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相親宴,十四娘大放異彩。


    不少人家的姑娘聽了十四娘的琴,都覺得這是個極好的人。


    再一打聽,隴西李家的嫡出姑娘,雖然京城不崇尚女子練武,但文武兼備則便是難得的人才。


    何況還是姑娘家,隴西李家嫁女,一向嫁妝豐厚。


    因著相親宴,不少人想要與十四娘相看,為此還耽誤了十四娘迴隴西的日子。


    崔子敏在林子裏逛了一日,也不曾遇到那位從隴西來的姑娘,最後獵了隻鹿。


    但即便他不獵鹿,也不會有人不曾聽聞過清河君崔子敏的名號,遺憾的是崔子敏已然定親,並非良人。


    崔子敏連夜寫信迴清河,道明當初是因琴音而鍾情錯認了孫家嫡女,特地寫信迴家,要求退親。


    此事也難辦,畢竟當初是清河崔氏主動去孫家提的親,如今退親,顯得清河崔家麵子上不好看。


    但孫合韞也確實算不上好,隴西已經傳遍了她苛待庶妹,將庶妹推出去阻敵之事。


    趙妨玉和周擎鶴深藏功與名,暗中對一個眼神,便知道事情成了。


    長公主因這一首曲子,對十四娘和趙妨玉越發喜愛,時不時便送帖子來喊她們去玩。


    公主相邀,不好不去,若是有目的在變還罷了,偏偏長公主是真喜歡她們,什麽也不圖,看著她們倆在那裏玩便高興。


    “大概是瞧著你們像她女兒。”


    趙妨玉不解,但她知道華鸞長公主曾有一女,不過後來嫁去了別國和親。


    “十四娘的性子,和姑姑的女兒有五分像。”


    如此,趙妨玉便明白了。


    華鸞長公主,從封號上看便能知曉,這位公主在先皇在世時,是何等盛寵。


    華者,榮也,有繁榮茂盛之意,也有花朵之意。


    鸞,鳳也,鸞鳥本是鳳凰的一種,且是代表雄性的長生鳥。


    先帝對華鸞的寵愛,在封號中可窺見其一。


    華鸞長公主的女兒,在先帝的愛屋及烏之下,也成長的極為肆意。


    十四娘的灑脫是因為隴西風俗,長公主之女的灑脫,則是因為權勢。


    直到後來皇帝登基,華鸞長公主的地位降低,但宗親府在,華鸞長公主依舊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當年若非是宗親府上門勸了整整一年,勸的長公主之女自請和親,皇帝還真動不得長公主。


    但那是長公主的愛女,愛女和親,往後餘生再不得相見,對長公主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京城的姑娘再如何也養不出那樣的精魂,十四娘的到來,讓長公主想起了她的女兒。


    “清河崔氏與隴西李家聯姻,恐怕有人要睡不著覺了。”


    周擎鶴幸災樂禍的從桌子上撿了個果子拋來玩,趙妨玉也不管,拿了把剪刀去修剪屋中花案上的小茉莉。


    這是周擎鶴為她建的那座琉璃花房中培育出的茉莉。


    “宮中傳來消息,說是你表姐和貴妃對上了。”


    趙妨玉疑惑,忙問:“這不該?可是有隱情?”


    周擎鶴點點頭:“你表姐在查當年的一樁舊事,觸及貴妃,被貴妃找借口罰跪在宮道上兩個時辰。”


    “後來丹妃在燕雲殿抱著皇子哭訴,被錦衣衛告到皇帝麵前,皇帝罰貴妃禁閉三月。”


    孟言真這一招高就高在,她沒有直接去找皇帝哭訴。


    趙妨玉若有所思,明白這其中多半有裴嚴的授意。


    這事兒本是報也可不報也可,但報了,就是錦衣衛給燕雲殿賣了個好。


    趙妨玉可不會認為,裴嚴會站隊燕雲殿,也不會認為她們的那點舊情,足以讓裴嚴幫助孟言真,這其中多半有些她不知道的事在。


    不過事未到眼前,趙妨玉也不會自找麻煩。


    “清河崔氏求娶,李家未必答應。”


    世家本就是皇帝的心腹大患,如今李家守著邊關,崔家坐鎮朝堂,這兩家結了親,別說皇帝,內閣都該跟著睡不著覺。


    “對了,我之前看到些料子,還算不錯,給你買了些,你看著做些新衣裳。”


    話題跳轉之快,讓人有些猝不及防,但趙妨玉也不是尋常人,當即便喊人將布料都抱來。


    結果案幾上擺了一匹……一匹……又一匹……


    足足摞了半人高!


    琉璃色,荔色,棗紅,杏仁黃,黃白遊,薑紅,牙緋,茉莉白,官綠,鬆石,荔肉白……


    這都不能以材質,隻能以顏色劃分。


    趙妨玉好笑的瞪了眼亂花錢的周擎鶴,後者轉過頭去看趙妨玉剪好的茉莉花,低頭看看半天,似乎是極其喜歡的模樣。


    趙妨玉:“殿下的銀子真多。”


    周擎鶴背影僵了一瞬:“也沒多少。”


    趙妨玉哼哼兩聲撿起最上麵的荔色雪花絨:“我記得這料子,好像一匹得幾十兩?”


    那件荔肉白是廣綾中的精品,輕若無物,薄卻不露肌膚,夏日穿著自感清涼,做成裏衣,也是冬暖夏涼的好東西。


    這樣一匹精品廣綾,價值不比雪花絨低。


    這些堆積起來的布料按照市價算一算,沒有個幾百兩銀子絕計拿不下。


    周擎鶴若無其事的對趙妨玉說他去書房一趟。


    橫豎就是不說。


    趙妨玉知道他藏了小金庫,卻覺得好笑。


    哪有人藏私房錢藏得這麽不避人的?


    趙妨玉叫人將布料抬下去,洗漱準備休息。


    ·


    元宵節過後,周擎鶴開始早出晚歸,十四娘去了幾趟公主府,華鸞長公主見她愛琴,便將那把金桐直接送給了十四娘。


    十四娘與趙妨玉齊聚趙妨錦身邊,與趙妨錦說著宴上的趣事。


    舒姐兒看著幾位小姨,憋了一肚子的話說不出,小嘴巴不夠快,打了好幾個磕巴,最後直接阿巴阿巴的要娘抱。


    趙妨錦笑嘻嘻的將舒姐兒抱上,帶著十四娘與趙妨玉去花廳。


    今年的冬天冷的厲害,舒姐兒穿得多,往哪兒一站跟個胖團子似的。


    “這些天都將她悶在屋子裏,可給她悶壞了。”


    “過兩日我們家也要辦個小宴的,你們可不許不來。”


    下一瞬,一道嬌嬌柔柔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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