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厲把他餵飽,見他沒去上班,才問:“有什麽事?”


    蕭靜世正慢悠悠地收拾著李厲給他打的其實好得不得了,他也滿意不得了的領帶,裝作很不在意地說:“你教堂定好了沒?”


    李厲挑眉。


    “沒挑好我可以幫你定……”蕭靜世裝得很不在意地大方說。


    李厲搖頭,笑了一下,拿出電腦,把教堂所在網頁打開,“這個怎麽樣?”


    蕭靜世很不在意地去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一所沐浴在陽光裏的白色的教堂,覺得還挺好看的──他喜歡白色的東西,盡管那些蠢貨心理醫生說這是他過於偏執的表現,但看在這世上可能還有的惡魔的份上,如果偏愛這個顏色就是偏執的話,那麽主管那個白茫茫世界的上帝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偏執狂了。


    隻一眼,他就湊了過去,把教堂所在的州,教堂的曆史,還有附近酒店,交通等等全部一網打盡時,才覺得頗有點滿意地抬起頭。


    一抬頭,就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看在還要養家餬口的份上,蕭靜世也沒有讓李厲多說什麽,他也一聲不吭聲地摸摸鼻子老實地上班去了。


    李厲看著他離開,覺得自己真跟養兒子一樣,那耐心真是出不得一點錯,要不那死崽子就會跳出來說他不夠愛他。


    然後就會仗著那些你不愛他,他胡作非為就有了一大堆的藉口,發神經也就發得格外有理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真有病的份上,跟蕭靜世複和得差不多了的李厲還真的就以前的那些事挺想收拾他的──他這點格外像個中國人,不喜歡屬於自己的人出軌。


    當然這也完全純屬私有欲作祟,越是在意的,別人越是碰不得,對他來說,哪天他死了,蕭靜世完全可以去過更好的生活,但在他活著的年頭裏,忠誠很重要。


    當然,這些,也是李厲在這段時間才完全想明白的。


    人就是要經曆過一些事,到了一定年紀,才會明白過去的以往自己的那些事究竟是為了什麽──如果他不是真的放不開蕭靜世,又哪會無論如何都要保他性命,又哪會這麽輕易為他迴頭。


    還好的是,他們沒走到不可挽迴的地步,沒有錯過,也沒有遺憾。


    世界確實很大,但找到一個過了這麽多年還喜歡的人,就沒那麽容易了。


    所以就算他全世界加起來都還要多的缺點,也不是那麽不可忍耐的,因為別人再好也僅僅隻是別人,他再壞再差,也是你喜歡的那個人。


    李厲很認真地準備著婚禮的事情,連請柬都翻閱過上萬種後才選出來,賓客的話其實都不多,李厲請了父親和雷恩,還有幾個跟著他多年的手下外,就沒別人了,而蕭靜世這邊的就是所有跟了五年以上的手下都要請,還有私底下的有生意來往的那些人都要請,一算下來,雖然沒太多人,但上百個人還是有的。


    李厲列好名單,親手寫要宴請的賓客的請柬,他寫的時候,蕭靜世每次都要假裝不在意地坐他旁邊看文件,顯得很努力工作的樣子。


    他們決定前往加州結婚的前一星期,蕭靜世緊張了起來,他都顧不上故作姿態了,每天都要親自檢查一下他們要穿的禮服,還有光明正大地去看李厲做的那兩個戒指,檢查它們是不是在它們應該在的位置,甚至他們穿的白襯衫上他都要拿放大鏡去看有沒有灰塵,一看到有,臉就鐵青一片,站在那裏盯著襯衫的樣子就像隻好鬥的公雞。


    得,結個婚,這人病又犯了。


    李厲隻好去轉移他的注意力,問他手下那些有黑底出不了國的人怎麽辦,可蕭靜世哪顧得上這些,迴一句“我已經讓他們提前坐船去了”就把李厲打發了,然後就又緊張地拿出手機去叫人再給他送兩件襯衫過來。


    這次拿迴來了,確定無數次是他跟李厲的型號後,就不再拆封了。


    他怕又忍不住拿放大鏡看,再挑刺,那時候不僅他會瘋,李厲估計也會瘋。


    他已經看到李厲眼裏的兇光了,他要是再緊張下去,估計李厲又得拿鞭子抽他,上好的銀柄馬鞭,他買的,花了好幾萬塊,現在李厲就拿它打他了。


    李厲打他,蕭靜世其實是受不了的,倒不是尊嚴的問題,而是真的疼。


    但一想,他確實是有點病的,李厲打他是為了他好,為他治病,想想,也就忍了……雖然穆青鬆說隻要李厲不離開他,他總是能為李厲的行為找上各種各樣的說法,但蕭靜世還就是覺得李厲有理了。


    反正在他眼裏,李厲現在就是各種好,無數好,好得不行的那麽一個人。


    他現在還要跟他結婚,並且是他主動求的婚!


    蕭靜世覺得這樣活著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掙錢,養家餬口,他愛的人也愛他,兩個人過一輩子,真是再好不過的人生,他總算有這些了。


    他不用殺了李厲,還可以讓李厲每天都呆在他身邊,並且是真的對他好,把他放在心上,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臨去加州的那天晚上,蕭靜世緊張到要死,身體緊繃著,根本就是坐不下來。


    李厲給加州那邊打完電話,看到蕭靜世緊張地看著他時,這幾天忙得沒怎麽睡的他脾氣也有點上來了,不禁板著臉說:“去放水,洗澡,睡覺,後天就要結婚,你看看你的臉。”


    蕭靜世一聽,立刻從屁股都沒沾座的椅子上跳起來,如果不是李厲不喜歡這個時間有人進家裏,他都要打美容師的電話叫人過來給他做臉。


    不過臉沒做,他還是自己做了麵膜,把李厲給膈應得抱住一臂站在門口,頭疼地揉著額角,不知道要怎樣才把這神經病才能真正給弄正常。


    上了床,蕭靜世也根本睡不著,安靜不下來,頭轉過來轉過去,如果不是手臂放在李厲頭下給李厲當枕頭,他可能就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了。


    這樣折騰了上半個小時,李厲終於忍不住了,起了身,蕭靜世看他,以為他要去拿馬鞭,就趴過身去,把上半身的被子也給掀開,準備好讓李厲打他。


    李厲被他氣得笑了起來,幹脆拉開抽屜拿出潤滑劑。


    冰冷的液體到了身後那裏,蕭靜世有些後知後覺,茫然迴過頭問:“你要幹什麽?”


    跟誰鬥都不怕,從小就沾了一身一輩子都洗不脫的戾氣的人在這時候竟然顯得無比的可愛,這幾天忙碌過度的李厲突然渾身都輕鬆了下來,竟然帶著笑迴覆:“上你。”


    蕭靜世眯眼,本來要動,想拒絕的時候,突然想起李厲的那句話,他說最喜歡他才願意上他,因為愛他才要上他一次的。


    於是根本就不喜歡做零號的他猶豫了那麽一兩秒,又迴過頭,重新把臉趴在了枕頭上。


    反正都要結婚了,李厲要做就讓他做好了,他是李厲,又不是別人。


    蕭靜世挺冷靜地迴過了頭,示意他隨便時,李厲笑著搖了搖頭,上半身半趴了下去,吻了下他的耳朵,說:“疼也要忍著,知道嗎?”


    “哦。”


    “說知道。”李厲又舔了舔他的耳槽,語帶誘哄。


    讓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說出“知道”兩字,這是一種比侵占男人身體更深層的占有,那是一種對人絕對屈服的表態,可就算是這樣,蕭靜世也乖乖地迴覆:“知道了。”


    李厲輕笑了起來,獎勵地吻了吻蕭靜世臉側,又說:“我很愛你,你知道嗎?”


    “……”蕭靜世沈默了幾秒,才說:“知道了。”


    說完時,耳朵全紅了。


    李厲真是覺得他現在這模樣,乖得他心都碎了,連占有,都顯得迫不及待了起來,他先盡量做好了潤滑,在蕭靜世本身身體的抗拒下,強硬地侵占了進去。


    在進去的那刻,原本以為這輩子不會有過大情緒起伏的李厲在那一刻看見了無數星星,而星星組成的模樣就是蕭靜世的臉。


    原來愛情就是這樣,越深愛,就越要占有。


    第二天上飛機,蕭靜世還是有些坐立難安,不過這次是因為ju花給疼的。


    昨晚李厲其實隻做了一次,但那裏實在沒被捅過,開苞完的代價就是他昨晚趴床上睡了一晚起來,精神倒是好了,就是腰以下腿以上那個部份疼得比全身打滿了子彈還要疼。


    他們坐的包機,機上還有七十多名親友團,李厲不想讓別人看到蕭靜世的樣子,讓他坐在最前麵,背後還塞了一個軟枕,讓靠著點休息。


    早餐有午餐都隻讓他吃流食,怕熱量跟不上,他在走之前還蒸了軟得入口即化的肉放在保溫盒裏帶了上來讓他吃。


    蕭靜世確實難受得很,也就躺那一動不動。


    他倒不覺得現在這弱勢的模樣難堪,昨晚李厲在他耳邊發了誓,說以後不讓他這麽疼了,蕭靜世挺滿意的,上一次最終確定了關係,以後也不會再疼,沒什麽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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