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肯閉上眼,陌生的思緒混亂地在腦海中翻滾,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在不同男人麵前張開大腿,沒有一絲羞恥,卻在一年後的現在,變得被別人碰到臉也不能忍受……


    腦海中是那個男人熟悉而端正堅毅的臉,從來對自己沒有苛責沒有鄙夷的眼神……用力地搖搖頭,他斷然拒絕自己哀求時的失望和痛苦又鮮明地浮上心頭,艾肯對即使這樣也無法忘懷他的自己感到痛恨和酸楚。


    “中將……”迴去的車上,隨行的副官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昆法爾顯得心情大好,不緊不慢地道。


    “請恕屬下逾越。艾肯·阿克頓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下賤貨色,現在又是弗裏德裏希中將的人,犯不著為了那張臉惹上麻煩。”


    “裏查德,”昆法爾待副官說完,才慢慢道:“我以前是看不起這種貨色,太髒太賤。這幾年才慢慢發現,清倌有清倌的好,蕩婦也有蕩婦的妙處,像是南方特產的那種叫榴槤的水果,我們聞著極臭,那些明芳人卻偏喜歡那臭烘烘的味道,看著他們的模樣,便也有點忍不住想嚐嚐滋味。”


    裏查德轉頭去看長官的臉,黑暗中那雙眸中閃著熾烈yin邪的光。


    “光是想著那張漂亮的臉哭著求我快點幹他的樣子,我就恨不得立時好好地折磨他一番!!哈哈哈哈哈哈!”


    第五章


    天隻是蒙蒙亮,但位於西部戈壁深處的坎維斯托軍營裏已是人頭湧湧。偌大的操場上,軍紀肅然的士兵例行的跑完20圈後,正在進行簡單的搏擊姿勢練習,不時傳來整齊的喊殺聲,聲震雲霄。


    “中將,瓊斯少校的電話。”


    剛從操場上迴來的沃特·弗裏德裏希對著副官點了點頭,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靜靜聽完瓊斯的匯報,他道一聲“我知道了”便放下電話,轉頭對筆直站在一旁的副官道:“愛德華,二十分鍾後在會議廳開會,你通知各部的負責人。”


    “是。”愛德華敬個軍禮,轉身出了辦公室。


    剛走了幾步,便聽得身後“愛德愛德”地叫個不停,這位向來嚴謹的軍人也禁不住皺了皺眉,勉強停住腳步。


    “住嘴,費倫!跟你說過不準這樣叫我!!”


    “哎,有什麽關係。”雖然是一樣的軍服,但穿在費倫身上總是鬆鬆垮垮,一副散兵遊勇的樣子,“明明就比我小,你也稍微可愛一點呀!”


    深深吸一口氣,愛德華壓抑住想把對麵這個人掐死的衝動,極力平靜道:“費倫·瑞德上尉,十八分鍾後在會議室開會。”


    “哦,是為了昨天加急密令的事情吧。我就想應該差不多要開會了,就跑來這裏先等著,哈哈!”


    “我還要去通知其它的人,先失陪了!”


    “哎,”男人拉住愛德華的手臂,“怎麽心情這麽不好啊~~~~~~瓊斯少校又打電話來報告中將小情人的消息了?”


    “不、關、你、的、事!”愛德華恨恨地看著他,甩掉他的手。雖然隻是一瞬間的表情,但長年在沃特身邊的他還是能察覺長官聽到了什麽不高興的消息。想到那個聲名狼籍的傢夥又在首都胡鬧,讓沃特東奔西跑地為他收拾善後,就覺得一肚子火。


    “你還要暗戀多久啊?中將擺明了喜歡那種漂亮臉蛋的人……”


    “你閉嘴!!!”聽到男人大大咧咧說出來的話,愛德華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般馬上跳起來。“你這個……”


    “報告!”


    一個士兵急匆匆地奔過來,對著愛德華端正地敬了個軍禮,滿臉汗水,說話還有些喘息,顯是跑得很快。“東麵發現首都軍區的直升機,估計十分鍾後到達這裏!”


    各部負責人的軍事會議被取消,軍營背麵的直升機場上,沃特·弗裏德裏希中將和副官愛德華·金中校迎接了自首都突然來訪的客人:軍事參議部的約瑟·西格上將。


    一番寒暄之後,沃特找個理由支開了愛德華,看約瑟的神色,顯然這次並不是來遊玩的。


    “弗裏德裏希中將,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就直說了。一個月後的軍部例行會議上,你能否支持舍弟,坐上orpc部長一職?”


    沃特笑了笑。約瑟是西格家第二子,素聞性格平和,不喜繁複,以前也接觸不多,想不到真是直白到這種程度。


    “西格上將,任職方麵的事情,自是由元首和所有的軍議人員共同決定。”


    聽出沃特不願表態,約瑟道:“在外人看來,此次orpc部長之爭是西格家族占優勢:爭不到無傷大雅,爭到了卻是如虎添翼。但實際上,早在多年前貢德拉赫家族便在背地裏做了很多動作,隻靠我們在明裏的些許優勢苦苦支撐,這次如果orpc部長之職被他們掌握,便直如將我們逼上了死路。走到這個地步,兩家已經勢如水火,對這個職位,我們是不容有失的!以中將在軍界的影響力,如果公開表明支持,是對我們是極大的助益。”


    沃特隻是靜靜聽他說,表情亙古不變。


    “中將若幫這個忙,西格家族將來必不會忘。”


    這句話,等於許了將來無盡的榮華富貴,當然,如果西格家能在一月後軍議會上勝出的話。


    “克特斯·西格參將年少有為,小有聲望,上將應該對他有信心。”


    約瑟苦笑一下,道:“中將別取笑了。想不到我們竟從來都不了解他,最近為了那個男人,把全家氣得不行,又是在這麽個節骨眼上,也不能將他往別處調……對了,我來之前,他讓我給中將帶句話,說是感謝那件事,欠你一個人情。”


    沃特淡淡笑道:“我出身寒微,名門間的事情大多不太了解。隻是身為一個軍人,一切聽長官和軍議會的決定。”


    約瑟看著對方堅毅端正的臉,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送走約瑟·西格上將,沃特叫來愛德華,道:“五分鍾後開會。還有,準備好直升機,會後我到首都。”


    愛德華愣了愣,略有些生硬地道:“是。”


    望著副官離去的身影,沃特玩味地笑了笑。愛德華是從低級士兵中提拔上來的,為人誠懇嚴謹,做事也極細緻穩妥,要說唯一的缺點,便是年紀太輕,所有心事全寫在一張臉上。


    會後,經過五個小時的飛行,抵達位於首都的官邸時,已是深夜。


    沃特走進臥室,看著床上微微鼓起的被子,俯下身,已經入睡的情人像初生嬰兒一般純潔美麗。長長的睫毛在臉頰投下陰影,露在薄被外的手臂,大片白皙的肌膚。這個別扭又脆弱的小傢夥……看過他的各種麵容,微笑的,生氣的,倔強的,哭泣的,溫柔的,現在卻是那樣平和安詳。


    但還是……時常的不安份……


    沃特想起早上瓊斯報告的事情,本是柔情的心中不禁又有些惱,扳過他的臉,埋頭吻上。


    “唔……”


    睡得模模糊糊的艾肯身子一僵,覺出是沃特,慢慢柔和下來,任他攻城掠地,雙手無意識地攀上他的頸項。


    感覺著他的順從,伸進睡衣,撫摸到情人柔滑的肌膚,沃特似是隨意道:“不要挑戰我的耐性,艾肯。”


    身下的人兒一愣,艾肯睜著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看著自己。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沃特扯下他身上的睡衣,撫上那幽深神秘的地方,引得艾肯一聲驚喘,“隻能對我張開大腿,明白嗎?”


    艾肯看著自己的眼睛有一閃而過的光芒,馬上便被淹沒在情慾的浪cháo中,變得迷茫。但當時的沃特,並沒有明白那是什麽樣的情緒……


    這個從第一眼看見便無法忘記的小東西,絕美的容顏和倔強脆弱的性格,像是磁石般吸引著中將一向冷硬如鐵的心。他不喜歡禁錮住他的自由,卻每次為情人輕浮的行為,故意的招惹別人而感到生氣,他是在任性的胡鬧,還是因為自己拒絕了他的要求,而開始尋找新的能滿足他的床主?沃特無法控製自己想到這種可能性時的憤怒。


    從低級士兵升上來的他,如果可能,根本不想和所謂的名門接觸,也不想參與他們之間骯髒的權力鬥爭。但在殘酷的軍界,除了實戰,複雜的權力關係網是不得不處理的事情。當初克特斯·西格拜託自己不要傷害亞安·維瑟約喬克時,他答應了。雖然寵愛艾肯,但為了他而動用暗殺部隊除掉私敵也實在不太理智,便賣了西格家小兒子一個順水人情。


    就是這樣激怒這個一向柔順的情人了吧~~~~雖然在軍界浸yin多年,艾肯還是一如的天真和率性而為,他鑽牛角尖地一心要報仇,這一年多的溫柔嗬護,相守相對,對他而言,就如此輕易的可以被放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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