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快說。”嵇澤的口吻不容她推辭。


    喬迦藍不再執拗,她掃一眼周邊,在夜空中看到一行比較顯眼的發光紅字:中國銀行,就說她在中國銀行的斜對麵大約一百米處。


    “別動,等著我!”嵇澤說完這句話後就掛了電話。


    這句話是不容分說、命令式的口吻,但是喬迦藍喜歡。她感覺這句話好甜,好暖。它是一個約定,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不見不散的約定。


    喬迦藍坐在馬路牙子上,抬頭看星光,喜悅地等待著她的男朋友出現,這種感覺,隻有甜蜜。


    不一會兒工夫,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喬迦藍的視線,是嵇澤跑著過來了,喬迦藍眼中的一切都虛化了,除了他。她站起身來,也衝著他跑過去,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他攔腰抱起她,臉遮在她胸前的長發裏,在地上轉了兩圈。


    喬迦藍就覺得腦袋裏暈乎乎的,剛一站定,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也迴吻他,他的唇因為出汗而略帶些鹹味。


    她的身子靠在一棵樹幹上,他的身體與她緊緊地貼在一起,他溫柔地說,“迦藍,你知道嗎,這兩天我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也是。”她說。


    他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盯著她的眼睛,“我就想時刻抱著你,真怕夢醒後你再離開我。”


    喬迦藍捧起嵇澤的臉,看著他如星般明亮的眸子,“不會的,我們會好好的。”她心想,嵇澤啊,你怕什麽,應該是我怕失去你才對。


    他笑了。


    其實好多時候,男人更像個孩子。喬迦藍想。


    他像變戲法一樣把手伸開,他的手心裏放著一枚用草環編成的戒指,草環早已經變成了幹黃色,“你還記得嗎?這一枚戒指。”


    當然記得,怎麽會忘。


    高考結束後,學生們一下子放鬆起來,班裏的十幾位同學約在一起去郊區爬山玩。


    同學們三三兩兩的各自走開。


    嵇澤與喬迦藍爬累了,躺在長滿野草野花的山坡上休息。


    秋天的山上,草已經微黃,兩個人看著緩慢移動的白雲,沒有考完試的輕鬆,反而略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盡管高中生活很單調,主題隻有一個:學學學。但喬迦藍感覺那是她以往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一種早已經習慣有他陪伴與生活快要結束,她和他的未來將如何?


    “以後,我們還會天天在一起嗎?”她問,心裏卻已有了否定的答案。


    他就躺在她的身邊,他的手移過來,握住她的手,舉起來,對著太陽看,手指邊緣微微有些透明了,“這雙手,戴戒指一定好看。”


    “那你就送我戒指。”她笑。


    他起身摘了一根草杆,仔細地編成一個指環,套在她的手指上,“送給你。”


    她抬起手一看,剛剛好,“我會一直戴著它,等你。”


    他卻又笑著把草指環擼下來,“等到我向你求婚的那一天,我再給你戴上它。”


    兒時的玩笑,青澀的諾言,誰又能當了真?


    他一直保留著這枚草指環,“迦藍,我說過,等到我向你求婚的那一天,我再給你戴上它。這一天到了,就是現在,伽藍,你願意嫁給我嗎?”嵇澤認真地說。


    喬迦藍的心微微顫動,他把他們之間的一切戲言都當成真,上天對她太過寵愛,遇到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的愛就是世間最珍貴的禮物。


    我願意!她在心裏大聲迴答了一百遍。


    可是要把這句話說出口,喬迦藍還是有所顧慮的。


    對婚姻,對家庭,喬迦藍又是渴望又是懼怕,她成了一個矛盾體。


    這世間,有多少顆為了家而流淚的心。她不知道,但她明確地知道,媽媽就是其中之一。


    新的家庭建立初始,絕大多數男人和女人都會想著這將是幸福生活的起點和人生最終的歸宿。


    但是,最終,又有多少家庭演變成了親情的屠宰場,愛人間的戰場,從而支離破碎。


    沒有血,卻比流血還疼。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原生家庭又會給孩子什麽樣的感受。


    喬迦藍看向嵇澤的眼睛,感覺他是認真的,她從雲端迴到了現實,“我們的事,你給伯母說了嗎?”她的聲音變得很柔,很輕。


    他和她已不是小孩子,都很明確地知道,真要求婚,結婚,就不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還沒有,不過我想,現在她再沒有反對的理由。”嵇澤吐口氣道,“她上一次讓你和我分手,肯定是以學業為藉口,我說的對吧?”


    已經過去多年不愉快的事情,喬迦藍不願意再想,也不願意再提,那是他的母親,也是愛他的人。


    “不管怎樣,她是長輩,我們都應該尊重她的意見。”喬迦藍握起嵇澤的手,“我們的愛情最應該得到媽媽們的祝福,這樣我們才能獲得最踏實的幸福感,不是嗎?”


    他伸出手指來,輕輕刮一下她的鼻子,柔聲說:“我都聽你的。”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月色下的街上,月光溫柔地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籠罩在熒螢光芒中。


    ☆、插pter16 放不下


    插pter16 放不下


    自從到了西藏後,嵇澤每天的工作緊張忙碌而充實,當地政府安排了幾個下鄉的醫療點,主要是學校、孤兒院、福利院、醫院和養老院,一忙起來便是沒日沒夜。


    期間,相關人員提出帶他們到山南的景點旅遊放鬆一下,嵇澤婉拒。


    喬迦藍將譚紅的事求助於與這次活動對接的政府工作人員,他們又聯繫到交通部門,根據譚紅所說的車牌號,在澤當鎮的一條出口上攔下了那輛車,開車的是位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一見車子被攔,撒腿就跑,卻不知道外地人在高原上快速奔跑,很快就會頭暈腦脹,胸悶氣短,喘上不來氣。


    經詢問,青年男子的名字裏帶個強字,應該就是譚紅所說的小強了。


    喬迦藍聯繫了譚紅,譚紅也還沒有離開山南,她迅速趕了過去處理這件事。


    到了晚間,譚紅打電話說這件事已經處理完了,想來和喬迦藍告個別,說她要開著這輛車迴拉薩去了,這次旅途太恐怖、太傷心了,不想再走下去。


    兩人到了前次見麵的那個酒吧,坐在老位子上。


    喬迦藍安靜地聽譚紅講故事。


    小強說他是在和譚紅在談男女朋友,兩人在一起是你情我願的,矢口否認見過譚紅的錢包和身份證,還說是譚紅誣陷他,訛他。最不堪的是,他說譚紅從出門至今就沒花多少錢,一路上通過色相誘惑他,白吃白喝白玩。


    小強說的這些事沒有其他人證,無法考證。譚紅成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但他偷開走別人的車子,將譚紅扔在半路上卻是鐵證如山,無法抵賴。


    幸好租車信息是譚紅的,不然小強竟成了受害者。


    譚紅說她沒想到,人性會有如此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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