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複習功課了。


    生硬地迴了一句,即使是敷衍費飛簡陌也的確拿了本書開始看。


    再有兩個禮拜就要月考了,雖然夏老師教導有方,但簡陌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超過夏安。


    簡陌被自己的想法惹得一頓狂笑,一個不穩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下落時還不忘高抬起受傷的右腳,結果頭直接著地,“砰”得一聲把隔壁的夏安都引了過來。


    “你幹嘛呢。”夏安抱臂垂眼看著摔懵了的簡陌,表情閃過輕微的笑意。簡陌扶著椅子爬起來,覺察到後腦的痛意,皺起了臉,“大哥,都把你震過來了呀。”


    “怎麽迴事啊。”“我在想月考趕超你的事,結果覺得自己異想天開就笑得摔了。”夏安上前拿開簡陌揉後腦的手撥開頭發看了看,“知道不可能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腦袋疼吧。”簡陌點頭。夏安把手心搓熱,輕輕地揉了起來。


    其實最兇的人往往最溫柔,不然為什麽簡陌覺得自己像被海水包圍的魚,在夏安溫暖的掌心下舒服的微眯起眼。


    第11章 不過你可能會自卑


    期末考前一個周末沈昊帶著費飛又來了一次,這次費飛手裏沒有拿補品而是拎了一袋草莓。


    一進門他就嗓子一開大叫,“老弟,我來看你了。你怎麽樣了呀。”簡陌正在做習題,隔著門聽到這聲吼本來冒出的星點思路全被打斷了,他拿來拐杖正打算出門,沈昊就開始罵了,“你小子小點兒聲,這我夏哥的家,給阿姨知道了丟人。”


    “進來吧。”簡陌站在門口對玄關處的兩個人說道。費飛提著草莓嘿嘿笑得側過身進去了。


    “老弟,來吃草莓,我家自己種的,保準天然綠色無汙染。”沈昊從袋子裏拿出一個,扭斷蒂子,直接塞嘴裏,末了點點頭,拿出一個給簡陌。簡陌接過用紙擦了擦。


    自己家種的就是不一樣,個頭大品相好看不說,味道也酸甜適中,很可口。


    “謝啦,草莓很好吃。”


    “老弟你喜歡我就天天帶給你吃。”費飛打掉沈昊伸進袋子的手,把草莓放在書桌上,轉身嘆了口氣,“可惜啊,馬上我們就要放寒假了,就不能來見你了。”


    “你要去哪兒啊?”“我們家喜歡家庭旅遊,每年寒暑假都要去國外,今年也不知道會去哪裏,反正是一個寒假就待在那兒了。”費飛大喇喇地坐在床上,兩腿叉開,硬生生把兩條不怎麽長的腿達到了視覺上的拉長效果。


    “其實我寒假也不能在這兒,我得和我爸迴老家。”


    這次換沈昊吃驚了,“簡陌陌,你迴什麽老家啊,你家不在這裏麽。”


    “我們要迴我媽媽的老家。”


    “住一個月?”


    “對呀,反正我爸也放寒假。”


    沈昊一把抱住簡陌的肩膀,眼鏡從鼻樑上滑到鼻尖,他眯著近視的眼看簡陌,“簡陌陌,我會想你的。”雖然沒有聽簡陌說起過她媽媽的事,但大家還是心領神會地知道些什麽。“老弟,我也會想你的。”費飛伸長胳膊把簡陌和沈昊一起抱住,扯著嗓子幹嚎。


    夏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麽場直播中的難捨難分兄弟情,驚得他起一身雞皮疙瘩。


    “別矯情了,出來吃飯。”


    撂下這麽一句,夏安搓搓胳膊走了。簡陌被兩個大男生抱著真是有苦說不出,隻好用拐杖輕輕敲費飛的腿,“吃飯去吧,我們又不是見不著了。”


    飯桌是家庭式的四人桌,今天多來了兩個人,有點坐不下。夏安捧著碗自覺地坐到沙發上。


    簡陌扒拉著飯斜眼看夏安。本來自己就是外人,現在又來了兩個看望自己的人,雖然他們也是夏安的朋友,但居然讓夏安委屈坐在席下,簡陌覺得自己這個小弟很不稱職。


    “大哥,你上來坐吧,我和你換。”


    夏安還沒開口,林瑜就起身走到沙發旁,“你們孩子一起吃吧,我一個人在這兒看會電視。”夏安迴到了飯桌上,簡陌殷切地給他夾了一塊魚,看他一口吃下,才寬心地吃自己的飯。


    再怎麽瘋的學生都害怕考試,手裏打著遊戲,心裏不知道哆嗦成什麽樣,況且還是關係到年能不能好好過,壓歲錢是可以自由支配還是“媽媽先幫你存著”的寒假前夕期末考。費飛和沈昊吃過飯沒多留,都打算迴家看會兒書。


    “雖然我沒什麽追求,反正一中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我得給自己爭個麵子呀。你說一過年親戚家的小孩兒都湊一塊,大人們聊什麽呀,肯定是聊成績啊,迴頭人都考九十多,一百的,就你一個不及格,丟不丟人。”


    費飛問沈昊怎麽實驗中學的人還擔心期末,沈昊推推眼鏡,一副過來者的姿態迴答道。


    “那你迴家幹嘛呀,你爸媽又不管你。”作為家裏的獨子,費少爺是要繼承他爸衣缽的,每年的旅遊其實是拓寬眼界,和世界交流的手段,也是為了讓他以後能更塊地融入。


    “我吧,有點怕夏安。”說完費飛不好意思撓撓頭,沈昊拉長了音調“嘿”了一聲,“想不到啊,你小子還有怕的人。”


    “要你管。”


    雪已經全部融掉了,南方的雪景就是這樣,幾年遇不到一次大積雪,好容易趕上了也欣賞不了幾天。


    簡陌看著幹淨的路麵發呆,枯葉代替雪花鋪在上麵,也挺好看,隻是麻煩了掃地的環衛工人。


    迴媽媽老家的飛機票已經買好了,以往都是坐高鐵的,簡陌喜歡看窗外的景色,從熟悉的然後漸漸陌生,最後又看到熟悉的,媽媽的城市就到了。但這次腳不方便,簡時安就安排了快捷的飛機。


    簡陌還沒有坐過飛機呢,他有點恐高,但天上有厚厚的雲,他覺得應該不會那麽可怕。


    “要再給你複習一遍麽。”


    夏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簡陌拄著拐杖來到門口,“大哥,你要是空閑的話就再給我講講唄。”


    三門主課加四門小課,夏安從頭到尾給簡陌複習了一下午,中間連趟廁所都沒去,簡陌憋著想尿尿的衝動努力聽著,最後一門終於講完林瑜也來喊他們吃飯了。簡陌首先衝進了廁所,走得太急連拐杖都忘記拿,結果腳下不穩一頭栽到了夏安身上還摔飛了拖鞋。


    “慢點,有那麽趕麽。”簡陌點點頭,小臉都憋紅了。夏安把他夾在胳膊底托去了洗手間。“那你幹嘛不早點去,憋著對身體不好。”“我看大哥你一直在講不帶停的,我就沒好意思插嘴。”


    夏安把簡陌放下,讓他踩著自己鞋麵,“尿吧。”簡陌吸著氣利索的把手伸進褲洞裏,掏出來的瞬間停頓了一下。轉頭正好看見夏安盯著自己下麵看。“大哥,你別看,我會尿不出來的。”夏安沒動,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你就是還沒憋急。”“我真的特別急,求你了,你閉眼也行。”簡陌都快哭了,夏安才慢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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