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暖這一覺睡得很香,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她剛剛梳妝完畢,就見漫蕭進來稟道,“小姐,青墨迴來了!”


    “哦?”林傾暖鳳眸笑意浮現,“讓他進來吧!”


    他昨兒個才迴來過,今兒又迴來了,應該是林文溪的事有進展了。


    漫蕭答應著退下了。


    不多時,青墨就走了進來,臉色不大好看。


    林傾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笑著揶揄,“怎麽,有人惹我們的青墨大人生氣了?”


    青墨見她竟然罕見的同他開起了玩笑,再看她的氣色也比昨日好了不少,鳳眸中的笑意更是沒有一絲勉強,他下意識問出了口,“小姐和太子殿下和好了?”


    剛說完,他就反應過來自己問的唐突,連忙垂下了眼睛不敢看她。


    林傾暖驚訝的瞧著他,“你也知道了?”


    他這幾日好像一直都不在清芷苑待著。


    “嗯,青玄說的!”青墨連忙解釋。


    不知為何,他忽然感覺有些心虛。


    林傾暖恍然,原來是青玄告訴他的。


    洛舞和古月已經將那些禦衛的幼稚行為告訴她了,她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比雲頊還著急。


    “已經沒事了,”林傾暖淺笑,“你別理會青玄他們。”


    她現在已經自覺地將青墨和古月古星當成了她的人。


    見他有些局促,她又笑,“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青墨今兒個這是怎麽了?


    青墨想到林文溪之前的話,臉上頓時冷意浮現,“小姐,不如屬下直接將那個林文溪給宰了吧,省的他總是作妖。”


    他當時是真心想立刻剁了他,隻是想著小姐的計劃,這才生生忍了下來。


    所以他冷冷丟下一句,“我考慮一下!”就趕快迴來請示了。


    林傾暖神色不解,“為何?”她輕笑了下,“殺一個林文溪還不容易,我要的是林府,還有全勝樓。”


    她約莫著青墨是不是待膩了,就又溫聲寬慰,“你放心,用不了幾日,你就可以迴來了。”


    青墨無奈,隻得將林文溪對他說的話同林傾暖又說了一遍。


    當然,他沒敢直接照原話說,隻是將大概意思表達了出來。


    聞言,林傾暖臉上的笑意微斂。


    青墨有些緊張,他又想了一遍自己說的話,覺得沒有冒犯她,這才微微安心。


    林文溪這個混蛋,竟敢對她起這樣的心思,等事了了,他一定會親手宰了他。


    林傾暖愣了好一會兒,才忍住笑問,“林文溪的意思,是打算將我送給你,抵債?”


    這個蠢貨,若他知道青墨是她的人,不知道他會是什麽反應。


    青墨聽到“送給你”三個字,不知為何,臉忽然紅了一下,小聲迴答,“是,”說完,他怕自己表達的有歧義,連忙又補了一句,“他是這個意思。”


    “好啊!”林傾暖紅唇緩緩勾起,“你告訴他,你同意這麽做,讓他今晚就行動,可要務必把我綁過去。”


    既然他這麽著急尋死,那她也懶得再同他玩了。


    “小姐——”青墨震驚的瞧著她。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林傾暖訝異的瞧了他一眼,“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我不讓他綁了,接下來的戲還怎麽唱?”她唇畔微揚,“到時候我們就在他麵前演一出戲,這林府的宅子,我要定了。”


    青墨離開後,林傾暖先去了一趟粥棚,見沒什麽事,就直接去了東宮。


    因為宮牌已經還給雲頊,所以她依舊是用輕功偷偷溜進去。


    翻入東宮,她剛要進承德殿,無意瞥見許總管垂頭喪氣的走過來,她頓了腳步,驚訝開口,“許總管?”


    許總管聞言抬頭,見是林傾暖,頓時喜笑顏開,“三小姐,您來了?”


    林傾暖笑著嗯了一聲,見他眼圈黑黑的,連忙問,“許總管昨日熬夜了?”


    許總管笑著擺擺手,“不礙事不礙事,隻要三小姐常來東宮走走,老奴就是多熬幾日都沒事。”


    林傾暖有些沒太明白他的話,不過還是自腰間取出一個藥瓶遞給他,淺笑道,“許總管,這是我自製的外用藥,你可以試著抹在眼睛上,有奇效。”


    許總管受寵若驚的接過來,先是愉快的道了謝,然後又興匆匆的開始催促她,“三小姐趕快進去吧,殿下估計已經等的急了。”


    林傾暖聞言,臉幾不可察的紅了一下,轉身進了承德殿。


    一進門,她就被某人抱了個滿懷。


    雲頊早就聽到了她的聲音,見她進來,哪裏還忍得住,直接將她柔軟的身子攬在懷裏。


    林傾暖象征性的推了他一下,沒推開,索性就由著他了,她唇角高高翹起,攬著他的脖子撒嬌,“阿頊,我一路輕功飛過來,都累死了!”


    雲頊打橫將她抱起,走到軟塌旁坐下,俯在她耳邊柔聲問,“哪兒累了?”


    他的聲音太過寵溺,林傾暖立刻理直氣壯的指著雙腿和胳膊,“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累著了。”


    雲頊聞言,眸中心疼浮起,連忙幫她捏胳膊揉腿,力度把握的剛剛好。


    林傾暖舒服的靠在他肩膀上,手指把玩著他的墨發,懶洋洋開口,“等我們成了親,你日日幫我按摩好不好?”


    她沒想到,雲頊還有這一手。


    不用白不用!


    雲頊的手微頓,墨眸深了深,“好,”他低笑出聲,聲音磁性悅耳,“不止腿和手臂,到時候,我還可以幫你按摩別的地方。”


    說完,他一手放肆的探入她衣衫內,另一手直接扣著她的小腦瓜開始吻她。


    他吻的嫻熟又深入,霸道又熱情。


    不出意外的,林傾暖又一次軟倒在他懷裏,繳械投降。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不舍的放開她,見她的櫻唇被他吻的微微發腫,鳳眸更是水霧迷蒙,他心情頗好的將她提起來放到腿上,繼續動作輕柔的給她按摩。


    林傾暖哼哼出聲,氣的瞪他,“你這是趁火打劫,假公濟私。”


    雲頊無語的揉上她的腦袋,“於公於私你都是我的,我還用得著打劫?”


    見她不服氣,他又低頭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直惹的她驚顫連連。


    他愉悅的笑出聲。


    林傾暖見他笑的得意,愈發氣鬱了。


    總是這麽被動的受他欺負也不是事兒,不行,她還要想個法子欺負迴來。


    她單手支起下巴,鳳眸鎖著他的臉,腦子開始飛快的轉動。


    隻是瞧著瞧著,她就不自覺被他的俊顏吸引了。


    他長得真是好看。


    肌膚白皙細滑,五官深邃精致,眉目間熟悉的清冷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細細碎碎的溫柔。


    這兩日他在屋子裏,墨發半綰成髻,其餘的披散開來,比之前的清冷逸秀,平白多了幾分明朗灑脫。


    若說之前他是矜貴雅致的皇孫公子,那現在更像是暖煦如玉的世家少主。


    似雪似蓮,天下的謫仙也不過如此吧?


    她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笑的仿佛好色的登徒子,“美人兒,再用力一些!”


    雲頊捏著她小腿的手一頓,抬眸看他,眸色深邃。


    林傾暖絲毫不怕她,故意向他揚了揚眉,笑的愈發放肆,“伺候的好了,大爺有獎勵。”


    雲頊瞧了她一會兒,忽而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笑著問,“那請問,獎勵是什麽?”


    林傾暖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你起來,我告訴你!”


    雲頊見她眼中緊張之色一閃而過,墨眸中的笑意愈發深了。


    他原本也隻是嚇唬嚇唬她,所以順勢起了身,將她也拉了起來,捏捏她的鼻子,笑著揶揄,“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林傾暖一得自由,就自腰間拿出一個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裏托著,獻寶一般呈在他臉前。


    雲頊順著她的目光瞧去,就見那白皙嬌小的手掌心,靜靜放著一個雨過天青色的荷包。


    荷包的陣腳很粗糙,上麵也沒什麽圖案,隻有一個簡單的字:頊。


    他的眼神驟然深邃,聲音有些不確定,“你繡的?”


    他記得,她不喜歡這些東西,也沒認真學過。


    林傾暖笑著點頭,又將手上的荷包翻了個個兒,另一麵,同樣隻是一個字:暖。


    她鳳眸晶亮的望著他,“喜歡嗎?”


    見他不語,她又不好意思的解釋,“我的女紅不太好,但是昨兒晚上迴去,特別想給你繡個荷包,所以就繡了我們兩個的名字。”


    她想給他個驚喜,但結果不太如人意。


    太醜了!


    所以她不確定他會不會喜歡。


    雲頊的眸色又濃鬱了一些,“你昨晚繡的?”


    她為了給他繡東西,熬夜了?


    林傾暖乖巧點頭,“昨晚迴去睡不著,就繡了。”


    她想為他做些事,想著別的女子都是送自己心愛之人荷包的,所以就打算也給他繡個荷包。


    雲頊哪裏還忍得住,用力攬過她,歎聲開口,“傻瓜,你什麽也不用為我做的。”


    他才舍不得她沾染這些東西,傷了手可怎麽辦?


    想到此,他連忙拿起她的手看,果然在指尖發現了細細密密的傷口。


    他的心裏瞬間仿佛也被針紮了一般,開始泛疼。


    林傾暖尤在糾結那個荷包,一直拉住他的袖子不住的問,“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雲頊眸光溫柔如水,將她的手指含在嘴裏,吸吮了一會兒,又吻了吻她的眼睛,才柔聲迴答,“好看,我很喜歡。”


    暖兒送他的東西,他都喜歡,尤其還是這般用心的荷包。


    林傾暖一聽得意了,立刻坐起身為他係在腰間,然後眉眼彎彎的看他,“以後你帶著它,不準丟,知道嗎?”


    雲頊捏住她的臉頰,含笑點頭,“好!”


    將荷包送出去,林傾暖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問他,“阿頊,你打算怎麽處理林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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