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忽然明白了點什麽,身體一下子僵住。


    “美是美,但板著臉,好像很冷的樣子啊~~~”一個同伴插嘴道。


    “冷又怎樣?那張臉,嘖嘖,真是妖精……”


    “你們懂什麽?”內森很懂行的看他們一眼,壓低聲音道:“我們這樣低級軍官,人家當然給冷臉了。要是遇到高級軍官,嘿嘿……”


    聽他笑得曖昧,眾人都來了興趣,催促著快講。


    “他今年二十多歲就官拜上校,家裏又沒什麽背景,你以為是怎樣升上去的?他也沒有浪費老天給他的那張臉,從當小兵開始,就在長官的床上打滾。到現在混到這個地步,他上過床的軍官名單,幾乎就是帝國軍部的結構圖了。聽說他床上的功夫厲害著呢,什麽yin蕩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年軍官,便不免有些想入非非起來,一人仍自疑惑道:“是不是真的啊……真看不出來他會……”


    “咳,”內森不屑一顧地看那人一眼,“這個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誰不知道啊~~~他現在勾上的軍官,好像是西部軍區的一個中將,雖然是中將,不知道有什麽背景,連首都的將官見了他都恭恭敬敬的,沒有一點本事,壓得住他?美是美,但是婊子無情嘛……嘿嘿……”


    威爾的手微微顫抖起來,那上麵仿佛還那樣鮮明的留著青年身體充滿彈性的觸感。當他臉上綻出那抹冷笑時,威爾沒有忽略那雙藍眸中一閃即逝的悲傷。


    被“送迴”到位於高級軍官區的家裏,艾肯煩躁地脫下軍服,在浴缸中泡了一個小時的熱水澡,直到香菸的煙霧在整個浴室裊繞成失火狀。


    赤祼著沾滿水珠的身體,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伸手從枕下摸出一條細細的金鍊,被磨損的地方已經顯出白色的顏色,就算是鍍金也技術低劣了。艾肯看著它,許多久遠的片段似乎又在眼前一一閃過,然後定格……在一片紅色中……


    閉了閉眼,他輕輕吻上那條鏈子,淡淡銅的金屬味,留在唇上。


    客廳傳來的腳步聲將艾肯吵醒的時候,已不知是幾個小時後。他沒有關臥室燈就直接睡著,再睜開眼時有些晃目。逆著光的高大身影在床邊脫下軍服,俯下身給他赤裸著的身體蓋上薄被。


    “著涼了又要病好幾天。”


    男人低沉而熟悉的聲音。艾肯隻是不發一語地轉過頭去。


    男人也不在意,上了床,摟過情人柔韌勻稱的身體。細緻光滑的肌膚觸手有些涼意,他輕輕撫過,最後停留在纖細的腰際,卻沒有情色的意味。


    “艾肯,”男人靜靜的開口,“不要任性。”


    背對著他的艾肯,聽到這淡淡的一句,忽然之間,有些忍不住一陣酸楚。深吸一口氣,平複波動情緒的他也淡淡迴一句:“我喜歡。”


    臉被扳過來。燈已經關了,映著樓下路燈的光線,男人端正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我不會懲罰第一次犯錯的人。”


    粗大的指節慢慢摩擦著艾肯細緻的臉頰,然後按在他漂亮的嘴唇上。


    “不要有下次,艾肯。”


    黑暗中額上印上一吻,堅強的手臂牢牢擁住自己,早已熟悉的胸膛和氣息讓艾肯緊繃了大半夜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不一會兒便沉入了夢鄉。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懶懶地起身,旁邊自然沒有了那個人。隨便找一件睡衣披在身上,走出臥室,艾肯被從落地窗照進來的燦爛陽光刺痛眼般,微微眯起漂亮的藍眼睛。


    男人坐在客廳的桌前看著報紙,麵前的早餐已經用完。艾肯知道他的習慣是無論睡得多晚,第二天總是五點起來跑步,鍛鍊,再洗澡用餐,現在也不知道已經幾點。


    艾肯過去懶懶地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男人見他出來,起身穿上筆挺的軍服,道:“早餐在廚房,你自己熱來吃。我給你續了五天的假。”


    艾肯看著窗外花園一大片迎風搖曳的蝴蝶蘭,似是沒聽到他說話般,不發一語。


    男人走過來,扳過他的臉,在唇印上一吻。


    “我晚上迴來,你乖乖在家。”


    看著男人走向門口的背影,魁梧而充滿韌性。唇上殘留的熟悉氣息。


    直到現在,艾肯才真實的覺得,他已經原諒自己了吧。


    整個身體像是忽然鬆懈下來般,懷抱著雙腿,將自己蜷成一個圈。


    吻上那個木訥的初級軍官時,除了一絲報複般的快感外,對即將可能到來的懲罰,要說沒有害怕是不可能的。


    和沃特·弗裏德裏希中將的初遇在一年前。


    艾肯對他的名字早有耳聞,在傳說中,這是個手段強硬、能力卓越而又難以控製的男人。憑藉著無人能及的軍事才能,三十出頭的沃特在幾乎沒有家庭背景支持的情況下,在這個殘酷的軍界官至中將,還控製著西部軍區,乃至全國最精銳的一支部隊——1001編隊。1001編隊下的423部隊,是有名的暗殺組織,雖然在軍部有編製,但實際上卻是直接隸屬於總統府。情報的壟斷和暗殺恐怖,讓這隻部隊在世人心中如同毒蛇瘟疫,就是在軍界內部,也總是帶著一絲神秘色彩。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高級軍官沙龍的包廂中。當時的自己,正俯在伯恩斯坦中將的胯下,努力的取悅他。


    伯恩斯坦出身名門,在首都頗有勢力,成為自己的床主剛好半年。和以前度過的許多個日子一樣,伯恩對這具青春美麗的身體充滿了興趣,開發了很多玩耍他的遊戲,自己身上總是充滿了奇怪的“裝飾品”,在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地方。就是在公眾場合,伯恩也喜歡帶著艾肯,進行一些小小的趣味。


    當時,艾肯並不知道在身後響起的腳步聲屬於這位傳說中的鐵腕中將。伯恩是個暴虐而挑剔的人,服侍他的時候如果稍有分心,後果是極其痛苦的。因為長時間的吸吮,口腔的肌肉又酸又痛,卻不敢停下來,胸前的辱環被不斷拉動,讓他的腦中嗡嗡一片,根本無法聽清他們的交談。


    頭發被猛地抓住,伯恩中將的身體微微抽搐,滾燙腥臭的濁液全噴在自己的臉上。艾肯嗆了一下,劇烈地咳起來。


    “弗裏德裏希中將來了半天了,你還沒打個招唿,真是沒禮貌的孩子。”


    頭被扭過來,推在地上的艾肯看到坐在對麵的沃特。和伯恩鬆鬆垮垮的穿著不一樣,沃特的軍服整齊畢挺,堅毅剛直的五官配上深邃的輪廓,雖然是坐著,但仍可看出高大魁梧的身材,一雙棕色眼珠深深地看著艾肯。


    艾肯現在實是非常狼狽,頭發淩亂,衣衫接近半裸,臉上沾滿了精液,嘴角紅腫,胸前的辱珠滲出絲絲的血痕,淚水含在眼中卻又不敢落下來。


    “中將可能久在西部不知道,這是首都出了名的小騷貨。確實夠賤夠蕩,不過幹過他的人太多,中將可能沒什麽興趣了,嗬嗬。”


    沃特隻是深深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一周後,伯恩讓人給他好好清洗了一番,反縛了雙手,蒙上眼睛,赤裸著身體,塞進了汽車。這樣的事情以前是常有的事,作為禮物被送至不同的地點,組成了高級軍官“聯誼”活動的一部分。但是後來漸漸的名聲狼籍,很多高級軍官也不屑於再操他這種千人騎萬人睡的人,這種事情便少了起來。也不知道即將會被送到哪裏,反正想太多也無法改變些什麽,艾肯竟然在車上睡著了。


    這一覺竟然睡得十分香沉,再睡過來時,艾肯一時間有些無法反應身在何處。繩索和眼罩都已取下來,身後靜靜摟著自己的男人,散發著陌生的氣息。這種寧靜的氛圍讓艾肯有些恍惚,轉過身,對上了一雙似曾相識的棕色眼睛。


    “你睡著的時候,像個嬰兒。”


    男人這樣說著,第一次在艾肯的麵前露出笑容,沉穩,而讓人安心。


    艾肯自此後再沒有迴去伯恩的家,在這幢房子裏住下來。沃特是個嚴謹的軍人,對待他卻不嚴苛。他不喜歡艾肯身上各種各樣的裝飾品,第二天便取下了辱環。


    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沃特都比以前的任何一位床主好服侍。他沒有sm的嗜好,也不限製艾肯的行動。艾肯以前雖然掛著軍籍,但實際的生活卻大多在床上度過,也沒什麽實職。無所事事的過了幾天後,沃特對他說身為軍人,不能每天這樣過,便給他在戰史戰略部找了個閑職,管管檔案之類的。雖然工作清閑,但認真起來每日不缺勤不遲到,對已經習慣懶散生活的艾肯來說也算是個小小折磨。幾次想不去,對上沃特一板一眼的個性,自然結果可想而知。


    如此過了一周,沃特便啟程迴了西部軍區。他平時甚少來首都,年初官升到中將後,名列高級軍官,在首都便有了專屬官邸。這種象徵性的福利分房(?)對很多首都軍區外的軍官來說,實在是沒什麽用,都是閑置著。沃特從不帶艾肯到西部軍區,隻是西部首都兩頭跑,隔幾個月便來首都住一周左右。艾肯的生活從未有過如此自由與清閑,每日每日的早起上班習慣了也不覺得初時那樣痛苦了,反倒漸漸覺得充實。有時深夜醒來,隨性的赤著腳在花園裏晃鞦韆,看著滿天星鬥,都會自己覺得已經變成正常人,不再是低賤的性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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