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漫不經心地踢著石子,盯著韓炳歡的頭頂悶悶不樂。


    他感覺跟目標人物的關係好像進了一步,當然,隻限肉體上,但那也算是進步。而且,多麽迅猛又驚人的實質性飛躍啊,怎麽這血條一點兒沒動呢?


    不行,他得再努力一把,就算是為了徐女士,他也不能再這麽停滯不前。


    “韓大人。”身側的人輕喚,刻意壓低的嗓音溫柔如水,帶著震顫的磁音,像羽毛般撓過人心裏最柔軟的角落。


    韓炳歡皺眉,這人又想耍什麽花樣?


    熟悉的香氣靠近,一雙認真的鳳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視線交叉,韓炳歡敗退,別過眼。


    徐泗直接上手,把那張陰雲密布的俊臉硬生生扳轉迴來,繼續他灼熱而專注的凝視。


    以前,他這招屢試不慡,收穫了無數少男少女的芳心。因為人家都說他平時吊兒郎當慣了,認真起來有股別樣的魅力。


    “本督主可以心悅你嗎?”


    問句式的告白方式,能絕佳地體現一個人的紳士精神,更能打動人心。


    徐泗抿緊的唇,專注的眼,微皺的眉頭,連那絲隱隱的忐忑和期待都演得入木三分,他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cry了。


    韓炳歡微微一愣。


    “啪”一聲清脆的響音,他不客氣地拍開徐泗固定住他臉的手,麵上隱有怒氣翻湧。


    “廠公不要拿韓某尋開心,韓某擔待不起。”


    說完,頭也不迴地甩袖而去。


    徐泗:“……”


    沮喪低頭,韓炳歡,算你有種……


    【係統提示,目標人物的心理陰影麵積降至59%。】


    腦海中突然傳來係統機械的提示音。


    徐泗先是一怔,隨即歡唿雀躍,一蹦三尺高。


    韓炳歡你個死傲嬌!


    作者有話要說:


    韓炳歡:你知不知男人不能說不行?


    小鼻涕:這個世界對我不太友好,算你狠。


    韓炳歡:下個世界,你就能行了?


    小鼻涕:我手中突然多了把繡春刀。


    第11章我隻是想有個鳥兒11


    雖然數據就降了那麽0.01,但在徐泗眼裏,那就是大廈將傾、搖搖欲墜,成功近在眼前。


    昨晚的一場動亂後,大家意興闌珊,秋獵隻糙糙走了個過場,皇帝皇子們隨便she了幾隻野兔小鹿,便打道迴府了。


    錦衣衛派一名將領先行押解犯人迴北鎮撫司,徐泗偽裝敗露,迴程便坐不得皇家禮遇的轎子了,隻能苦逼地騎馬。


    這要在往常,他樂得騎馬。他以前去內蒙的唿倫貝爾大糙原旅遊,在那兒一待就待了半個月,特意學了馬術,好恣意地馳騁糙原。


    糙原上的風不同於城市裏的風,滿是水泥飛塵和柏油味,那是全新的,沁人心脾的,仿佛還帶著不知名香氣的風。後來,徐泗仔細想了想,那香氣應該是人在心情愉悅時,自然散發出來的類似神經激素的味道。


    有如此刻。


    要不是實在ju花疼,他很想好好享受騎馬看風景的愜意。


    縱然屁股下麵墊了軟墊,依舊有如揚湯止沸,杯水車薪,一陣一陣鑽心的疼。


    他這廂備受煎熬,韓炳歡卻跟身邊的一位副將談笑風生,一個眼神都不屑施捨過來。


    好歹人家昨天剛剛表過白,還發生了醬醬釀釀的關係,第二天就翻臉無情了?徐寶寶心裏有點不平衡,一不平衡徐寶寶就喜歡刷存在感。


    他打馬上前,緩行至那位礙眼副將身邊,先是清了清嗓子,二人不約而同齊齊向他看來。


    隔著副將,徐泗跟韓炳歡說話,“歡歡,你昨日好生威猛。”


    歡歡二字一出口,那名可憐的副將虎軀一震,歡歡後麵半句再出來,副將差點摔個倒栽蔥。


    韓炳歡臉上頓時像中了什麽五毒蠱,奼紫嫣紅,十分精彩。


    “督主此話何意?”他挑眉,眸裏she出能凍死人的冷光。


    副將瑟縮了一下高大的身軀,看看廠公,再看看自家指揮使,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怎麽感覺……氣氛不大對?


    徐泗朱唇輕勾,媚眼如絲,直接忽視韓炳歡陰沉的臉色,“歡歡你昨日你弄疼我了。”


    他蹙眉捧心作西施病弱狀,“唔……可疼了。”


    副將現在有點懷疑耳朵懷疑三觀懷疑人生,尤其當他看到廠公一臉嬌羞,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溫溫柔柔掠過他,輕巧地落在韓大人身上時,他想自戳雙目。


    為了不打擾這“美如畫”的詭異場麵,他選擇了悄無聲息地勒馬,默默退出兩人中間。或許,這二人需要一點時間和空間。


    “你到底想如何?”韓炳歡發現他拿這個無賴廠公一點辦法都沒有。幹脆……毒啞算了?或者,請他去北鎮撫司的大牢坐坐?


    徐泗自然沒意識到韓炳歡此刻內心陰暗的想法,還兀自得意洋洋,“說了,本督主看上你了。從今日起,你就是我東廠廠公的人。”


    說出這句話時,徐泗覺得自己真他媽霸氣側漏,他一直想試試看說出類似“這片魚塘都被你承包了”的話,這霸道總裁範兒,真慡!


    韓炳歡不可抑製地抽抽嘴角,隨後他說出的一句話,讓徐泗有種這人肯定是在扮豬吃老虎的錯覺。


    隻見他眯眼輕笑,啞著聲音道:“怎麽?隻是一次歡愉,督主就對在下欲罷不能了嗎?”


    這句話有如五雷轟頂,把徐泗炸得外焦裏嫩。這小子……嘿,看不出來,居然是個道行不淺的?


    自己撩的騷,跪著也要撩完。徐泗擠出一個還算明媚的笑,冷靜道:“韓大人這話說的,好像本督主隻貪戀您的身體似得。”


    “恕本官愚鈍。除了這點,我實在想不出督主為何對在下青睞有加。”韓炳歡的麵部表情有些僵硬,不自然到了極點。


    別說你想不出,我也想不出啊。


    徐泗在內心嚎哭,但是他堅決不能讓韓炳歡看出他有半分的虛情假意,不然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


    於是徐泗熟練地扮起了高深,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韓大人有著獨特的魅力,恐不自知。”


    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這就是一種feel,小子,你身上的氣質已經成功地吸引了本大爺的注意。


    韓炳歡輕蔑地勾起薄唇,顯然不信。


    不信也得信!徐泗意誌堅定,看老子日後用博愛感化你!


    迴了城,之後的幾日,錦衣衛跟東廠內部,小道消息傳得沸反盈天。


    “誒,聽說了沒,咱指揮使大人在跟東廠的廠花搞那個。”


    “哪個啊?”


    “嘖,還能哪個,那個啊!”


    “嘿,我說你這人,說話好好說,這麽遮遮掩掩的我能聽懂嗎?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咳,”那人跺了跺腳,急得抓耳撓腮,“你這腦子是榆木疙瘩做的吧,怎麽這麽不開竅啊!”


    隨後做了個誇張的口型。


    “啥?龍陽?”


    “小點兒聲,這事能大聲嚷嚷嗎?”那人連忙捂住了友人的嘴。


    “呸呸呸。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怎麽看,咱韓大人也不像是會……那啥的人啊。”


    “這有啥像不像的,你是沒瞅見那場麵,嘖嘖嘖,那叫一個香艷。”


    “喲,咋還能被瞅見了呢?”


    “唉,這事說來話長,我跟你絮叨絮叨……”


    嘰裏咕嚕一頓後。


    友人撫掌,“若是幹柴烈火,你情我願,也說不得什麽。”


    “誰說不是呢。就是委屈了我們韓大人,年紀輕輕,還未娶妻生子。就沾染上了這種要不得的嗜好。”那人苦著張臉。


    “你還真別說,我看那東廠廠花長得可比尋常女子可心多了。說句大實話,我老王這輩子,沒見過比他還俊俏的男人。不對,他也稱不上是男人。反正,頭一迴見他時,我愣是眼都直了。橫豎,配指揮使大人,倒也不俗。”


    以上一番對話,一句不落的傳進韓炳歡的耳裏。本來要出去巡視一圈,腳尖掉轉,他又走迴了衙門,一路上反覆咀嚼著那番議論,越想越是煩躁。


    人言可畏。他這名聲怕是要保不住。他韓炳歡幹淨的如同一張白紙的人生上居然多了個如此……如此意想不到的汙點。


    “歡歡~~~~”膩歪的聲音一路從北鎮撫司的門口叫囂而來,韓炳歡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突地隱隱作痛。


    自打秋獵迴來,江滎就借著共同查案的名義,雷打不動地日日登門造訪。每迴來,還整些小物件,美其名曰,討韓大人歡心,聊表衷心。


    那些小物件兒,什麽都有。韓炳歡捏捏眉心嘆了口氣。有據說是廠公本人親手種下的水仙,反正至今沒動靜,不知是死是活;有據說是廠公親筆臨摹的真跡,反正韓炳歡比對著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來,畫的是個桃兒還是個腚;有據說是廠公親自下廚做的綠豆糕,反正韓炳歡看著那非同尋常的顏色,沒敢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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