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婉俏涼涼地迴了公孫進一句。


    不是一句誰都有七情六慾,就可以借著這個理由在別人的麵前撕潑。


    皇上點點頭,身為臣子,無論受到再大的打擊,在他的麵前,的確要保持著應有的風範。


    不會控製自己情緒的人,說句難聽的話,絕對是難成大事者,不成器,不中用!


    “皇上,你別聽這婦人的狡辯之詞!”


    公孫進一聽,水婉俏又把他的話顛倒過來解釋給皇上聽,馬上急著說話。


    “喲,侯爺這說的是什麽話。你當皇上是三歲小兒啊,我一個小小的婦人,我能說什麽,皇上便聽嗎?皇上聖明,自會判斷。當初在禦書房的時候,侯爺就如此說過皇上,難不成在侯爺的心裏,皇上那麽不理智,不懂得用腦,或者,侯爺覺得皇上,昏庸了?”


    水婉俏也是大膽之人,當著皇帝的麵前就說出了身為王者最忌諱的兩個字:昏庸。


    皇帝初聽這兩個字很是不喜,不過,水婉俏倒是沒有侮辱他的意思,而是把公孫進的態度往白裏講。


    皇帝眯起了眼睛,也不開口。


    可跟在皇上身邊多時的公孫進知道,他再三這麽說,已經惹來皇上的不滿。


    最近他常常出錯,公孫進知道大事不妙。


    上次,皇上隻是體罰了一頓,公孫進突然覺得,上次皇上或許還對他手下留情了。若是今天這件事情沒處理好,皇上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讓水婉俏打他一頓,下個跪便能了事兒的。


    “侯爺夫人,那三位姨娘都是吃了燕窩而出的事情?”


    皇上現在幹脆懶得看公孫進,太不知進退了,還在他的麵前搶話說。所以,皇帝現在的眼裏隻容得下水婉俏這麽一個“皇姨”,其他人都是擺設。


    皇帝的這種態度,大大提高了水婉俏沒事的機率,使得俞卿巧和公孫進心底一陣冰涼。 br/> 公孫太夫人看到這個情況卻笑眯眯,不錯,孫媳婦都能在皇上麵前說上話兒了,看來,她對孫媳婦兒的測試,到今天可以結束了。


    “沒錯,那些燕窩是臣婦送給周氏一人的。今天周姨娘讓人燉了三份,於是三位姨娘一人一份。奇怪的是,周姨娘和馮姨娘是落胎,而陶姨娘卻是中毒而亡。”


    說完,水婉俏瞥了公孫進一眼。


    蠢就是蠢,情緒化也不是理由,畢竟有點腦子的人,基本的理智還是存在的。


    要是她送的燕窩有問題,那麽唯有的可能就是使得周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那麽一起吃的馮姨娘也中招,便說得通。


    可惜,如此一來,陶姨娘的死就變得匪夷所思了,哪有落胎藥,直接吃死一個健康女子的。


    若是下了毒,專害命的,周姨娘和馮姨娘現在還能活得了嗎?


    明顯,這毒分了兩種,一種是使得周姨娘和馮姨娘都落胎,第二種便是讓陶姨娘去見閻王。


    “聽侯爺夫人所言,在原燕窩上下毒是不可能的。”皇帝想都不用想,便說著,“該是在燉的時候,有人做了手腳,這才使得兩女落胎,一女死亡。”


    馮姨娘知道自己當不了娘,已經暈過卻,這個時候當然沒法再跳出來蹦噠。


    而在房裏的周姨娘聽到皇帝的這些話,依舊沒有吭聲,似乎在等著什麽。


    水婉俏看了周姨娘房間那個方向一眼,馮姨娘不安份,周姨娘會是個安靜的主兒嗎?


    “可是皇上,整件事情下來,水婉俏是最大的受益人啊!”


    公孫進不服,不服皇上站在水婉俏那一邊。


    因為,公孫進也認為,三個姨娘出事兒了,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水婉俏做的!


    水婉俏害死了他的兩個孩子,他讓水婉俏吃點苦頭,那也是應該的。


    “是嗎?朕可不這麽認為。”


    皇上有那麽好騙嗎?皇上說完這句話,就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俞卿巧,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若是這件事情,賴在了水婉俏的身上,公孫進身邊的三個女人都出了事情。一個死了,兩個現在都不能生了,以後還能入公孫進的眼嗎?


    水婉俏的罪名坐實,那麽公孫進身邊的女人就隻剩下了俞卿巧一個。


    這件事情,到底誰才是大贏家,還得動動腦子,轉個彎兒,才能看得清楚。


    俞卿巧當然也能聽得出來,皇上的話在針對自己。


    俞卿巧那個叫委屈啊,她又沒得罪過皇上,皇上為什麽要偏幫水婉俏那個賤女人,而針對她呢?


    要知道,她認了丞相做義父,那麽儀貴妃便是她的姐姐啊。(謝儀芳是丞相謝君仁之女,皇上的貴妃)


    這麽算來,皇上還算得上是她的半個姐夫,她是皇上的半個小姨子呢?!


    俞卿巧在想這個的時候忘記了,水婉俏也算是護國公太夫人的義女,皇上的皇姨。


    她這半個小姨子,皇上還沒承認過,算不算,不好說。不同的是,水婉俏的皇姨,皇上可是都開口叫過的。


    怎麽算,也是水婉俏跟皇上親一些,她俞卿巧算老幾啊。


    俞卿巧當然不會這麽想,抬高了水婉俏,貶低了自己。俞卿巧隻是抬起小臉,可憐兮兮地看著皇上,好似求皇上手下留情,可別把這件事情往她身上推啊。


    看著俞卿巧那張討好的臉,皇上心中更不舒服。


    最近他每次跟儀貴妃在一起,儀貴妃說的最多的便是俞卿巧這個妹妹。


    言辭之間,一直說水婉俏失婦德,丟了皇家的臉麵,擔不起侯爺夫人的名頭。反而是她的那個義妹,出落得大方,舉指得當,有皇家風範。


    儀貴妃現在是得寵,但皇上又怎麽可能讓一個女人左右了自己的思想,更別提,還是廢主母,扶姨娘這種小事。


    身為皇帝,他每天為國家大事都操心不過來,如今還要管人家的家事兒?


    想想,皇上心中自然有氣,看俞卿巧,哪怕俞卿巧什麽都沒做,那也是錯三分,更別提,俞卿巧定是在儀貴妃耳旁吹過些風的。


    主母安在,小小的妾室不安於室,天天算計著主母,都算計到他皇帝的頭上了。這種女人,怎麽可能入皇上的眼睛。


    要不是因為俞卿巧跟丞相家有那麽一星半點的關係,就皇上對俞卿巧的不喜程度,但凡俞卿巧稍有越軌之舉,皇上就一聲令下,把俞卿巧給哢嚓了。


    麵對皇上的懷疑,公孫進找不到反駁的話。


    事情上的確如此,要是今天三位姨娘的事情都落到了水婉俏的頭上,水婉俏吃不了還得兜著走。


    哪怕不是水婉俏做的,他身邊一下子少了三個女人,對水婉俏或者對俞卿巧來說,都是好事兒。


    不過公孫進心裏頭更明白的是,俞卿巧或許還會在意他身邊有多少女人,但是,水婉俏一點都不會在意,這個女人一心想著要離開他,離開侯爺府。


    “不是有大夫在嗎,去看看,死了的那一個,是中了何毒。”至於讓女人滑胎,來來去去,也就那麽幾個藥。


    “是,皇上!”


    林大夫隻是城中的一個小大夫,在百姓之間倒還算有點名氣,可是在皇帝的麵前,那就屁都不算一個。


    難得能見到皇上,還能幫皇上做事兒,林大夫能不狗腿一把嗎?


    陶姨娘活著的時候十分要漂亮,可惜,死後的樣子很是難看。


    有些許黑血,自陶姨娘的眼睛和鼻孔還有嘴巴裏流了出來,雖然不至七竅流血,但也十分難看了。


    “迴皇上,陶姨娘乃是中了砒霜之毒。”


    林大夫檢查完畢之後,趕忙向皇上稟報。


    皇上點點頭,太監使了個眼色,林大夫就退了下去。


    “侯爺夫人,依你看,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啊?”


    皇上竟然把這件事情當成皮球一樣,踢給了水婉俏。


    水婉俏很想翻白眼,好狡猾的一個皇帝。


    像侯爺府這種家務事,他一個堂堂皇帝插手像什麽樣子,皇帝也不想插手。


    看來,要不是因為孟溪風把皇帝請過來,皇帝都不定能來侯爺府。


    想到這個,水婉俏看了看孟溪風,想不明白孟溪風是什麽人,還能讓皇帝乖乖聽話。


    “很簡單,凡是買砒霜者,藥鋪必留下記錄。隻要把凡城裏所有藥鋪的記事簿拿過來瞧瞧,隻要見到眼熟的,自然曉得,讓陶姨娘死的砒霜是何人買的。”


    水婉俏對古代並不是一無所知,大部分時間,百姓買砒霜都是用來藥鼠的。隻不過,因為砒霜有毒,會鬧出人命,所以朝庭有規定,藥鋪必將賣出的砒霜記錄下來。


    “還站在這裏做什麽,沒聽到侯爺夫人的話嗎?”皇上冷冷地說道,他身後的侍衛們聽到,立刻明白皇上是什麽意思,自動自發地出去要凡城每家藥鋪的記事簿,順便把藥店老闆也給拎了過來。


    記事簿一拿到之後,皇上身邊的人便馬上查了起來。


    躺在屋子裏的周姨娘摸摸肚子,孩子,快了快了,很快就能幫你報完仇了。


    “迴稟皇上!”一個侍衛將其中一本記事簿交到了皇帝的手上。


    皇上沒接,而是看了看水婉俏,侍衛又馬上把記事簿交給了水婉俏,水婉俏拿過一看,記事簿裏竟然記錄著翠兒的名字。


    “迴皇上,記事簿上記錄了臣婦身邊的丫鬟翠兒的名字。”


    水婉俏老老實實地答。


    對於水婉俏不加半點修飾和辯解的話,皇上還是滿意的,所以繼續讓水婉俏徹查這件事情。


    “皇上,夫人,奴婢沒有,奴婢從來都沒有買過砒霜啊!”


    翠兒嚇壞了,連忙跪下,她從來都沒有買過砒霜,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記錄。


    “翠兒,不用怕。”


    水婉俏用眼神安撫翠兒,因為她相信翠兒,相信翠兒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把藥店的老闆帶過來。”


    水婉俏看著那侍衛,侍衛點頭,把一同帶來的老闆拉了進來。


    老闆看到皇上,嚇得有點腿打哆嗦,“糙民譚永德,磕見萬歲爺,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好好迴侯爺夫人的話,若有半字虛假…”皇帝沒有把話說全,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糙民不敢糙民不敢。”譚老闆專而麵對水婉俏,“侯爺夫人隻管問話,糙民絕不敢說一個假字。”


    “嗯。”


    水婉俏狐假虎威地點頭,“你這裏記著,數天前我身邊的丫鬟翠兒向你買了十兩砒霜,可是?”


    “迴侯爺夫人的話,在七天之前,的確是有個自稱翠兒的丫鬟來糙民的店裏買砒霜。”譚永德低著頭迴答水婉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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