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宇沉聲道: “媽,裏麵原因比較複雜。你相信我,我做事有分寸,不會是非不分。”


    “媽媽相信你。”梅華抿抿嘴,“上次我去看了你叔叔,他情況不太好,你抽空也去看他一下。”


    劉銘維微微皺眉:“我看看時間吧。”


    吃完飯,三個人一起去停車場。梅華自己開了車過來,劉銘宇和林若先送梅華去她的停車位。


    梅華伸出手拉住林若的手,拍拍她的手背,眼神別有深意:“謝謝你小林,多虧你陪著銘宇,阿姨很喜歡你們兩個在一起。”又看向劉銘宇:“你要好好對人家。”


    劉銘宇一隻手攬住林若肩膀,笑道:“我會的。”


    林若配合露出溫和笑容:“阿姨,您注意休息,別太操心了。”盡管梅華沒有幫她向劉銘宇解釋,但是看到她這麽傷神林若有些於心不忍。


    梅華坐進車子,發送車子離開,劉銘宇和林若目送她離開。梅華降下車窗,向兩人揮揮手。


    車子開遠了,劉銘宇的手立即拿開,林若肩膀上溫熱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兩人依偎的身體也拉開距離。


    劉銘宇去找他的停車位,林若站在原地適應了兩秒,低頭露出一個自我安慰的苦笑,跟在劉銘宇身後。


    “需要我送你迴去嗎?”


    “送我去一個地方吧。謝謝。”


    “不客氣。”


    林若約了餘林在一個市中心的商場見麵,想讓劉銘宇送她過去。她告訴劉銘宇地點後,兩人就沒再說過話,車子裏安靜得壓抑。


    就在林若受不了過分的安靜,想要找個話題說幾句時,劉銘宇的手機響了。林若怪自己太眼尖,一下子看到來電顯示上是“寧羽”兩個字。


    劉銘宇用藍牙耳機接了,林若依稀能聽到耳機裏漏出來的甜軟女聲,帶著雀躍的情緒。劉銘宇的聲音也柔和下來,不再像和林若說話時硬邦邦的口氣。


    酸澀填滿了林若的內心,這本是屬於她的待遇,如今卻被另一個女人享有,而且寧羽很可能是冒用她做的事情博取了劉銘宇的好感。


    “現在有點晚了。”劉銘宇說。


    寧羽不知說了什麽,劉銘宇同意了:“好吧,我剛好要過去那附近。……我到了給你電話。……拜拜。”


    劉銘宇終於講完電話了,聽兩人打電話對於對於林若的耳朵簡直是一種煎熬,短短兩分鍾像一個小時那麽長。看樣子寧羽似乎今晚約劉銘宇幹什麽。林若用力咬了下下唇,偏頭看向車窗外,將原本要說的話吞進肚子裏。


    **


    餘林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不少到了商場。他剛好在附近和一個師兄吃飯,結束後就直接過來。


    商場外人來人外的挺熱鬧,餘林意外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先是被她手上牽著的一隻泰迪吸引了注意,再一看狗的主人,果然是寧羽。


    “寧羽。”餘林在女孩身後叫了一聲,女孩轉過頭來,看到他,臉上現出驚訝的神情:“餘林!”


    兩個人也是許久未見,自從上次吃飯的時候鬧了別扭,兩人之間有了隔閡,聯繫也隨之少了。


    寧羽和餘林望著對方,有一種前男女朋友在街頭偶遇的錯覺,一時都沒有說話。寧羽養的這隻泰迪叫“巧迪”,餘林還陪寧羽遛過幾次狗,見到餘林倒是親熱,湊上來往他的腿上蹭。


    “最近好吧?”餘林先開了口。


    “挺好的。你呢?”


    “我也是。”


    底下巧迪蹭得起勁,仿佛也想插話。餘林蹲下來摸她的頭,叫她名字:“巧迪。”巧迪又往餘林的手上蹭,伸出小舌頭在他掌心舔了舔。


    餘林和巧迪玩了一會兒,站直身子:“對了。我提離職了,準備去北京。”


    “你要離職?”寧羽的驚訝掩飾不住。


    “嗯。”


    “好突然。”


    “一直想做二級市場,剛好有這個機會。”


    “你什麽時候離職?”


    “下個月去北京。”


    想到餘林要離開這個城市,寧羽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惘然若失的失落。


    “你來逛街?”餘林問。


    “嗯。你呢?”


    “約了個朋友見麵。”餘林剛說完,他的手機響了,他接通了電話,是林若,她已經到商場附近了,問餘林在哪裏。


    “南門,小廣場那裏。”


    “我也在這裏。……哦,我看到你了。”


    劉銘宇把車開到商場南門,那裏有一個小廣場,林若說:“我就在這兒下了。”


    劉銘宇沒說話,林若打開車門下車。她給餘林打電話,剛好餘林就在小廣場。她放眼一望,沒費多大勁兒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餘林。


    林若抬腿朝餘林的方向走去,餘林也看到了她,臉上帶著微笑看著她走過來。


    當林若注意到餘林旁邊站著的女孩時,她的笑容一時僵住,餘林身邊站著的女孩子竟然是寧羽。寧羽也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同樣不好看。


    寧羽看到的不僅是朝著餘林走過來的林若,她還看到了林若從身後的那輛黑色奔馳吉普下來,車子高大硬朗的外形頗為顯眼,她一眼就認出了是劉銘宇車子的車牌號。


    很快林若走到兩人麵前,“碰巧在這裏遇見寧羽。”餘林向林若解釋。


    林若和寧羽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神裏是客氣的防備。


    “你倆?”寧羽笑笑,此時她的注意力大部分被停在路邊的黑色吉普吸引了,那輛車還停著沒有走。


    “我要離職了,林若給我送行,見個麵聊聊。”餘林說得很坦然。


    林若突然想起劉銘宇不是約了寧羽見麵嗎?她發現寧羽的視線一直往他們的身後探,不自覺地轉身,看到劉銘宇的車子還停在原地。遠遠地透過玻璃窗,林若似乎能感覺到劉銘宇深沉的目光。


    她心裏“咯噔”一聲,原來劉銘宇還沒走,他肯定看到了她朝餘林走過去的一幕,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三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默,“那我們先走了?迴頭再見。”餘林對寧羽說。


    寧羽審視地看了林若一眼,目光裏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意味,絕對不是友好,又看餘林,眼神變得柔和:“你走之前我們一起吃飯。”


    餘林沒想到寧羽會提出這個要求,他笑了笑:“嗯,我們再約。”


    林若扭頭又望了一眼停在路邊的吉普車,和餘林並肩走進商場。


    巧迪不捨得追了兩步,被寧羽拉住。她沒有立刻去找劉銘宇,花了幾秒鍾來思考,是要和劉銘宇說她看到林若從劉銘宇的車子上下來,問他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最終寧羽放棄了問劉銘宇的想法,她沒有把握以她目前在劉銘宇心目中的地位,劉銘宇會喜歡她這樣的質問,愛情讓人變得卑微,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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