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拎著林昭一路疾行,直接到了聽雨軒,進了屋,就將他扔到了地上。


    “小姐,林昭帶到了,”古星恭聲稟道,“一路上他吵得很,屬下就封了他的啞穴。”


    林昭一得自由,立刻就要爬起來,可一聽古星的話,他的腿一軟,頓時又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


    他戰戰兢兢抬頭,然後就看到屋內除了帶他來的那個女羅刹,尚有三個人在。


    沒有一個是他想見到的。


    林傾暖給了古星個眼神,古星立刻上前,解了他的穴道。


    林昭感覺肝膽都在顫了,一能說話,連忙顫聲開口,“太——太子殿下!”


    他怎麽也在啊?


    雲頊眸光冷冽,“林昭,待會兒暖兒問你話,你若迴答錯一個字,本宮就讓你知道,什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裏不自覺含了絲嗜血的殺意。


    林昭瞬間癱軟在地,身體抖成了篩糠。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他在朝當官多年,如何不知這位的手段?


    此刻,他心裏悔意蔓延,怎麽就不早點離開,非要等到晚上啊?


    林傾暖看著林昭的慫樣,緩緩勾唇,“林昭,你怕是沒想到,我這麽快就知道了吧?”


    她起身,踢了踢他手上的包裹,俯身看他,“怎麽,想跑?”


    “不——不是,我隻是有事要出去。”林昭忙不迭解釋,聲音顫的不像話。


    他說完,又爬起來跪在她腳下,哭著求饒,“暖兒,你就饒了為父這一次吧,為父以後再也不敢了。”


    若是重來一次,打死他也不敢再惹她了。


    “為父?”林傾暖眸中浮起冷笑,聲音悠然,“你不是說,我和淵兒不是林府的孩子麽?這可是你親口傳出來的。”


    這個時候想做她父親了?


    他真是異想天開。


    林昭一怔,慌忙辯解,“那是為父被人威脅了,瞎說的,你們怎麽可能不是為父的孩子,你們就是林府的骨血啊!”


    林文淵可沒耐心聽他胡謅,立刻一腳踹到他胸口,“到現在你還滿嘴胡言,我問你,當年我母親在宴席上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他踢的毫不留情,林昭頓時吐出一口血來。


    但他不敢喊痛。


    聽林文淵提起當年,他的腦袋轟的一聲炸了。


    他們是怎麽知道當年之事的?


    “古星,他既不願說,你就將他的舌頭取了,左右這個人也沒用了。”雲頊淡聲吩咐。


    古星立刻應道,“是,殿下!”


    說罷,她直接走上前,長劍亮出,提起林昭就要取他的舌頭。


    林昭嚇得魂都飛了,立刻慌亂的開口,“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他不想沒了舌頭啊!


    古星聞言,嗤笑著看他,“林老爺,你可要招的麻溜點,否則,你的舌頭就保不住了,我可是最擅長取這些舌頭眼睛耳朵什麽的。”


    說罷,她手一鬆,就將他重新扔到了地上。


    林昭頓時嚇的涕淚橫流。


    “林昭,你別想著說假話糊弄我,”林傾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聲警告,“當年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況且,我母親臨去之前也給我留了信,告訴了我一切,你若是還敢妄言,我就將你交給太子殿下,能不能活的下來,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林昭心中一凜,哪裏還顧得上哭,忙不迭給林傾暖磕頭,“我都說,我全部都說。”


    林傾暖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坐迴到座位上,嘲冷開口,“我問你,當年你是不是給我母親下了藥,想毀她的清白,結果在客房門口遇到了一個人,他將你打暈,扔到了後院?”


    她首先要確定,當年父親在門口遇到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林昭?


    林昭聽她連這樣的細節都清楚,如何還敢抵賴,連忙哭著辯解,“那個人是我,可下藥的卻不是我啊!”


    “還敢狡辯?”林文淵一腳踏上他的後背,“信不信小爺我立刻送你見閻王?”


    他用的力氣很大,林昭的臉猛不防杵在地上,瞬間感覺鼻梁都快斷了。


    “淵——淵兒饒命啊,我說的是實話,真不是我下的藥啊!”


    林傾暖見狀,向林文淵道,“淵兒,先放開他,讓他說。”


    林文淵聽自家姐姐說話了,這才拿起腳,退後了些許。


    林昭生怕他再動手,更不敢耽誤了,招的相當痛快,“暖兒,我真的沒給你娘下藥,當年我不過是個六品官,而且剛到京城,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是別人下的藥,不關我的事啊!”


    “哦?”林傾暖眯了眯眼,“那你就說說,這個別人是誰?”


    她唇邊冷意漾出,“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當年科考的卷子,我也已經看過了,你是怎麽當上的官,又是怎麽搭上的寧國府,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林昭雖然狡猾,可膽子卻小的很,她真真假假的透露,不怕他不說。


    果然,林昭一聽她的話,一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她竟連這些都知道。


    “我說。”此刻林昭哪裏還有什麽僥幸,隻求自己招的痛快點,她能放了自己。


    他抹了抹眼淚,顫抖著迴道,“當年,我屢試不中,其實也有些灰心,剛巧家裏也不讓考了,我就打算再尋別的出路,可這個時候,有人找上了我。”


    “他告訴我,隻要我再參加科考,他就會保我考上,不僅能當大官,還能娶達官貴人家的小姐,隻要我以後聽他的話。”


    “我當時想著,這麽好的事,竟然落在了我的頭上,所以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後來,那個人就了我個女人,就是秦氏,還讓我一舉得中,當上了官。”


    “然後呢?”林傾暖冷聲問。


    林昭壓下心底的忐忑,戰栗的迴道,“我原以為這件事就結束了,可沒想到,那個人不久又找上了我,還問我想不想攀上寧國府這棵大樹,想不想娶寧國府的女兒。”


    他偷偷抬頭看了林傾暖一眼,見她麵色清冷,他連忙垂下了眼睛,繼續招認,“寧國府那麽大的勢力,而且我在宴席上也見過你母親,也就是當年的寧家小姐,她生的那麽好看,又那麽高貴,我做夢都想,所以就說願意,然後他就告訴我,讓我在那場宴席上,趁機去和你母親成就好事。”


    他停頓了一下,又連忙解釋,“我真的是因為傾慕你母親,而且,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法子,隻是當時騎虎難下,我這才不得已而為之。”


    林傾暖嗤笑。


    不得已而為之?


    他倒是會給自己洗清罪名。


    她當然不會輕易饒了林昭。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背後的黑手。


    “那個人是誰?”她嗓音清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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