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儒門經學而言,自然是以《詩》《書》《禮》《樂》《易》《春秋》這“六經”為主幹,對應的法術,也就分為六大法門。每一法門之內,有著數量各異,各各不同的運氣之法。這些運氣之法,細究來說,在導氣的路徑與強弱上,也還各有差別。


    比如,雖然乾坤兩術,都同屬易術,就這二術而言,導氣時所用心力強弱是相同的,但乾卦的運氣路徑,就和坤卦正好相反。多個道術,若法術運氣之法相同,則可在一次運氣之後,連續施展,否則,就需重新運過氣後,才可施展開來。


    又比如說,因《周易》而生發的易術法門,共有六十四類運氣之法,對應著四百五十個法術,因《詩經》而生發的詩術法門,共有三十種運氣之法,對應著三百零五個法術。其他各經,與此類似。


    這“六經”對應的六大法門,總計而言,共有儒術一千七百多術,構成了儒術的主體。


    但儒門之中,除了以“六經”生發的這些儒術之外,也還有上古所傳的其他一些法術。其運氣自成一體,無法歸納在六大法門之內,但這些法術,又都大有裨益於蒼生,實是不忍遽廢。


    孔子在刪正之間,又做了變通,將這些法術逐一梳理,於是在六大法門之外,又有了雜術九十七種。這九十七術沒有儒經經義支撐,故稱雜術,鳥語術也是其中之一。


    這九十七個雜術,同“六經”一樣,也是以家學的方式,在三千弟子的子孫後代、弟子與再傳弟子間代代相傳,因此也就被傳承得七零八落的。


    由於各家各代資質各異,又星散四海,據我所知,在孔夫子身後同時精通這九十七術的,目前為止尚無一人。


    子張、子夏、子貢、宰我等諸位先賢,也不過習得了八九十術之間,子思與孟軻兩位聖賢一脈相承,當是孔子之後得術最多,隻得九十三術,可見在先秦時就已經遺失了四術,這還是距離孔子去世不足百年的事情。


    隨著歲月流逝,尤其是熬過秦皇對儒學的一番絕殺,對後世而言,這些前輩的儒術成就,都是絕難企及的了。


    後漢的鄭玄,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亦不過學到了五十多術,已經是失傳殆半。諸葛孔明由於機緣巧合,學盡了鄭玄所傳的五十多術,而且他天賦極高,運用也往往出人意表,別開生麵。在他一生行狀裏,還能看到許多尋常雜術的妙用。


    比如在八陣圖中,他就兼用了一招易鬥術,雖然隻是一門障眼的手法,已經使得入陣之人眼中的星鬥混亂,就算窺得陣圖之要,也難免因為不辨東西,而深陷陣中,久久脫身不得。


    我懂的那點鳥語術,確實就是公冶長家所傳下來的,輾轉為我學得。但鳥語術隻是一門層級較低的粗淺技藝,估計是和借東風時,孔明先生用過的唿風術差不多一個層級。在這雜術九十七中,實在算不得什麽,與一千七百多術的六大法門比起來,更加是算不得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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