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笑……”蕭靜世笑得還是頗為愉快,他甚至有些調皮地探頭咬了咬李厲的鼻子,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李厲被他咬得鼻尖有些發癢,又被他舔弄了一下,心下更無奈了,以前是養著個弟弟,像在倒是像養著個孩子了,怕他變得不好,卻又覺得這樣又如何,反正他會照顧他很久……人的心吶,要說捉摸不透也不定然,一定下定了決心,前路也就無所謂看不看得清了,反正那條道走到底就是。


    李厲不知道蕭靜世哪年哪日才會再次信任他,卻不知道當這一天有那麽點意思到來時,他自己會這麽感慨。


    他想他是真的愛這個人的,所以現在才會為他高興的笑容而心酸。


    “阿世……”李厲沒有轉過身,隻是撇過頭,靜靜看著蕭靜世的眼,很認真地說:“我以後不會離開你了,你要相信我,我會保護你。”


    蕭靜世聽了笑容僵了一下,笑容不再繼續,但抱著李厲的手沒有放過,他迴看著李厲,過了一會,眼睛都看得酸了,才低下頭把頭埋在李厲的脖頸處。


    他不聲不響,一句話也沒有。


    但李厲卻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人沒有否認已經是最好,他等著自己以後的表現呢。


    李厲微微笑了起來,有時候,他不會縱容蕭靜世分毫,可有時候,他願意把自己所有最好的都給他,包括耐性。


    人總是要學會去愛,試著去愛,才能給予那個人最好,也最適合的感情。


    第57章


    李厲畢竟是李厲,蕭靜世在野外要撒野,甚至連他褲子也脫了時,李厲在蕭靜世耳邊講了幾句話,這瘋子就乖乖地給李厲穿好了褲子,迴去途中也挺安份。


    隻是一迴到家門口,蕭靜世的好心情又被破壞了。


    那個當地人正站他們門口,笑著朝他們招手。


    等他們下了馬,跑過來沖著他們說:“嗨,我母親想請你們一起吃鎮上的中餐館吃晚飯,你們能賞個臉嗎?”


    哦,賞個臉?蕭靜世想,我完全可以賞個臉的,賞個臉斃了他。


    可惜的是,李厲是不準也這麽幹的,所以蕭靜世隻能遺憾地去牽馬入廄兼餵它們晚飯,留下李厲應付那個蠢貨。


    要這是在他的地盤,他早把這種人叫人拖去餵魚了。


    “嗨……”艾伯特不知道他的頻繁出現已經讓李厲相當不耐煩了,隻是這個善於偽裝的人還在維持著表麵的無動於衷。


    “lee,叫我lee就好,”李厲還是沒有撕破臉,頓了頓之後還挺和善地問:“你們這裏的出警情況怎麽樣?快不快?”


    說完他就拔打了報警電話,在那位年輕的小夥子目瞪口呆時對那邊接起電話的接線員很和氣地說:“你好,我想報警……”


    艾伯特沒想到他真這麽幹,差愣的他一時之間也來不及告訴李厲這個鎮的警察局局長是他舅舅。


    李厲報完警,看到艾伯特還沒走,想了想他來這這個地方住時所看到過的這個地方的勢力分布報告,再想想艾伯特的父親是誰,一時之間也弄明白了這個報警估計也沒什麽用。


    沒想到,為數不多的幾次報警,沒哪次管用過,李厲很不在意地想,可能沒把警察當迴事過,真讓他們管管事了,他們也懶得理會他們了。


    盡管,這是一個他從來沒犯過事的國家。


    可是,心不誠,則不靈,也難怪頭一迴當個守法公民,上帝也懶得理會他……李厲見不管用,失笑搖搖頭,抬腳往家裏走。


    這時蕭靜世也從馬廄出來,高大英俊,長相也因不知混了多少國家的混血而顯得比一般華裔的臉孔更深刻的男人大步往李厲的背影走,完全無視於那個不應該出現在他家門口的人。


    李厲知道蕭靜世跟著過來了,等了他幾步,一起進門。


    隻是那個秀氣的加拿大人實在不懂得看臉色,跟著他們步步逼進,見他們進家門口,對著蕭靜世熱切地說:“先生,我家人想請你們用晚餐,歡迎你們來到我們鎮,可以嗎?先生……”


    那聲先生他喊得如此情真意切,他可真是個招人愛的小夥子,那麽真切的邀請又有幾人能拒絕呢?


    麵對如此誠懇的邀請,蕭靜世迴過頭,笑了笑,隻是笑得很冷冰冰:“年輕人,不聽別人的話,總是會有苦惱的事情發生的。”


    關上門,蕭靜世又用那種安靜中帶著滅頂的血腥眼神看著李厲。


    幾秒後,李厲搖頭,認輸,“按你所說的來……”


    說著他就上樓,沒去廚房做晚飯,而是打包行李。


    他知道蕭靜世忍夠了,他也知道蕭靜世從前天晚上開始就不再像之前幾天那樣入睡了,他老是拿著槍坐在陽台上,像是隨時都準備幹點什麽出格的事。


    這個以為足夠安靜的地方不再安靜了,而那些太夠陌生的人也太挑戰這個的神經了。


    讓蕭靜世沒有安全感,那不是李厲帶他來這的目的。


    李厲的反應讓最近受夠了那些外人打擾的蕭靜世微微有點滿意,拿了電話,跟他負責加拿大這邊事情的手下打電話……隻是沒說兩句,李厲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別把人弄死了,我們不需要更多的麻煩了。”


    蕭靜世聳聳肩,冷笑了一聲,但還是把欲要說出的詞改了幾個字,隻是讓人去給那位騷擾他們,讓他們搬家的人送點小禮物,而不是把人弄死。


    他們收好行李,開車前往六個小時車程的機場趕時,蕭靜世餓得在車上冷哼,冷冰冰地說,“先別說你救人是多麽的離譜,沒人敢相信像我們這種人渣居然主動救人,上帝見了都會瞎眼的事你居然去幹?看看吧,你幹的蠢事讓我們成了什麽樣子?居然因為不殺他,落到現在落慌而逃的地步?李厲,這就是你對我的好?這就是所謂的為我的身體著想?看在撒旦的份上,請你下次不要再這麽天真了,你幹點對我好點的事就有那麽難嗎?你就不能坦白說你厭惡我,就像之前厭惡我的每一天一樣,而不是裝得那麽假惺惺嗎……”


    蕭靜世的抱怨就像一個十年沒買過一件新衣服的黃臉婆那些絮絮叨叨,而李厲所能做的就是把零食袋塞到他的手裏,讓那些東西堵住他的嘴。


    而蕭靜世心裏想的卻是本應該熱騰騰的晚餐,他還是一直在說著話,話說著就說到了以前,說到了他的生日時,李厲無所謂地加班,不跟他過二人世界,甚至過份地隔天就去出差的過往。


    刺越挑越多,說到最後,說的人自己傷了心,紅了眼,終於閉上了嘴。


    覺得這世界上,自己最可憐。


    渾然忘了,那麽多年,他的無理取鬧帶給了李厲多少麻煩,也忘了如果那個人不是李厲,誰也是受不住那股折騰勁。


    他把自己點滴的難過事都記得一清二楚,李厲唯有聽他全部說出來,聽著那些蕭靜世所幹過的事,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人甚至把他當年早上為他倒了漱口水,他卻不用的這種小事都記得一清二楚,足以說明這人心裏埋了多少怨氣。


    李厲真心想,這麽個人,還好自己迴了頭,要不交給誰,誰都不會去愛。


    骨子裏,他就是個對愛人苛刻到就算是個全部成全他的聖人他也不會滿足的的瘋子。


    哪天,不是他瘋了,也是他愛的那個人先瘋。


    這麽個人,也就自己能要了,也就他要得起。


    蕭靜世還沈醉在自己不被李厲愛的世界裏,不過這次沒幾分鍾,那個他愛的人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後才迴去繼續兩手開車,在得到他的注意力之後嘴裏淡淡地問:“你還有什麽事忘了跟我說的沒?”


    “啊?”


    “我是說,你還有什麽覺得委屈的事忘了跟我說?”


    “啊?!”


    “嗯,如果全說完了,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這些話了,不僅不要跟我說這些,而且你也要把它們給忘了,”李厲懶懶地,淡淡地說,“你要是再說,我會抽你一頓,狠狠抽。”


    李厲說得輕巧,蕭靜世的臉卻冷滯了起來。


    他正要開口,李厲瞥了他一眼,他下意識地,就閉上了嘴。


    蕭靜世在那一刻想,我真恨他,我真的恨他。


    可是,沒有辦法的是,他更愛他。


    他們到達機場,睡在副駕駛坐的的蕭靜世還在睡,趕來的手下敲了車窗,他卻立刻醒了過來。


    他們的航班是早上八點,離起飛還有五個小時,李厲拉了蕭靜世去酒店,把車交給了這邊的手下。


    但在他分開時,蕭靜世跟那位手下談了幾分鍾,他過來後,李厲也沒有多問他,隻是看了蕭靜世一眼。


    蕭靜世虛假地朝他笑了一口白牙,然後就冷著一張臉說:“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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