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等人隻好向老闆請假,想要找到老闆是絕對不可能的,而老闆的電話更是一直在通話中。“曠工就曠工!”一個同事說道。眾人扶著心髒病同事向外走,看著犯病同時扭曲麵容,小花能夠感受到這是多麽的痛苦。


    來到大門,保安攔下眾人,說道:“沒有老闆的要求是不能離開的!”“為什麽?”一個同事問道。“因為老闆怕你們偷東西!趕快迴去幹活!”保安惡狠狠的說道。“人都快死了!”一個同事說道。保安不屑的說道:“關我屁事!”這些保安都是附近村莊中的惡霸,沒有人性的他們怎麽會去管工人的死活。同事們隻好撥打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警察趕到,保安依舊囂張的不給開門,說什麽老闆的命令,救護車趕到也無法接走病人,也是老闆沒有命令不許開門,最後犯病同事在門外警察和醫生護士、門內同事和囂張保安的注視下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小花大著膽子摸了摸同事的脖頸,沒有了脈搏。小花對眾人說道:“死掉了…”幾個保安罵罵咧咧的搜了一下死者的身體,在確定沒有偷走任何東西後幾個保安將死者的屍體丟出了大門,醫生和警察把屍體抬走了。


    “看什麽看!看什麽看!都他媽迴去幹活!”保安囂張的喊道。眾人隻好返迴工作,最後事情是怎麽處理的,眾人不知道,至少新聞上沒有一丁點的消息。這就是中國工廠的現狀,不僅是深圳,不僅南方是這樣,北方也是這樣,中國絕大部分的私有工廠都是這樣,工人的合法權益從來都沒有受到過保障,勞動法就如同是一紙空文,各地勞動局就如同擺設,中國的工人在死亡線上掙紮求生,一個個工人的死亡卻被列為最尋常的死亡。


    晚上,在街邊,小花靠在男朋友的肩上講述著今天的事情,她不明白人命為什麽就這麽不值錢。男朋友安慰幾句,“我有孩子。”小花說道。男朋友說道:“我知道。”“那你還…”“我喜歡你的人,不在乎你的身世。”男朋友說道,小花點點頭,兩人牽手在街上走,慢慢的慢慢的就走進了小旅店。


    時間過得很匆忙,孩子轉眼就十歲了。“媽媽走了,好好照顧好自己!”過完年後的小花背起行囊離開了老家。“你看她穿的衣服,她一定在外麵有男人了!”小花的嫂子說道。“那怎麽辦?”婆婆問道。嫂子說道:“我聽別說人小花每個月都會把掙到的錢給年輕醫生寄迴來,我們是她的親戚,你是孩子的奶奶,這個錢應該是你拿著!”婆婆點點頭,兩人糾集上幾個親戚就去找年輕醫生,經過幾人的撒潑喊叫,年輕醫生把□□教給了小花的婆婆,小花的嫂子一把搶過□□,幾個人歡天喜地的離開了。醫生搖搖頭,在他看來再怎麽也餓不到孩子,也就算了。


    迴到出租屋的小花和男朋友又開始了新一年的打工。在五月初的一天早上,警笛聲在不遠的地方響了一個早上。“發生什麽事情了?”小花想要出去看看。剛睡醒的男朋友將小花摁在床上開始了運動。


    到工廠,沒有看到第一次帶小花買衣服的同事,於是小花向一旁的一個同事問道:“小翠呢?”同事嘆口氣說道:“被她丈夫殺了!昨天晚上小翠的丈夫從上海來看她,來到她住的地方的時候看到小翠和阮大哥嘿咻呢!老公氣不過拿菜刀把他們兩個都殺了!”“哦。”小花點點頭。同事小聲的說道:“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也是我無意中聽到的,你男朋友有老婆孩子,他們都在老家…”就如同是晴天霹靂一般劈在小花的心頭,小花張張嘴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渾渾噩噩的一天過去了,迴到租住地,小花也沒有說什麽,一個逆來順受的婦女又能夠說什麽。


    又過了一個月,廠裏來了兩個警察,他們對小花說道:“你快迴家吧!你孩子死了。”這可真的是晴天霹靂,小花一時間徹底蒙了,小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上火車的,依稀記得好像是警察為她購買了車票。


    小花迴到了家鄉,迴到了村莊,迴到了自家的門前,一片荒蕪,打開門,屋子內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黴氣,同時其中還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就好像是腐爛了多少天的肉留下來的味道。大缸中空空如也、廚房中沒有一丁點吃的,水甕中的水已經長了水糙,一些爛蚊子的幼蟲在裏麵扭動著,小花清楚的記得過年後她走的時候那些大缸中都是裝滿的稻穀,牆角對方的都是土豆、牆上掛的都是臘肉、架子上拜訪的都是麵粉、南瓜整齊的擺放在窗下、水缸也是清洗幹淨裝滿清水的。


    小花來到墓地,看著小小的墳堆,自己唯一的親人就埋在裏麵。閑言碎語進入小花的耳朵中,講述著小花離開後的情況,流言說自己的孩子是被嫂子鎖在屋子中活活餓死的,直到半個月後老師來家訪才發現,那時候腐爛的屍體被老鼠吃的隻剩下白骨一堆。


    夜晚小花來到墳墓,她用雙手刨開墳墓,沒有棺材,沒有骨灰盒,隻有一個裝有骨頭的尼龍袋子。小花捧著孩子的頭骨說道:“他們不給你棺材,居然都捨不得用最差的布包裹你,隻用著骯髒的化肥袋,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孩子啊!上天對我們不公啊!”小花叫喊著,這悽慘的喊叫聲響徹整個破落的村落,惡犬不敢狂吠、壯漢不敢出門。


    第二天,村民走出了家,他們驚恐的看到街道上有一條長長的血跡,村民沿著血跡來到村口,在村口的大樹上釘著五具屍體,公公、婆婆、嫂子、嫂子的兩個孩子,他們都死了。警察來到,認定小花的嫌疑最大,於是他們發布了通緝令,他們沒有抓住小花,從來也沒有人看到過小花,也沒有看到過小花兒子的頭骨,小花徹底的消失了。


    ☆、瘋癲寡婦


    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深圳的,但是當人們知道後,災難便來臨了 。


    在深圳街道上一個渾身髒兮兮、衣服破破爛爛的婦女在躲藏在街角乞討,她的腰上掛著一個小小的口袋,口袋鼓鼓囊囊的,就好像裝了一個小皮球,或許是她在發瘋之前她的孩子玩耍的玩具吧,至少看到人都是這樣想的。心存憐憫的人小額錢幣放在婦女麵前,一旁一個店主對好心人說道:“她瘋了,不認識錢,更不會用錢,你最好給她買一些吃的。” 好心人將錢拿起來給婦女購買了一些吃的,當他看到狼吞虎咽的婦女心中不免一絲悲切,多麽可憐的人。


    “親愛的,你在這裏啊!”一個美麗的女子抱著男子的胳膊說道。女子順著男子的眼睛看過去,說道:“又大發慈悲呢!小心被騙!”男子說道:“她不像騙子,她應該真的有難處。”“好吧!我的林語堂又發慈悲呢!希望你來世轉一個和尚!”“我們都應該心生憐憫,事事都有因果報複。”林語堂說完離開了。


    女乞丐一邊吃著麵包,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將臉頰上的汙物衝出一道淚痕,可憐極了。


    女乞丐轉過身多用身體遮擋外麵的行人,雙手捧著她的小袋子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麽,店主看到她又開始發神經了,搖搖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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