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


    “你多大了?”


    “二十二。”


    “談過戀愛麽?”


    “談過啊,您不會不知道我和大強在談戀愛吧?”


    “大強?”


    他的夥計?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們倆在談戀愛?


    小花眉毛瞬間平下來,“老闆,說句實話,您太遲鈍了。多關心關心瀾姐吧,跟您談戀愛太累了。”


    小花搖搖頭,頗有張嬸兒的風範,一步兩嘆地走了。


    戀愛,這種字眼是他在青春期時才用的。陌生極了。


    晚飯還得折騰一會兒,肖烈閑來無事,歇好了,腿也靈活了。去到衛瀾房間,她正在擦頭發。


    抬頭看他一眼就算招唿了,毛巾蒙著腦袋,擦起來沒完。


    肖烈到她跟前,拿走她的毛巾。


    “你幹嗎?”


    “一天沒跟我說話了,我可不可以問問原因?”


    “誰一天沒說話啊,我在幹活。”


    “活都幹砸了,毀了一條尚好的五花肉,那都是張嬸兒精挑細選的,還差點毀了一個鍋。”


    衛瀾瞧著他,不太痛快,“壞了我會買新的賠給你,這麽小氣。”


    小氣,這個詞讓他變了臉。他有些笑意,衛瀾懶得理他。


    “我小氣還是你小氣?”


    “我怎麽了?”


    她站起來,肖烈腳步一挪,堵住她的去路。


    “你說你怎麽了?”


    他的一雙眼,泛著波光一樣。她想起天上的星星,想起山間的小溪,想起那個在外露營的晚上。


    這樣,走神了。


    “吃醋了?”


    衛瀾被他噎地胸口發酸,立刻睜大眼睛,“你開什麽玩笑,我吃誰的醋啊?”


    她無語極了,肖烈還是看著她,用那雙眼睛,盯得她無處遁形。


    “你走開,我要去做飯。”


    衛瀾沒跑了,被他捏住胳膊。


    “行了,張嬸兒和小花已經做了。你今天發揮不穩定,不適合做複雜的工作。”


    他的眼神總在她臉上溜來溜去,人也跟著輕-佻起來。


    她一身香味兒,水靈靈地,可是才從水裏爬上來的。


    一對男女,默默開始拉鋸,在他們還都沒去認真思考的時候,一切以本能驅使出發了。這一走,就走了好遠。


    “人家是帶個通知來的,送完了就走。別氣了。”


    她哪裏有立場去管人家的私生活,可這番簡單的解釋,倒還是起了些作用,讓她更羞更惱。


    “肖烈,請停止你的自作多情。”


    他繼續放賴,“躲我躲了一天,也累了一天,我幫你放鬆一下。”


    他所謂的放鬆會讓她更累。


    “你別亂來。”


    “我不亂來。”


    他忽然吻住她就不放了。大白天的,走廊裏,院子裏都是人。她不敢劇烈掙紮,也不敢出聲。被他堵在門口折騰起來。


    門口側麵牆壁原本就有一麵長條鏡子,款式簡單,不太好看。衛瀾在鏡子裏看見他們倆纏在一起,很是不適,臉燒得厲害。


    他很會折磨她,翻過來調過去把她折騰個遍。張嬸兒的花襯衫蓋在她頭上,褲子也快不保。隔著一層紗,他仍吻得熱烈。


    小花,小糙偏偏這時端著洗衣盆在她門口聊起天來,看來又是張嬸兒掌廚了。衛瀾一點聲音不敢出,肖烈“好心”把毛巾塞她嘴裏,開始大肆折磨。


    才換上的內-衣,濕了大片。


    女人的每一次gc感覺都不一樣,才幾次的熱身就已經讓她走火入魔。


    她開始喜歡,開始配合,開始享受,開始放肆,多麽不知羞恥!


    小花小糙在她門口聊了大半天。一門之隔,衛瀾渾身虛弱,小花小糙又打又鬧,幾次撞門。幸而肖烈將她牢牢堵在門口,未及落鎖的門才未被撞開。


    緊張,刺激帶來了不凡快-感。幾番動蕩,衛瀾累極了。


    肖烈激情未消,抱著她吻。


    張嬸兒忽然來敲門,“小衛呀,在嗎?吃飯了。”


    肖烈正與她吻得難捨難分,沒空理人。張嬸兒又敲了幾次門,沒動靜。


    掙紮未果,像在做賊。好在張嬸兒叫了幾聲就離開了。


    “消氣了麽?”他終於放開她。


    衛瀾已經沒有力氣。


    肖烈幫她穿好衣服,情話似的在她耳畔,“替你可惜,你不會再有別的男人了。誰能像我這麽伺候你……”


    “……你閉嘴!”


    衛瀾頭抵房門,暗暗嘆息。


    墮落放縱,到底有沒有罪?


    ☆、第 51 章


    劉柳在木屋玩了兩天, 夥計們和小花小糙陪玩陪吃, 年輕人很容易建立感情的。但她此行仍是失敗,無論如何她都無法與肖烈建立更深的感情。


    下了那麽大決心, 想得美上了天,到了他麵前,勇氣瞬間就沒了。想跟做完全是兩碼事。隻當這一趟是來報喜的吧, 日後總還是有機會見麵的。


    劉柳走的時候, 肖烈和衛瀾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另有一個青年才俊,在廚房裏幫廚。劉柳看他麵相還行, 能說上話。


    “請問,肖烈去哪裏了?”


    鄭峻繫著圍裙,手裏拿著刀,在切茄子。他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在這裏做這些, 肖烈又不給工錢。


    手起刀落,像在分屍,劉柳嚇著了。


    “他是老闆, 誰知道?”


    “嗯……那……肖烈和那個護工,是什麽關係?”她冒死相問。


    鄭峻慢條斯理地發揮著屠夫般的穩定刀工, 隨口答:“你都看出來了,還問什麽?”


    這算是暗示了吧。


    “謝謝, 再見。”


    女孩的白色連衣裙在陽光底下無力地飄了幾下。


    鄭峻喊她一聲,好心相勸,“別惦記了, 他那人,沒用。”


    這句話有歧義,哪裏沒用。鄭峻索性釋放一肚子壞水,“他那人,哪裏都沒用。”


    女孩看著他,沒得到任何她想得到的信息,頹然垂下眼睛,走了。


    年輕人真有趣,就連傷感都令人羨慕。張嬸兒也跟著看熱鬧,“這姑娘對小肖有意思啊?”


    “那張嬸兒你看呢?”


    張嬸兒笑笑,“別的我看不出來,小肖和小衛最近越來越好了,倆人知道互相幫助,互相愛護了。從認識小肖開始,我還沒見他對哪個女的上過心。我看他們倆啊,錯不了。”


    真是輪番轟炸,小花,小糙,張嬸兒各個都是八卦精靈,散播著同樣的病毒。


    他都煩死了。


    “張嬸兒,你不能這麽偏心啊!我這幫你幹這麽多活兒,怎麽看不見我好啊?”


    張嬸兒笑起來,笑出深深的魚尾紋,“你啊,就別惦記小衛了。嬸兒有好的給你介紹啊!”


    張嬸兒往他肩上拍一拍,帶走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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