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並不代表他能原諒李厲。


    他有多愛李厲,就有多恨。


    他是很記仇的人,以前記那老東西的仇,現在,他就記李厲的。


    記多久不知道,反正會比記老東西的仇還要重。


    他連老東西都可以送去給李厲殺,李厲那麽對他,他真的恨得要死,恨得隻要微微一想,骨頭都疼。


    至於這裏麵,有多少事情要去看開,他都懶得去想去分辯,穆青鬆那些饒過自己等於饒過他們的話全他媽是廢話。


    感情要是能講那麽多理智,從一開始,他就不會愛上李厲。


    李厲手中提了幾塊黑森林蛋糕,一公斤糖炒板粟,裝在了一個大紙袋裏,手中還拿著在路過花店時,他皺著眉頭買的一枝玫瑰花。


    走過來時,看到蕭靜世在路邊靠著牆,眼睛正看著他,有著黝黑眼眸的眼睛在剛好駐立在旁邊的路燈的照she下顯得無比好看。


    就算裏麵沒有情緒也是如此。


    就算是同一雙眼睛,這比早上那種有著空蕩蕩神情的眼睛要好看多了去了。


    於是,原本打算隨意給蕭靜世的花也就沒那麽隨便了,李厲把花送過去時柔和了噪子眼,說:“給你的。”


    蕭靜世瞅著花,那微低垂下的麵容英俊逼人,抿緊的嘴唇鬆開了,在那一剎那,顯得無比迷人。


    他沒有笑,隻是看著花,看了好幾十秒,在路過的人都紛紛盯著他們,甚至有些人還迴頭看著他們的視線裏,他伸過了手,一把接過花,然後站起了身,非常快地走向對麵的他的車。


    東西盡管是被搶過的,李厲也沒什麽特別反應,依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地走向車,走到了車的那邊,在副駕駛座上坐下。


    把東西放好,係安全帶時,李厲隨口問:“買了吃的,迴家看電影,還是去電影院?”


    蕭靜世聽了,剛開的車又被他重重踩了剎車,隨即冷刀子一樣的眼睛橫掃了過來,對著李厲咆哮,“你究竟想幹什麽?”


    李厲看向他,看著他紅了的耳朵,還有臉上那些形跡可疑的如薄霧一樣的紅跡,依然淡淡地講:“我們好像沒在外麵看過電影?”


    聽他這麽一說,瞬間想起往事的蕭靜世咬著牙顧不得儀態低沈地吼;“那是你從不願意跟我出去看,從不。”


    李厲想起以前,他確實不喜歡去外麵供人打量,他跟蕭靜世的事,他縱容蕭靜世的是多,但他不想幹的,蕭靜世也真勉強不了他。


    到底,是過於狠厲了。


    “那現在去,”李厲邊想著邊淡淡地說,“這次算是你帶我去看還是我帶你去看?”


    蕭靜世瞪他。


    “你買票還是我買票?”李厲繼續問。


    蕭靜世的嘴又緊緊地抿起了,過了好一會,車總算往前開,而開到等一個紅燈時,這人的嘴總算張開了,“我去買。”


    說完,臉更冷了,而且看那神情,是打算再也不開口說話了。


    李厲這輩子沒怎麽去過電影院,去過幾次,也是來找人的,匆匆來,匆匆走。


    但他還是知道進電影院是要買吃的。


    其實要是蕭靜世拒絕,他們可以在家看的。


    他比較喜歡那樣。


    而不是提著東西站在那,供人打量,而蕭靜世在一邊站著排隊買票,時不時地佯裝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


    買好票,他們要看的還要一個半小時才開場。


    李厲深深地皺著眉,看著票上的時間,又看看腕錶,直覺得自己是吃錯了藥才提議這麽扯淡的事情。


    一邊蕭靜世見他那不快的樣子,惡毒地覺得心情好了不少,拉著李厲上了等候區的位子,把紙袋裏的蛋糕和糖炒粟子拿了出來,自行吃了起來。


    事實上,下車時,李厲是不打算拿紙袋下來的,那東西是他原本買著迴家吃的。


    隻是蕭靜世的賤手鬼使神差地動了下紙袋,看到裏麵的東西,就把它提了起來。


    這兩樣,全是他愛吃的。


    蕭靜世慢條斯理地吃著,渾然不拿別人的眼光當迴事。


    而李厲已經看到在暗處明處已經有不少人在拿手機拍他們。


    那些人可能是新奇,李厲本來不想當迴事,但向來不太喜歡人群的他還是受到了影響,但也不能大驚小怪,隻好轉過身,讓蕭靜世也坐裏麵一點,把他們的臉全隱在死角,讓人隻能看到他們的背麵。


    也伸手拿粟子過來剝,剝出一粒完整的,就放到蕭靜世手上。


    送第一粒時,蕭靜世冷著臉看著李厲捏著他的手的手,然後又盯著手中心的那顆粟子,盯了好半會,才把手抽出,把粟子放進口裏嚼。


    盡管顯得不刻意,但吃這一顆時,他的速度比剛剛要慢了許多。


    李厲也沒去看他,隻拿著下一顆,繼續慢慢地剝著。


    蕭靜世愛吃的,他都不太喜歡吃。


    買來,也是討這小神經病的歡喜。


    第44章


    李厲無心看電影,隻是看著剛把粟子全部,一顆都沒剩都吃完的蕭靜世又在吃爆米花,眉頭不由皺起。


    他不高興得很。


    但看著蕭靜世那平靜的臉容,想了想,沒製止。


    好不容易能這麽平靜,由得他去了。


    電影很快看完,除去一大桶爆米花,小神經病還消滅了兩杯可樂,李厲皺著眉頭看著他肚子看他站起,不由搖了搖頭。


    蕭靜世隻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徑直往前走。


    走了兩步,手被當著眾目睽睽的麵被拉住,蕭靜世掙紮了兩下,掙脫不得,臉孔往上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哼,就帶著人往外麵走了。


    被他不屑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但也坦然受之了。


    沒辦法,這人吃這套。


    跟個小孩子似的。


    他需要的關愛太多了。


    他隻能勉強一試。


    但也不知道能不能給得全。


    迴去的車是蕭靜世死活都要開的,李厲拿鑰匙,他就瞪眼,死死拿住鑰匙的模樣就像拿著開啟宇宙之門的神匙一樣,那誓死捍衛的執拗勁讓人看了無奈。


    李厲隻好隨他了。


    等迴到了家,蕭靜世進了臥室,去了浴室。


    李厲也先迴了客房去沖洗了一下,很快就迴到了臥室。


    等了一會,蕭靜世出來了,又隻看了他一眼,繞過他,上床去了。


    李厲扯了下嘴角,也上了床,拿過毛巾擦了擦頭發上那冰冷的水滴,然後拿著被子先蓋了蕭靜世的肚子。


    蕭靜世先是把被子給踢走,等到第二次被蓋上時,被李厲警告性地瞪了一眼,就不甘不願地把長腿收好了。


    把頭發一擦好,知道這人晚上吃得太多,尤其東西居多數都是不易消化的,胃肯定難受,李厲把人挪了下位置,讓他坐在他腿間倚在他懷裏,然後去揉他的胃。


    隔著身上的人冰冷的皮膚揉著胃,李厲吻了吻近在眼前的耳朵,淡淡說:“以後別洗冷水澡。”


    蕭靜世沒理他,一聲都沒吭。


    李厲也無所謂他的態度,隻是一手輕柔地揉著,另一手放在下麵一點的位置,伸過他的腰側,抱著他。


    過了一會,李厲說:“我以後迴來睡。”


    蕭靜世這下總算給反應了,他皺了眉,迴頭瞪李厲。


    李厲看著他就算被安撫也沒睡意的眼,直視著,淡淡說:“不能再吃安眠藥了,吃這個容易掉頭發,你要是年紀大了,成了光頭,又這麽瘦,我也不知道到時候還會不會喜歡你。”


    蕭靜世聽了,像是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瞪了許久,憤怒地喊:“我年輕的時候你也沒有多喜歡過我。”


    又扯這些事了,李厲是真的有些無奈了,隻好放低身段哄:“以前是我不對,對你不夠好。”


    “你也知道?”蕭靜世的眼裏全是鄙夷。


    “知道了。”李厲淡淡點頭,哄著懷裏這個精神完全不正常的神經病。


    “哼。”神經病用鼻子哼了哼,轉而又冷冰冰地說:“可你現在對我好也沒用了,我才不在乎。”


    “是,你不在乎。”李厲輕應,卻低下頭,去吻他的嘴角,輕輕哄他:“不要吃藥了,要是再吃,別說到時候我給你叫來的一打牛郎你不能上,你連我都上不成。”


    “你會給我叫一打牛郎?”蕭靜世不屑極了,渾然忘了他現在說的話比這一個月來說的還要多,“你他媽當初是怎麽走的?”


    “你要是喜歡找,那我給你找,”李厲又輕點了兩下他的唇,冷峻又英俊的男人用著前所未有的耐性哄著他的情人,“當然我是不喜歡的,我不喜歡你出軌。”


    蕭靜世又迴頭看他,想甩掉他的手以儆效尤,但又捨不得腹間的溫暖又在剎那放棄掉,隻是轉頭憤恨地對著李厲說:“你也知道你不喜歡?你他媽的不是最喜歡沒聲沒息地走嗎?你說你喜歡我?你哄鬼去,你要是有一點喜歡我,你能走得那麽幹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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