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完全沒想像力的四角深藍色褲褲……脫掉。


    剝肉包子的塑膠袋用了十分鍾,扒自己的皮兒小卒子就用了十秒鍾。然後抱著熱乎乎的崔小鵬,進了浴室。


    柯兵在房子裝修的時候特意讓人給盥洗室安了個大浴缸。足夠容納兩個人,甚至是兩個男人。柯兵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他從小就喜歡泡浴缸,可那時候家裏沒有,他就總去崔小鵬家蹭。崔小鵬的浴缸很小,他每次都是蜷著腿在裏麵,說是浴缸,更像澡盆。所以,少年時候的柯兵覺得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在浴缸溫暖的熱水裏泡到盡興,睡到巔峰。


    長大之後呢,夢想自然也要進化。於是,現在的柯兵覺得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在浴缸溫暖的熱水裏胡折騰到盡興,不和諧至巔峰。


    熱水很快漫過兩個人的腿,腰,馬上就要到胸口時,便已經溢出了浴缸邊緣。柯兵用身子把崔小鵬抵在浴缸一側,以來防止他滑下去,二來嘛……


    柯兵把手輕輕貼到崔小鵬的胸口,感受皮膚下那有力的心跳。一下,兩下……柯兵忽然覺得口幹舌燥,放下手,他俯身過去咬上了崔小鵬的胸膛。


    “嗯……”崔小鵬忽然哼了一聲。


    柯兵緊張的抬起頭,氤氳的熱氣裏,是烙在自己心口十幾年的麵容。柯兵看癡了。很奇怪,這個瞬間一切緊張都化為無形,柯兵甚至覺得哪怕崔小鵬現在醒過來,他也會不管不顧的繼續。他忍得太久,也太辛苦了。如果錯過這一次,柯兵覺得他會後悔一輩子。


    放下了思想包袱,柯兵就放肆多了。靈活的手情色的遊走遍崔小鵬的全身,最後停留在胸口的敏感點,一下下的撥弄。


    崔小鵬無意識的呻吟,輕微的扭動,無一不刺激著柯兵的神經。最後他幹脆整個人撲到崔小鵬身上,扣住對方的後腦,用力吸吮著對方的脖頸,偶爾鬆口再輕舔著男人柔軟的耳垂,而另外一隻手則悄悄的滑進溫熱的水裏,輕輕的包裹住那更為熾熱的根源。


    “唔……”崔小鵬不安的扭動,似乎混沌中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燥熱。眉頭漸漸收攏,嘴裏不斷的溢出呻吟。


    柯兵索性吻了上去。用他最喜歡也是最朝思暮想的方式堵住了崔小鵬的嘴。無數次的偷吻,他閉著眼睛都能用描繪出對方的唇形,可像這麽放肆這麽痛快的親吻,還是第一次。柯兵有些激動,以至於好幾次差點牙齒磕到牙齒,他忽然想起第一次開葷的時被那個閱人無數的師兄笑話了整個晚上的事,他以為過了這麽多年,自己早就忘了什麽叫緊張。


    感受著手裏的小傢夥越來越精神,柯兵更加的賣力。男人永遠最熟悉男人,不一會兒,崔小鵬就在柯兵手裏繳槍投降。


    柯兵無暇觀賞戰果,他顫巍巍的把崔小鵬的一隻手引到自己的下麵,那裏早已蓄勢待發。就像操縱著木偶一般,柯兵擺弄著崔小鵬的手握住自己的,上下套弄。


    那感覺很奇妙,透過崔小鵬的手,柯兵感受到的仍舊是往日diy的嫻熟,可和真正的diy又不同,畢竟真正觸摸著自己的是別人的手,雖然那是自己操縱的。崔小鵬的手這一認知,和操縱慾控製欲權利慾望滿足帶來的快感並駕齊驅,柯兵覺得腦袋像要炸開。


    終於,低吼一聲,柯兵圓滿了。


    有些冷。不知道是水溫在不知不覺間變了涼,還是相擁的軀體太熱,熱得超過了的四周的溫度。浴室裏,隻有柯兵濃重的喘息。


    “他媽的,死也值了……”


    舒解過一次,柯兵耐心起來。細緻的把肉包子洗得幹幹淨淨,又把自己也調整到戰前最佳狀態。折騰了快半個小時,終於結束了這次磨人而又誘人的洗浴。


    “小卒子,你幹嘛呢……”


    架著崔小鵬進臥室的時候,肉包子忽然說話了。


    “你醒了?”柯兵瞪大眼睛,但胳膊卻扣得更緊。


    實踐告訴我們,任何人哪怕是醉得要死的醉鬼在熱水裏泡半個小時又被居心不良的壞小子玩弄大半天之後,甦醒也是必然的。


    但醉鬼終究是醉鬼。


    瞪著迷茫的雙眼,肉包子繼續嘟囔:“你怎麽在我家……”


    迷迷糊糊的崔小鵬,柯兵拿不準他明天到底會記得多少。但無所謂了。把人輕輕放到床上,柯兵扯過被子覆蓋上了瑟瑟發抖的男人和自己。然後,擁著對方入懷。


    夜,還很長。


    柯兵不急。


    崔小鵬在柯兵的懷裏發出舒服的嘆息,用頭蹭了蹭小卒子的胸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唿吸漸漸安穩。


    柯兵望著天花板,忽然有種洞房花燭夜的感覺。滿滿的幸福,幾乎要從他的胸口衝出來。柯兵在腦袋裏把他所有能想到的神仙統統感謝了一遍。他有點做夢的感覺。


    好一會兒,柯兵終於開始行動。他鑽進被子裏,沿著崔小鵬身體的曲線一遍遍的吻著。被子裏一片漆黑,柯兵反而更興奮,崔小鵬身體的每個部分他都了如指掌,可用唇感受還是第一次。溫熱的軀體在柯兵的逗弄下,慢慢升溫。最後,柯兵把唇停留在了男人的腰側,因為他隻要舔那裏,身下的人就會不停的顫抖。


    “小卒子……”


    很好,肉包子被生生給蹂躪醒了。


    柯兵在被子裏聽得不真切,但還是迴應了一聲:“嗯。”


    “不許抄我卷子……”


    “呃……嗯?”


    柯兵唿的一下從被子裏鑽出頭,居高臨下地皺眉盯著崔小鵬傻乎乎的臉和閉得並不安穩的眼。


    “靠,夢見啥了……”


    像是唿應柯兵一般,崔小鵬砸吧砸吧嘴,繼續道:“笨蛋……”


    柯兵黑線。決定再不心慈手軟,正準備縮迴戰場,崔小鵬不安的扭動了下,又嘟囔一句:“我媽就是你媽……”


    呃,什麽亂七八糟的?


    柯兵沒聽清,下意識的,他低頭靠了過去,在距離崔小鵬嘴唇不到一厘米處停下,屏住唿吸。


    “我家……就是你家……”


    柯兵愣在那兒。他忽然很想知道,崔小鵬到底夢見了什麽。


    “王八蛋?”柯兵試探的叫了一聲。


    “呃……”奇妙的,崔小鵬居然應了。


    柯兵忽然來了興趣。


    “你夢見什麽了?”


    “小卒子……白癡……”


    “靠,還有呢?”


    “好騙……”


    “……”


    “別人不許……騙……”


    “奶奶個爪,合著你專利是吧。”


    柯兵決定終止這個完全沒有營養的對話,大手捏上了崔小鵬的臉,兩邊一起用力使勁的揉啊揉。終於,崔小鵬睜開了迷茫的眼,依舊,無焦距。


    柯兵不管,他認為這就表示人醒了。就可以誘供了,再行動就有理論支持了,就出師有名了。


    “喂,想不想和男的試試?”柯兵說著,舌尖輕輕刮過男人的唇。


    “唔……舒服麽……”崔小鵬微微偏著頭,眼看著又要睡過去。


    “舒服,賊舒服。”柯兵深唿吸,努力壓抑著超速的心跳。


    崔小鵬恍惚中,好像傻乎乎的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把柯兵勾過來抱了個滿懷。


    柯兵的脖子被對方摟得緊緊,一時間有些唿吸困難。剛要說話,就聽崔小鵬在他耳邊嘟囔:“別人……可以……小卒子……不行……”


    柯兵想撓牆:“憑啥啊!”


    “小卒子……是兄弟……”


    “對啊,”柯兵猛點頭,也不管人家看得到看不到,“兄弟親,砸斷骨頭連著筋,所以呢你就應該……”


    “做完了……就不是兄弟了……”


    靜,死一般的寂靜。


    崔小鵬的話就像美杜莎的眼睛,所到之處,生命皆無。隻剩下冷冰冰的石頭。散發著讓人窒息的沉默。


    柯兵覺得自己吃了化功散,內力從裏到外,散得幹幹淨淨。


    勇往直前有兩個結果,成功,成仁。成功了,他們不做兄弟做愛人,成仁了,他們不做兄弟不做愛人也許朋友都沒得做。


    勝負五五開,懦弱的小卒子最終徘徊於楚河漢界邊緣,沒敢再前進一步。


    大灰狼掉進了玻璃缸,放眼四處是路,卻找不到一個出口。徒勞的一遍遍撞著似乎並不存在又確實真切存在的牆,困獸遍體鱗傷。


    深吸一口氣,柯兵將自己與崔小鵬拉開一些距離。然後,重重的吻了下去。


    幾乎是用咬的,他一下下粗魯的撕扯的對方的唇,用盡全力,死命的輾轉,吸吮,似乎這些年來所有的委屈不甘和難受都在這一時刻傾巢而出。


    灰濛濛的月光,照著床上糾纏的人。


    愛得太苦。那落進吻裏的鹹澀,是誰的靈魂在哭?


    第16章


    柯兵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痛,就好像他才是那個宿醉的人。而真正宿醉的傢夥,卻在客廳沙發上悠哉遊哉的啃麵包喝牛奶。


    靠在門框上遙望著崔小鵬,柯兵有種還沒清醒的感覺。那個麵包是他冰箱裏的,那個牛奶是他碗櫃裏的,那件衣服是他衣櫥裏的,那條褲子是他晾在陽台的,如果不是衣領子上換了個腦袋,他還真以為是自己在那兒啃呢。


    聽見聲響,崔小鵬抬起腦袋,齜牙樂得燦爛:“元旦快樂。”


    “樂你個頭。”柯兵沒好氣的嘟囔,不太敢看崔小鵬的臉,匆匆忙忙地到盥洗室刷牙洗臉。


    說實話,柯兵有點害怕。昨天晚上他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但好像月亮一落太陽一升,那膽子都不見了。現在他覺著碰碰皇帝的衣袖都是大不敬。


    刮鬍子的時候,柯兵下意識的又瞄到了浴缸,心跳忽然過速,手一滑,臉上留下道清晰的血痕。柯兵差點嚇得心跳停止,靠,這不是報應吧。


    “小卒子!你掉廁所裏啦——”門外傳來崔小鵬的鬼叫,“再不出來麵包沒有啦!牛奶也沒有啦!你冰箱可都空啦!”


    “還不都是你給掏的!”


    柯兵飛快拿涼水把臉上的泡沫洗掉,一個健步沖迴客廳,在最後關頭搶救下桌子上僅剩的兩片麵包,“靠,你就不知道給我留點!”


    “這不留著呢嘛。”崔小鵬說著,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又沉重的點點頭,“嗯,兩片是有點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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