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白煜堔離開後,花念昔神情恍惚的走在迴家的路上,路過鍾鼓樓時,她看了眼那些掛在牆上的血淋淋的人頭。此刻的她害怕極了,她害怕她深愛的男人也會有此下場。她心想著便朝著城內城隍廟的方向走去,她想去為白煜堔求炷平安香。


    可剛走了沒多遠,花念昔便被身後一個衙役給叫住了。


    “花夫人,知府大人有請,說有要事商議。”


    花念昔沒有迴絕,她隻是將還沾有淚花的眼角稍稍擦拭了下,然後表情堅毅的跟著衙役來到了衙門。


    一到衙門,衙役便說道:“大人在客房等您。”


    花念昔來到客房門前,稍作鎮定後便敲了敲門進去了。


    這馮仕安見花念昔進來後,便迫不及待的過來摟住了花念昔,然後將花念昔帶到了床邊。


    他正欲解花念昔的衣服扣子,卻被花念昔用手按住了。


    “馮大人,民婦今天身體略感不適,還望大人不要為難民婦。”花念昔麵無表情的說道。


    “不適?你這一個多月次次都說身體不適,今天你是不依也得依。”說罷那馮仕安便將花念昔推倒在床上。剛要撲上去,卻見那花念昔從袖中抽出把剪刀衝著馮仕安說道:“馮大人如欲強迫民婦,民婦隻有一死。”


    馮仕安見狀隻能暫且作罷,他站起身來“哼”了一聲走到桌邊氣哄哄的坐了下來,花念昔也收起了剪刀坐在床邊整理著衣服。


    “你這個賤人,現在敢與我作對,你要清楚你和沈八萬的快活日子是誰給你們的。”


    馮仕安剛說完便聽到門外有人叫到:“馮大人,有人找您,說有要事,現在在大堂等候。”


    “去傳一聲,就說我馬上就來。”


    馮仕安穿戴好衣物,臨走前又迴頭衝著花念昔“哼”了一聲後便將門重重關上走了。馮仕安前腳剛走,花念昔也慌忙整理好衣服和頭發匆匆準備迴家了。


    縣衙大堂內,張麻子正在焦急的等待著。一見到馮仕安便趕忙迎了上去說道:“馮大人,大事不好啦!”


    “何事慌慌張張?”


    張麻子四下看了眼說道:“此處說話不便。”


    馮仕安見狀便帶著張麻子穿過大堂來到了後院的一間客房內。而他們鬼鬼祟祟的行蹤卻被剛欲離開的花念昔看見了,花念昔一時好奇便跟了上去躲在門外偷聽起來。


    “馮大人啊,這可如何是好啊,熊天霸一定不會放過我啊。”張麻子慌慌張張的說道。


    “到底何事,細細說來。”


    “羊,羊都跑啦!”


    “什麽!你,你幹什麽吃的,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馮仕安聽完大驚失色,然後又繼續問道。


    “前些天,來了一個自稱是山下一熊弟弟的人說是要來買羊,我看他打扮和那山下一熊一模一樣,還拿著他的名帖,然後也沒多想就把他留下了,但不曾想,那斯居然趁著晚上把我們用蒙汗藥藥倒後把羊都給放跑了啊……”


    說罷那張麻子便捶胸頓足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他不但殺了我兩個手下,還……還把我正準備洞房花燭的壓寨夫人給拐跑了啊!”


    隻見這張麻子說完後哭的更厲害了起來。而這邊馮仕安聽完也氣的嘴巴都歪了,用手指著地上的張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豬,你就是個大大的蠢豬!”


    馮仕安氣的背過身去說道:“你這批羊都是雄霸天的,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跟他交代,哼!”


    “馮大人啊,你要幫幫我啊,替我跟熊爺那多說幾句好話啊。”張麻子聽完趕忙跪到馮仕安腿邊抱住馮仕安大腿說道。


    馮仕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張麻子,然後咬著牙說道:“熊天霸這裏我自會先安撫著,隻是這山下一熊說話這個月會來拉羊,到時等他來了我們拿不出東西來,這才是最大的麻煩。”


    “這樣吧,熊天霸這邊我會安撫,你務必趕在山下一熊來之前用各種辦法把羊給我湊齊咯,我這衙門大牢內還有幾個在押囚犯,到時我會找個理由押解到它處,然後你半路找個機會自行劫走。”


    馮仕安說完後仰天長歎了一聲繼續說道:“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唉!”


    這二人正在房中密謀著見不得人的勾當,但突然屋頂傳出的異響卻讓屋內的馮仕安二人以及屋外偷聽的花念昔紛紛警覺了起來。


    花念昔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蒙著麵的黑衣人此刻正沿著房沿跑到了牆邊跳了出去便不見了蹤影。


    屋內的馮仕安聽到了動靜急忙朝門口走去,邊走邊叫道:“誰!”


    花念昔見狀便趕忙離開,但沒走出幾步就被出門查看究竟的馮仕安給叫住了。


    “你,你怎麽在這?”


    花念昔急忙迴過身來作揖解釋道:“迴馮大人,民婦本準備離開,但半路看到這屋頂有隻花貓甚是可愛,民婦便過來想將那貓引下來,不曾想將貓嚇跑,還驚擾了二位,望大人原諒。”


    馮仕安聽完抬頭看了看屋頂,然後又半信半疑的看向花念昔,隨後慢慢走到花念昔身旁俯兒說道:“該聽的聽,不該聽的不要聽,你今天沒來過這,我今天也沒見過你。”


    “民婦知道,民婦先告辭了。”


    花念昔剛欲離開,卻又被馮仕安拉住後再耳邊輕輕說道:“我捏死一個區區沈八萬如同捏死一隻螻蟻一般,你最好學乖一點。”


    說罷,馮仕安直起身子示意花念昔離開,花念昔向馮仕安作揖後便轉身匆匆離開了縣衙。


    馮仕安與張麻子二人大概萬萬也想不到那山下一熊早已成為餓狼的嘴邊肉暴屍荒野。這混亂年代,人命如同草芥,而馮仕安、熊天霸以及張麻子利益團夥還在繼續著他們的罪惡勾當。


    話說這幾日,趙康一等人一直呆在酒店。他們一方麵四處打探布和的消息,一方麵短暫修養並商討後麵的打算。


    “老板,來三碗素麵片,再來碟沙蔥和小菜。”


    三人下了樓準備吃點午飯,然後再去城裏逛逛。剛一坐下趙康一便將口袋中的銀兩全翻出來數了起來。


    “唉!我就還剩這麽點錢,接下來去哪還不知道,這可咋整。”趙康一一邊看著桌上那一兩碎銀,一邊撓著頭說著。


    胡蓮兒也從袖中掏出了一點碎銀,然後說道:“我出門走的急,也沒帶多少銀兩。”


    趙康一看了眼胡蓮兒掏出的錢,然後又看了眼胡蓮兒說道:“我說胡大小姐,你心可真大,離家出走啥都不帶……”


    說罷趙康一和胡蓮兒二人又同時看向了小結巴,小結巴正大口的吃著麵,抬頭看見正被人盯著看,便放下碗筷笑笑說道:“別看我,我這渾身上除了一把刀外就隻剩這一身破衣服了。”說完便又端起碗大口吃了起來。


    “先抓緊吃飯吧,吃完再說。”趙康一道。


    三人正吃著,隻見酒店內走進來兩男一女。這三人一進來便走到趙康一他們隔壁桌子坐了下來。


    “老板,來二斤水煮羊肉,隨便炒兩個菜,再來三碗羊湯燴麵片。”這三人一坐下來便叫來老板點菜。


    趙康一看了眼那三人後然後迴過頭輕聲說道:“看看人家吃的,再看看我們吃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小結巴聽完後也迴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這三人一看就是有錢人,你看他們那身穿著……”


    說完三人便又一同迴頭看去,隻見那其中一個年輕男子頭戴淡灰色禮帽,身穿淡綠色長褂外加白色一字襟圓領馬甲,帶著一副金邊眼睛,手持山水畫麵折扇,風度翩翩。另一個年長男子外穿藍色圓點一字襟圓領馬甲,內穿灰色長褂,帶一頂黑色鑲紅色瑪瑙瓜皮帽,留著稀疏的胡子。


    再看那女子約十七八歲,身穿粉色絲綢白色鑲邊雲肩,齊肩短發,秀眉鳳目,雖無粉黛加持,也沒有過多的裝飾物,但巴掌大的臉龐如同美玉雕琢般沒有一點瑕疵,直叫周圍眾人無不目不轉睛,其中也包括趙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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