉的淚水，楚楚可憐，像無家可歸的貓咪。
他哀嘆一聲，拉過她溫柔地抱進懷裏，下巴搭在倪蔻頭上摩挲了兩下，深深吸了一口屬於她的氣息，低低說道。
“乖，別哭了，心都快碎了。”
誰知倪蔻哭得更起勁了，在他懷裏含蓄地嚎啕起來，肩膀抖動，抽得快背過氣去。
梁芷川摸摸她腦袋，很不要臉地再度開口：“快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喪夫了。”
倪蔻這邊還含著眼淚泡，噗呲一聲笑出來，差點兒噎著自己，她抱怨道。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梁芷川好脾氣地應道：“好好好，我閉嘴。”
聽不到他聲音了，倪蔻又格外想念，悶在他胸口變扭地說：“你就再說兩句吧！”
梁芷川勾起唇角：“你想聽我說什麽？”
倪蔻想了想，不知道要讓他說些什麽，想起剛才的稱唿，生氣地一抬頭，碰——，頭頂梁芷川斯地吸了口涼氣，摸著下巴放開她了些。
“你剛剛為什麽叫我小嫂子？”
梁芷川目光坦蕩蕩，眼裏情絲繾綣：“沒什麽，禁忌的愛比較刺激。”
論胡說八道，他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二。
倪蔻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快一年沒見，她怎麽覺得梁芷川更加口無遮攔了，並且在兩人之間，時間這個東西仿佛不存在。
今天第一眼見到，隻覺得他瘦了，想來這一年他過得並不好，他幹了些什麽，想迴答就迴答，不想說她也不會逼他，但問不問就是倪蔻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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