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月把自己的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問:“那你說說你嘆的是誰的氣?”


    “賀明韻?”


    “粱宗熠?”


    一下被人說中心事,蕭雨晴不想說話了。


    “怎麽我們兩個都這樣不幸呢,幹杯!”


    “幹杯!”


    兩個人都沒有酒量,一瓶啤酒下去基本上已經醉的差不多了。


    蕭雨晴比苗月要好些,結了帳,扶著苗月往外走。


    剛走了兩步,苗月突然停住了腳步,蕭雨晴還憑著慣性往前,被苗月扯得險些倒下。


    迴頭不解的看著苗月,“你發什麽瘋,迴去了,迴去了。”


    “不,”苗月擺了擺小手,“我不迴去。”


    “不迴去,你去哪?”


    這會都10點多了,再不迴去,又被關到宿舍外邊了。


    苗月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蕭雨晴,“打第一個號碼,就說我喝多了,讓他來接我。”


    “這誰呀,”蕭雨晴狐疑的看著她,“這麽晚打給人家不好吧?”


    苗月隻管撥出去電話,還強調道:“說的嚴重一點,反正最好要死了那種,快點。”


    蕭雨晴被她磨得沒辦法,猜想可能是她喜歡的那個男人。


    嘟嘟嘟……


    蕭雨晴:“被人掛斷了?”


    “再打,”苗月的眼圈已經紅了。


    蕭雨晴沒辦法,隻好再一次撥出去。


    嘟嘟嘟……


    還是被掛斷了。


    蕭雨晴看著苗月,無聲的詢問:現在怎麽辦?


    苗月:“發簡訊,用你的口氣發。”


    思維這麽靈敏,蕭雨晴鬆開了她,“你也沒醉呀。”


    苗月嘻嘻笑了,上下聞了聞自己的胳膊,“反正你幫幫我,否則我這輩子真的嫁不出去了。”


    雖然苗月表現出來的是笑容,可是蕭雨晴已經看見了她眼裏滾動的淚珠。


    隻見苗月用手指按了按眼角,用那種特別悲傷難過的聲音說道:“沒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好吧,”蕭雨晴打開簡訊,刷刷的打了幾個字:苗月不想活了,xx路,我快拉不住她了。


    蕭雨晴發完簡訊,苗月去搶手機,“你發了什麽?”


    蕭雨晴躲過她把手機裝進了自己的包包,“很快就來了,裝著點,不行再去喝兩瓶。”


    “好啊……”


    苗月剛要走,又被夏雨晴拉了迴來,“你還真去啊。”


    苗月扮了鬼臉,嘻嘻。


    真是個妖精。


    大概15分鍾後,馬路對麵停了一輛路虎,苗月差一點激動的跳起來,手指伸進蕭雨晴的包包,“手機給我,他來了。”


    對麵車門打開,從車裏下來一位長身玉立的男人,隔著一條馬路,看不清男人的臉,不過卻能透過燈光感覺到男人一點都不像近四十的樣子。


    身形很好,目測一米八以上,真的是寬肩窄腰。


    蕭雨晴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還真有這麽帥氣的老男人。


    不過,蕭雨晴心裏泛起一絲疑惑,怎麽那人有些麵熟呢?


    苗月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腳步問蕭雨晴,“你沒問題吧,自己迴學校?”


    蕭雨晴搖頭,擺手,“快走吧你,我沒事。”


    苗月見蕭雨晴真的沒事,轉頭繼續向路對麵走。


    可能是對麵的男人知道了她在騙他,畢竟從她走路還有歡欣鼓舞的架勢來看,根本就沒有一點醉意。


    突然轉身上了車子。


    苗月眼見著男人來了又走,心裏著急,就加快腳步走了起來。


    加快腳步不算,到最後改成了小跑。


    隻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她不想男人就這樣離開。


    以後肯定再也沒機會接近他了。


    本來就不是人行道,還是橫穿馬路,要是平時苗月也許會看一看左右的來往車輛,可是此刻一心都在對麵男人身上,她哪顧得上這些,隻覺得一陣刺眼的燈光晃過,她有片刻的視野盲區,然後大腦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苗月——”


    “月兒——”


    幾乎是同一時間,蕭雨晴和對麵男人向馬路中間奔去。


    蕭雨晴腿都軟了,還沒到苗月身邊的時候,人就已經跪了下去。


    她是爬到苗月身邊的,也不知道女孩撞了哪裏,全身都是血,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到底是男人腿長人又離得近此刻已經抱起了苗月跑向了自己的車子。


    蕭雨晴爬起來跟上去,男人讓她坐進後座抱著全身是血的血葫蘆。


    男人上車的時候還不忘拿出手機給肇事司機的車子拍了張照片,然後才啟動車子趕往醫院。


    ……


    手術室外,蕭雨晴抓著男人問的磕磕絆絆,“她沒事吧?”


    男人白色的襯衫上全是血,臉上還有一道通紅,麵色嚴峻,看不出什麽情緒。


    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靠著牆壁緩緩的蹲了下去。


    蕭雨晴看見他的雙腿在發抖。


    蕭雨晴低頭看見自己身上也全是血,又往病房看了一眼,應該一時半會出不來,趕緊去洗手間處理了一下血跡。


    衣服上的處理不掉,隻能把手和臉大概的洗洗,然後才迴到手術室外。


    醫生拿著一遝文件要家屬簽字。


    男人接過去一邊聽醫生講述手術的重要性和風險,一邊把文件掃了一遍,然後刷刷刷的簽了字。


    明顯的感覺的出來,男人的手抖了好幾次,最後那一個字拐了好幾個彎才簽好。


    站在手術外是最難熬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雨晴都感覺自己的心髒快停止跳動了,手術的門才被人從裏推開。


    苗月被醫生推進了病房。


    ……


    這一晚上,苗月都沒有醒。


    男人就坐在病床旁邊手裏拿著醫生留下來的照顧病人的細則反反覆覆的查看。


    蕭雨晴是天都快亮了才在陪護床上眯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聽見隔壁的床上好像有人說話。


    聽著聽著她突然咬住了自己的手指頭,她到底聽見了什麽?


    怎麽辦,大腦不夠用了啊,怎麽苗月叫男人叔叔?


    不對,苗月醒了?


    苗月沒事了?


    萬幸,真好。


    不對,苗月和男人到底什麽關係?


    第16章 第 16 章


    蕭雨晴攥著拳頭使勁給了自己額頭一拳,她在胡思亂想什麽呀。


    一定是小女孩見到比自己年紀大的男人隨口叫的愛稱。


    否則……


    蕭雨晴走到隔壁趴著門縫往裏看了一眼,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坐在床邊握著女孩的手,一臉溫情恨不得把女孩化了的樣子。


    應該是沒事了吧?


    她是不是留下來太礙事了?


    算了,蕭雨晴拿上自己的包包悄悄的離開了醫院,既然苗月沒事了,她現在急需要給自己換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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