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頊一進來就走到林傾暖身邊,一把將她拉在身後,沉聲問楚皇,“你留下她做什麽?”


    林傾暖覺得有些尷尬,剛要解釋,楚皇已倒豎起了眉毛,聲音微怒,像個賭氣的孩子,“怎麽,你這是擔心朕會為難她?”


    在他心裏,他就這麽不可信?


    雲頊薄唇微抿,不悅的看著楚皇。


    楚皇愈發生氣了,也冷著臉不開口。


    林傾暖哪裏還忍得住,連忙拉了拉雲頊的衣袖,小聲解釋,“你錯怪皇上了,是我自己闖的禦書房,皇上隻是讓我陪他下了一盤棋而已。”


    頓了一瞬,她又歉然開口,“是我不對在先,你就不要同皇上置氣了。”


    楚皇氣哼哼不說話。


    聞言,雲頊心下微鬆,墨眸看向楚皇,表情有些意味深長,“父皇,對方都已盯到你家門口了,你若是還忍著,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說完,他就拉著林傾暖離開了。


    林傾暖有心要同楚皇道個謝,無奈雲頊走的實在太快,她隻得被動的被他拉著出了門。


    禦書房內,楚皇原本生氣的表情漸漸變得複雜。


    好一會兒,他才沉沉歎口氣,母後,你這是真的要選擇同朕為敵麽?


    出了禦書房,雲頊直接攬著林傾暖飛身迴到了東宮。


    一落地,林傾暖就激動的抓著他的手臂,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阿頊,你的內力恢複了?”


    雲頊嗯了一聲,順勢攬住她的纖腰,俯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這裏人多,我們迴書房說。”


    林傾暖剛想說這裏都是他的地盤了,哪裏還有什麽別人的耳目,猛然間感覺到他的大掌放肆的貼在她腰眼上,她頓時紅了臉,隻得乖乖被他半摟半抱的帶迴了書房。


    書房外,許總管欣慰的瞧著二人,笑的一臉慈祥。


    “師父,您瞧什麽呢?”小鵬子路過,見許總管正盯著書房發呆,詫異問。


    許總管迴過神,立刻敲了下他的腦袋,“瞎問什麽,還不快去忙?”


    小鵬子討了個沒趣,剛要退下,卻聽許總管的聲音又響起,“去告訴廚房,熬些補湯給殿下送過去,殿下身子還未大好,得悠著點。”


    雲頊抱著林傾暖進了書房,先是仔仔細細檢查了她一遍,見她身上沒什麽傷,這才微微放心。


    想起之前的事,他忍不住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出言責怪,“我不在,你就在東宮乖乖等我,去禦書房做什麽?知不知道這宮裏並不安全?”


    聽到禦衛迴報的話,他嚇得心都要停了,忙不迭的趕了迴來。


    林傾暖也覺得自己有些魯莽,她迴抱著他的腰身,乖乖認錯,“都是我不好,阿頊,你就別生氣了!”


    見他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她又軟糯著聲音同他解釋,“我隻是想快一點見到你,這才打算去禦書房外麵等你,怎麽會知道禦書房外有那麽多高手?”


    因為在宮裏,她也沒想那麽多。


    雲頊哪裏舍得同她置氣,故意板著臉,也不過是嚇唬她而已,如今見她知錯了,他這才攬著她坐下,心有餘悸開口,“暖兒,以後不要再嚇我了。”


    見他擔心成這個樣子,林傾暖怎麽舍得同他頂嘴,立刻乖巧的點頭,又笑著摸了摸他的俊臉,特意拉長聲音同他撒嬌,“知道啦,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雲頊垂眸看了她一眼,寵溺又無奈。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遇險的?”林傾暖剛安撫好他,就迫不及待的問出口。


    他明明不在。


    雲頊揉了揉她的腦袋,“傻瓜,宮裏都是禦衛,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安頓過禦衛,不管任何時候,見到暖兒都不得為難,即便是在宮裏也一樣,怕的就是上次麒麟閣的事再發生,所以禦衛並未阻止暖兒。


    但他沒想到,暖兒竟然會去禦書房附近,更沒想到她會碰到密影。


    “禦衛也在?”林傾暖驚訝,“那密影又是什麽人?”


    她當時還奇怪,禦書房這麽重要的地方,怎麽可能沒有禦衛守衛,沒想到他們原來也在,隻是沒參與罷了。


    雲頊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柔聲解釋,“密影是蘭太後的人,她當年執政後就特意培養了一批可與禦衛匹敵的暗衛,名喚密影,因為其和禦衛都屬於皇宮暗衛,所以兩方不會交手。”


    隻是他沒想到,密影竟然會出現在禦書房。


    而禦衛沒有動手幫暖兒的緣故,也是因為如此。


    當然,他已罰了他們。


    林傾暖總算明白了,原來竟是蘭太後身邊的人。


    怪不得皇上的反應那麽奇怪,怪不得雲頊會在禦書房對皇上說那樣的話。


    她想了想,問出了心裏的疑惑,“阿頊,全勝樓的事你是不是插手了?”


    雲頊笑了一下,將她扣在懷裏,“嗯,蘭王和蘭隱軒早有防備,僅憑全勝樓一事扳不倒他們,我就將此事透漏給了蘭皇後,她性子衝動,果然中計除掉了林文溪,因為我又在第一時間將此事散播了出去,所以蘭家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又笑著補充了一句,“證據確鑿,父皇下旨也快,這一次,蘭家損失不少。”


    即便蘭王府沒事,可那些涉及到的蘭家旁支,還有依附於蘭王府的涉事官員,一個都逃不掉。


    雖然他剛開始的目標是蘭王府,但若是能先除去那些煩人的枝枝葉葉,也不是不可。


    他從來就不是個因循守舊的人。


    更何況蘭皇後失勢,蘭家這棵大樹也不再那麽難以撼動。


    林傾暖恍然,“怪不得,原來是你暗中操縱的,”她忍不住探起身親了他一口,甜笑著誇讚,“我的阿頊果然聰明。”


    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對雲頊是越來越依賴了,林文溪告完禦狀後,她還真沒怎麽過問這個事情,潛意識就將這些交給了雲頊。


    而雲頊,一直都不曾讓她失望。


    雲頊墨眸驀的深邃,直接將她按在懷裏親了起來,動作溫柔而繾綣。


    林傾暖幾次要推開他,都推不開,隻得被動的承受著他的熱情,鳳眸如春水般蕩漾。


    好一會兒,雲頊才不舍的放開她,隻是氣息還有些紊亂。


    林傾暖靠著他喘了一會兒,才抓住這個機會趕忙開口,“阿頊,我有事情要同你說。”


    “嗯!”雲頊應的心不在焉,緩了幾瞬,才啞著聲音道,“我剛才去找你了,也有事告訴你。”


    說著,他自腰間取出一件物什,放在了她的手裏。


    林傾暖接過來一看,頓時驚訝,臉上的紅暈也瞬間褪去不少,“是全勝樓的查抄詔令?”


    雲頊微微點頭,“父皇下的查封全勝樓的詔令被我討過來了,接下來,我們暗中查抄即可,搜出來的金銀也不必交給戶部。”


    “那你給我做什麽?”林傾暖將東西又拍到他手裏,“你讓玲瓏閣的人或是禦衛去做就成。”


    “傻瓜,”雲頊笑著還給她,“這是給你的,你自行處置就是,賑濟災民的事不用擔心,我的銀子足夠,你什麽時候去查抄,我派人給你。”


    他還不差這點銀子,暖兒想要,他自然會給她。


    林傾暖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上的詔令,“這真是給我的?”


    她覺得有些無功不受祿,更何況,她原本也沒打算自己拿。


    不過嘛,現在有了慈幼院,她還真是有些缺銀子。


    賑濟災民、做生意,都離不開銀子。


    雖然雲頊不時的運糧過去,可她若是能自己買,豈不是也能減輕他一些負擔?


    畢竟她可聽說,玲瓏閣在荊江二州也在施粥。


    “這樣會不會不大合適?”她捏著手上的東西,試探著問。


    雲頊瞧著她一副小財迷卻又糾結的模樣,心裏愈發柔軟,“沒什麽不合適的,”他忽而壓低聲音,薄唇微微觸碰她的耳垂,“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可以將它當做一部分聘禮。”


    他的,本就都是她的。


    林傾暖的身子下意識一顫,忽然紅了臉,也不知是因為他的觸碰,還是他足以甜到心裏的話。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她掩飾般的嬌俏一笑,揚了揚手中的詔令。


    雲頊忍不住又低頭自她唇上啄了一下,“和我不必客氣,”他又將一塊宮牌壓在她手中,低磁著嗓音安頓,“以後不要闖宮了,拿著令牌來東宮就是。”


    她上次還給他以後,他就尋摸著找個機會再送出去。


    林傾暖極輕的嗯了一聲,環著他的脖子,將身子靠在他懷裏,“阿頊,你真好。”


    雲頊愉悅輕笑出聲,一手順著她的軟發,隨意問,“你不是有事要同我說?”


    聽他問起,林傾暖才記起來,連忙道,“阿頊,有個人說要見你!”


    她原本要站起來同他說,隻是繡鞋無意中踩中他的靴子,身子頓時不穩,後背直接向書桌倒去,她剛要驚唿,雲頊已經下意識起身攬住了她。


    隻是因著她的腳還踩著他,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些,隻聽劈裏啪啦一陣輕響,書桌上的奏折紛紛因兩人的動作落在地上。


    林傾暖身子半仰,纖腰隔著雲頊的大手,挨著桌邊,被雲頊半壓在書桌上。


    這個動作有些別扭,也有些曖昧。


    雲頊的身子緊貼著她,眸光下意識落在她因動作而愈發誘人的曲線上,瞬間變得暗沉,裏麵醞釀的情緒灼熱如火,仿佛要在頃刻間將她點燃。


    不同於剛才的溫柔,多了幾分霸道。


    林傾暖不自覺有些緊張。


    雲頊目光深邃的瞧了她一瞬,忽然將她抱起來,直接放在了桌上,然後整個身體覆了上去。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臉頰、耳垂、脖頸等處,帶著酥酥麻麻的癢,一點一點侵蝕著她的理智。


    她鳳眸半合,承受不住他的熱情,忍不住吟嚀出聲。


    雲頊放在她腰間的手愈發收緊,薄唇貼著她的肌膚一點點往下。


    她俏臉微偏,迷蒙中,視線落在地上散開的奏折上,似乎看到了“南詔”二字。


    可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再也無法集中,徹底迷失在他蝕骨的溫柔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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