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風子眼見這三五句勸諫未果,也不再多言,隻是默默的轉過身子,後背緊貼著慈道人的前胸,轉念怕慈道人多想,又往上伸過一雙玉臂,向後圍抱著慈道人的脖子。


    不一會,她一陣乏意上來,正準備接著睡一會,不料慈道人又已神完氣足,(此處刪除七字),她隻好側臥著,(此處刪除十字),順從的由著他。


    這房中術,究其根本,其實都是陰陽相搏的邪術,而三峰采戰之術,又是這邪術中的至邪之術。


    這世間,兩物相搏之道,曆來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隻有這兩物依存之道,才有著與之不同的另一套邏輯。


    從一開始,慈道人惟恐移風子要是了解到這一道術隻是對自己這一方有利,必不肯聽從,就暗藏了禍心,將采陰采陽二個法門,故意曲解成是一種法門,兩種受用,讓移風子誤以為這采戰法門,就是通過行房,雙方互采互助之術。


    但慈道人心知,按《九丹金液經》的說法,他們現在修行的三峰采戰法門,其實隻有他一人受益而已,而移風子,雖然相處日久,他對她也日生珍愛之心,但說到底,也隻是他修行金丹之術的一件法器而已。


    最初一段時候,此術確實有助於提高性力。兩人鸞鳳和鳴,陰陽和諧,按“緩、頻”二字訣,如法施為。


    不但神清氣爽,而且終日修行不綴,亦不覺得勞累,慈道人甚至覺得,修行以來,自己元神豐沛大過往常,竟時時感覺到有大江大河在體內奔流,雄渾洋溢。


    但如此不過大半年的時光,移風子卻生生被采得真元大虛,神不安座,那百年修為也被榨取得幾近油盡燈枯。


    慈道人見移風子模樣,心知原由,但也故意不說破,隻是遍尋各類海外大補奇藥,大力滋補移風子的氣血,勉強保住她精神不懈,而移風子又生性單純,不疑有他,所以也未曾體察出什麽異樣。


    但慈道人的得意,也維持不了太久。


    如此日日修行之後,不過數年光陰,某一天,他偶爾因事撚訣時,竟發現心神上竄下跳,久久不定,這對修行數百年的他來說,是極為罕見的,心裏不免暗暗起疑。


    這時,他暗自察檢,才發現與初修時元神日益充沛不同,不知什麽時候起,元神居然已經出現大耗。


    大驚之下,他又暗察三魂,竟發現三魂之一的幽精,近來能量暴盛,而胎靈反倒日弱,已漸漸難以克製它。


    這顯然是已有沉湎跡象,幾近成癮。而對他這種修為的人來說,自製的功夫遠非常人所及,連沉湎都是不可想象的,哪會成癮?如此看來,莫非道功實則已有大損?


    慈道人心知不好,又用以往的吐納引導法門,將自身細細檢示一番,耗費了數個時辰,累得滿頭大汗,這才發現不知為何,自己道功的內囊實則已經虛了,而道功的步架竟而未倒,勉強撐出個大模樣,因此先前竟是一直未曾察覺。


    慈道人那是何等的心智強大、意誌堅定,一旦發覺不對,就如同壯士斷腕般的,當場就停止采戰修行,立馬跳下床來,往廬外奔,留下移風子一人踞坐在那裏,大感愕然,登時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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