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鼇五魁用繃帶纏著半邊臉,剛一進到練武場,史盡忠便趕忙出來拱手說道:“這不是鼇大人嗎,我聽說你帶兵去了金城,此刻怎麽來我這不知有何貴幹啊?”


    “史師傅,我們昨晚在營中抓了個假扮成成勇兵的細作,他串通那牢內的革命黨司徒海向外傳遞信件被我們當場截獲。”


    鼇五魁說完,史盡忠趕忙笑臉道:“鼇大人啊,這您營中抓到亂黨,您不抓緊審問,來我這作何啊?”


    “審問?當然得審。這不,昨夜連夜嚴刑逼供,那細作受不了皮肉之苦終於交代了他原來也是這裏的武師,哼哼……”鼇五魁奸笑道。


    “什麽!鼇大人明斷,這方圓百裏就我這一家武館,而且這些年進進出出少說也有一百多人,您不能因為這個就懷疑到我頭上啊?”


    “少廢話,待我查明真相前,你這武館內外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守著,如果真讓我查出你們與亂黨有勾結,統統人頭落地,哼!”


    說罷,鼇五魁便轉身朝外走去,邊走邊衝著身旁隨行說道:“抽二十個人過來,裏麵十個,外麵十個,不得任何人進出。”


    “得令!”


    鼇五魁走後,趙康一心想“難道是鐵蛋兒昨晚暴露了?這麽一來司徒海也有危險了,涼州起義難道要黃了!”


    “趙康一……”


    趙康一正犯著愁,身旁湯瑩瑩用手在他麵前劃了兩下道:“想什麽呢?我們要趕緊想辦法把史師傅救出來才行啊。”


    “救……單憑我倆怎麽救?”趙康一不屑的看了湯瑩瑩一眼道。


    “不行迴去找我爹?”


    趙康一聽罷一臉無語的說道:“我說大小姐,你叫你爹來不是擺明了跟人家說,這史家武館都是我湯德旺的人。”


    “你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說該怎麽辦?”湯瑩瑩氣哄哄的說道。


    趙康一想了想,然後說道:“眼下鼇五魁隻是限製了武館內人員的自由,在沒有確切證據前應該不會為難史師傅他們。”


    “倒是這牢裏的司徒海和鐵蛋兒,不快點救出他們怕是有危險。”


    “司徒海!他是誰?”湯瑩瑩不屑的問道。


    “行了……告訴你你也不懂。總之,眼下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


    “起義……”趙康一雙目堅定的說道。


    湯瑩瑩聽罷一臉不可思議的驚唿道:“你……你居然成了革命黨?”


    “雖然不是,但為國為民,為了盡快鏟除鼇五魁這個敗類,也為了盡快救出牢內的司徒海和鐵蛋兒,還為了……”


    “行了,行了……話怎麽那麽多,你就說該怎麽辦吧?”趙康一正慷慨激昂的說著,便被湯瑩瑩不耐煩的打斷了。


    趙康一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舉起拳頭砸向掌心道:“暫時還不知道……”


    “說那麽多等於白說。”湯瑩瑩白了趙康一一眼將他推了開。


    “哎呦,疼死我了……輕點……這受著傷呢,快先扶我找地方休息。”


    說罷,湯瑩瑩“切”了一聲便扶著趙康一來到客棧準備先安頓了下來。剛一進客棧,一桌衣著怪異的人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趙康一站在樓梯上轉頭仔細的觀察著這群人,身後湯瑩瑩迴頭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對趙康一說道:“看什麽呢,你傷口不疼啦?趕快迴房養傷。”


    “等等,我覺得這些人交流的手勢和同盟會的手勢暗號好像……”


    湯瑩瑩聽罷疑惑的說道:“不就是平常打招唿的手勢嗎,有何奇怪?”


    “你看他們握手的動作,手指交搭對方的尾指,然後手背靠在對方的手背上,再將食指在對方的脈門點三下,這是確認對方是不是同盟會成員的暗語。”趙康一揣測道。


    湯瑩瑩聽罷仍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桌人,而此時趙康一卻已經朝著那桌人走了過去。


    “唉……你,你去幹嘛,快迴來……”


    不等湯瑩瑩將他叫迴,趙康一已經來到了那桌人旁邊,隻見趙康一衝著其中一個略年長的長須男子伸手說道:“你好,同誌!”


    那長須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警覺的伸出了右手握住了趙康一的手。隻見二人緊緊的注視著對方,趙康一將剛才他們的握手動作熟練的與那人對接了一番。長須男子見暗號全部對上,先是詫異的看向了同桌的眾人,然後又迴頭衝著趙康一笑了笑道:“同誌!請坐。”


    趙康一坐到了那長須男子旁邊,飯桌上此刻除了那長須男子,其餘人都在靜靜地注視著趙康一這個不速之客。而那長須男子,隻見他隻是自顧自的舀了碗湯放在麵前,然後便不再說話。


    “老先生不用懷疑我的身份,您剛才舀湯的那一番動作其實是告訴在座各位警惕我這個外人。”趙康一笑著說道。


    “哦!何以見得?”那長須男子問道。


    “您舀湯前先用湯匙在碗邊刮了一大圈,還故意發出聲響,然後又將舀起的湯匙故意在碗邊平拖了一下,看似是要刮去餘湯,實際上湯匙尖正對著我,意思是要讓在場人對我謹言慎行。”


    趙康一說完,一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個個表情不可思議的盯著趙康一。


    趙康一見狀笑了笑,然後便從口袋中拿出了同盟會證章放在桌上。


    “原來真是自己人,誤會,誤會……在下多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那長須男看到證章後趕忙拱手說道。


    “我們都是自己同誌,不必客氣。”趙康一道。


    “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來給你引薦一下。這位是河西義和拳會長吳沛涵,這位是牛二,還有這位是李文斌,我叫巴雅爾,我們都是義和拳的。”巴雅爾逐一介紹道。


    趙康一看向那吳沛涵,然後說道:“沒想到你們會長這麽年輕啊,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而這吳沛涵隻是拱手意思了下,便不再理會趙康一。


    “不知閣下怎麽稱唿,又是哪路英雄?”巴雅爾繼續問道。


    “在下趙康一,前些日受黃越黃先生之托來涼州找司徒海先生。”


    “原來您是黃先生的人,失敬,失敬……我們也是在此等侯司徒先生書信的,上次負責給牢內司徒海先生傳遞書信的小哥跟我們說讓我們隨時等候司徒先生的指令發動起義,所以我們這幾日天天來此等待。”巴雅爾道。


    “隻怕各位暫時等不到司徒先生的指令了……”趙康一搖著頭說道。


    “為何!”


    “那傳遞書信的小哥身份已經暴露,司徒先生此刻怕也已經被鼇五魁控製,危在旦夕啊。”


    “那可怎麽辦!要不然我們召集弟兄劫營去把司徒先生救出來。”巴雅爾著急道。


    “怎能為一個司徒海的性命來讓會中兄弟以身犯險呢,我不同意……”那吳沛涵不屑的扣著指甲說道。


    “這……”


    趙康一見在座的另外幾人小聲議論著,於是便說道:“我覺得吳會長說的有點道理,如要順利救出司徒先生,眼下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立刻起義!”


    “可是,涼州大小幫會和起義民眾之前都是司徒先生聯係的,除去我們義和拳,沒有司徒先生的號令,其他人怕是不聽吧。”巴雅爾有些顧慮道。


    趙康一思索片刻,然後道:“這個隻有去一一跟他們說明了,能夠響應的幫會越多越好。”


    “吳會長,我初來乍到,涼州地界人生地不熟,對於各路幫會也沒有交集,所以聯係幫會的事還要有勞你們義和拳了。”趙康一拱手對吳沛涵說道。


    那吳沛涵喝了口茶,然後輕瞟了趙康一一眼道:“這個自然,但是聯係好其它幫會,接下來起義細節如何呢?”


    趙康一低頭想了一會,然後說道:“重中之重是那涼州巡防營大營,隻要拿下巡防營,事情便成功了一大半。”


    “還有這涼州府衙,雖然府衙內隻有一些衙役把守,但不拿下那府衙就不算真正的起義成功”巴雅爾補充道。


    “那該由誰去主攻這巡防營呢?閣下有所不知,我這河西義和拳就這幾十號人的家底,這些年不光在這涼州一帶活動,還不停的四處去支援其餘地區本會的革命活動,家底也快耗光了。”這吳沛涵繼續低頭扣著指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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