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君睿言辦好手續,君睿言拿著承接雜務的證明,轉身離開了執事堂,還沒等他走出門口,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君睿言隨意的看了一眼,這名男子大約三十來歲,麵容有些陰沉,眼眶下青黑之色很明顯,一副憔悴的樣子。


    對方的腰帶上同樣掛著所屬礫金堂的標誌,不過雖說是同門師兄弟,但君睿言並沒有想要結識對方的念頭。


    兩人擦肩而過,那名相貌陰沉的男子也隻是無意識的看了君睿言一眼,匆匆朝著老李頭走了過去。


    待到君睿言離開之後,這名陰沉男子的聲音從執事堂裏穿了出來。


    “任務沒有了是什麽意思?”陰沉男子陰仄仄的盯著老李頭。


    老李頭連忙賠笑:“這位師兄,你來的不巧,看守劍洞的名額已經沒了,不如師兄挑選一些其他的雜務?”


    陰沉男子臉色難看:“上一個執行這任務的人不是剛迴來嗎?怎麽這麽快就沒了?”


    老李頭眨了眨眼:“這位師兄,你來晚了。今天趕巧,那位交任務的師兄剛交了任務,就有人來接走了。如果師兄一定要看守劍洞的話,不妨等三個月之後再來?我老李頭保證給師兄留下。”


    陰沉男子咬了咬牙:“不必了!你告訴我,誰接了這個任務?”


    老李頭搖了搖頭:“抱歉,這不合規矩。”


    陰沉男子臉色發黑,他恨恨的看了老李頭一眼,轉身便走了。


    他身後的老李頭撇撇嘴露出一抹冷笑,想他老李頭在這羽韻派也這麽多年了,什麽人沒見過,連根毛都不肯拿出來就想要套消息?想得美!


    陰沉男子走出執事堂之後,不禁迴想起剛才在門口碰到的那個人。他師弟是今早剛迴去的,他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就趕來了,這中間也不過是盞茶的功夫,若說有人碰巧能接到這任務,最有可能的就是剛才那人。


    那人長得不錯,可袁旭並沒有見過那人,還好那隻白毛大狗比較顯眼,整天把靈獸放在外麵的修士,想來應該很好打聽。


    袁旭心中暗定,匆匆返迴了礫金堂,他向同門打聽了一下,原本沒想到會這麽快得到迴覆,誰知他問的第一個人就說出了那人的名字。


    君睿言,新來的鍊氣九層的修士,拜在了馬長老的門下。


    袁旭是隸屬於許長老一派,和中立的馬長老門下的弟子並不熟悉,他打聽了一番也不過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以及……對方剛剛來羽韻派一個月,隻來礫金堂報導了一次,就再也沒出現了。


    礫金堂並不會強製要求修士到這裏每天報導,畢竟修士一旦修煉起來,閉關哥十天半個月都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這還隻是鍊氣期的修士,要是凝脈期,金丹期,隨隨便便閉一次關,說不定就要數年的歲月。


    所謂修真無所月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除非是壽元將盡而又突破無望,否則大多數的修士對於時間都沒什麽概念。


    礫金堂每隔月餘會舉辦一次講堂,由三位長老來講解一些修真上的難點。外門弟子的待遇雖然比內門弟子要差很多,但多多少少也會有些福利,而其中最好的一項,自然就是這種金丹長老的講堂。


    今天恰好就是馬長老來講授課程,君睿言從執事堂出來後,隨便逛了逛,然後便接到了馬長老的傳書。當然這肯定不是馬長老親自發出的,隻是他門下的弟子借用馬長老的名頭,來通知那些掛名弟子前來聽課。


    君睿言接到傳訊不敢耽誤,連忙趕到了礫金堂。


    看起來馬長老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對待弟子還算不錯,來聽課的人很多,許長老和金長老門下也有不少人都在。


    君睿言找了個角落裏的蒲團坐好,身旁的大白狗老老實實的趴在他的旁邊。


    講堂裏的人很多,但帶著靈獸的隻有君睿言一個,畢竟一會兒出現的是金丹期的長老,雖然沒人說帶著靈獸就是對長老的不尊重,可總覺得似乎多多少少有那麽點意思。


    因此,別看君睿言找了個角落裏的位子,偷偷關注他的人可不少,不過那些人當中有多少人是在幸災樂禍就不知道了。


    君睿言其實也很無奈,月鳴打從被他收服那天起,就沒進過靈獸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別的靈獸都很喜歡的靈獸袋,月鳴卻深惡痛絕。哪怕是撒潑打滾也堅決不肯進去。


    嚐試了幾次之後,他便放棄了,後來月鳴始終陪伴在他身邊,他也就習慣了。反正時不時能抓一抓月鳴的軟毛,感覺也挺好的。┐(┘▽└)┌


    君睿言淡然自若的坐在角落裏,那些人圍觀了一會兒,發覺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多少有些無趣。


    袁旭走進講堂的時候,君睿言還沒來,他找了個空蒲團坐好,心情略有些煩躁。


    原本的計畫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師弟攪亂,這讓他本能的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反感。


    馬長老沒來之前,這些修士們互相之間聊著一些門派中的話題,袁旭在平日也是屬於比較‘獨’的那一種,因此沒人跟他搭話。


    他煩躁不安的皺著眉,心裏琢磨著一會兒要如何才能勸那位師弟把看守劍洞的任務讓出來,同時有擔心,如果對方拒絕的話,他又要用什麽方法來逼對方就範。


    他為了等這次任務已經等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每年也隻有這個月份去看守劍洞才能……他目光黯了黯,雙手握的死緊,不管怎麽樣,為了能進入內門,他說什麽也要拿到這個任務。


    君睿言進來的時候,袁旭一開始還沒注意到,不過聽著旁邊兩名修士的竊竊私語,裏麵提到了什麽大白狗,他才看到了角落裏的君睿言。


    心中一喜他就想要過去,可注意到周圍許多修士都在談論那個帶著靈獸來講堂的新弟子,他不免又是一陣煩躁。


    該死的!這傢夥沒事這麽引人注目幹嘛!如果這個時候他過去,豈不是連他也要被別的修士關注?


    袁旭看君睿言越發的不順眼了,想想要不是這小子,他完全可以順順利利的接到任務,也根本不用這麽費力的和他商量。


    眼睛微微的眯起,袁旭看著君睿言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濃濃的厭惡,總之一句話,要是這小子不存在的話,他什麽問題都遇不到。


    待到周圍聊天的話題逐漸從那個帶著白毛大狗的新弟子身上轉移到了內門某兩位師叔的弟子為了一位師姐拔刀相向的花邊新聞之後,袁旭才算是冷靜了一些,看了君睿言一眼,決定把這次談話放在講堂結束後。


    馬長老雖然由始至終冷著臉,但對於課程的講解相當的負責,在他講完之後,又專門留出了半個時辰來為那些弟子們解答他們平日裏遇到的難題。


    君睿言和周磊聽得都十分認真,在淩空劍門的時候,他們可沒有這樣的機會。


    周磊很興奮的發現,自從他的內丹消失之後,他的外表雖然還是嘯月天犬,但他體內靈力運轉的方式卻和人類修士一模一樣,那本九陽神功似乎改變了他的經脈,讓他完全可以按照人類修士的方法修煉。


    這樣一來,他平時遇到的問題自然也和普通修士的差不多,聽了馬昔鬥的一堂課,有不少問題得到了解決。


    第70章 70


    君睿言專心修劍,對於法訣方麵並不精通,可馬昔鬥同樣也是劍修,他在講解的時候,時常就會拿劍修來做例子。君睿言同樣學到了許多的經驗,毫不客氣地說,就這樣的一堂課,他的凝月、流月兩招,最起碼也能提升一成的攻擊力。


    “君睿言?”


    就在君睿言打算也去詢問兩個問題的時候,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卻突然攔住了他。


    “這位師兄有什麽事嗎?”君睿言瞥了一眼馬長老,他還在為弟子們解惑,想來一時半會走不開。


    袁旭上下打量著君睿言,還別說,這君睿言長得是真不錯,白白淨淨的,估計肯定很容易討那些女修們的喜歡。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讓他很容易就想起家中那個同樣俊美的弟弟——那個,備受寵愛,甚至把他親生哥哥逼出家門的弟弟。


    臉色更加陰沉了些,袁旭盯著君睿言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不滿,主動用鍊氣大圓滿的威壓牢牢的壓製住對方。


    周磊在旁邊看著這個陰沉的男人用那種極為不善的目光盯著君睿言,沒等君睿言發怒呢,他先不樂意了。


    這人怎麽個意思?看,看,看!看什麽看!沒見過美男嗎?


    我們家(並不是)君睿言也是你能看的嗎!


    看就算了,還用這種目光看,這麽看男主很容易死的你不造嗎!這妥妥的是炮灰找死的節奏啊!(並不是!)


    “師兄?”君睿言輕聲提醒道。這位陰沉男子看他的目光讓他很納悶,他自認從未見過這個男人,對方為什麽會用那種怨恨的目光看著他?同為鍊氣大圓滿,對方的威壓對他沒有效果,可他表現出來的是鍊氣九層的修為,如果他真的隻是這樣的修為,那對方的這種威壓可就會讓他非常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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